“不好了,安防查夜了!”
快要散场的时候,一声公鸭嗓,打破了欢乐的气氛。
话音落下不久,就有一个十四五的少年,气喘吁吁的冲过来。
嘴里还不住喊着,
“不好了不好了,安防冲着我们这边来了。”
“什么?你小子看清楚了吗?”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稳住那少年。
“这种事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啊,现在可不是他们巡查的时间。”
安检虽然每天都巡夜,但也是有规律可言的。
一般来说,都是两个点巡一次,每次半个小时,要不是把握住规律,余家人也不敢弄这么大的露天宴会。
毕竟未经许可私自聚会被抓到了,可是会遭到处罚的。
轻则扣贡献点,重则直接安排到距离危险最近的地方居住。
和直接被驱逐比起来,这样的惩罚要严重的多,被驱逐了,至少还有条命在,直面危险,一个不好全尸都没有半个。
“我的叔啊,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快点吧,马上就要到了。”
少年焦急地催促着。
“催什么催,没见过世面。咱们按照预定好的计划,处理掉所有痕迹,来来来,都动起来了,老人和十岁以下孩子先回去,十岁以上的孩子去把我们做好的雪人都推过来。
余大姐,雪刷都是现成的吧?咱们现在就用上?”
“唉,你们看这事闹的,不好意思扫了大伙的兴,改天有机会,我再给大家伙赔罪。”
余母边说,边拿出准备好的工具,有条不紊的处理痕迹。
人多力量大,余家人折腾了好久的火堆,三两下就被灭掉了,就连木材都被各家各户顺手带走了。
等安检过来查看时,这一片早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看着没有任何异常的街道,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安检啐了一口唾沫。
“娘的,咱们这是又被人给涮了,这哪里有什么油水,毛都没有半截,那小丫头最好不要让老子看到,不然要她好看。”
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烟的安检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捞油水,这话是你一个安检该说的吗?仔细你的皮,再乱逼逼,就把皮脱了回家吃自己。”
还没到时间就被拖出来巡逻,叼烟男早就一肚子气,白净男正好撞到枪口上。
不过他也不冤,这是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
挨骂,也是应该的。
街角的一个垃圾桶背后,一个瘦弱的小身影正裹着棉被躲在后边瑟瑟发抖。
目光紧紧地盯在那些安检身上,巴掌大的小脸上全都是不屑。
真是气死了,明明一个小时之前就通知了他们这边有古怪,现在才来,黄瓜菜都凉了。
还想要好处,啊呸,要棒槌还差不多。
这些讨厌鬼没有遭殃,回家又要被罚了,哼,都是这些安检的错。
但凡他们速度快上那么一点,她就不会被打了,该不会真像妈妈说的那样,这些人和余家的狐狸精有一腿吧?
不然怎么解释他们处理事情总是慢一步呢。
想到这里女孩子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有些邪魅的笑容。
嘿嘿,被她抓到把柄了吧。
这些都是你们欠她的,可不要怪她不保守秘密哟,这么一想小女孩的心情好多了。
等安检走后,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嘎吱。
有些老旧的木板被移开一个小洞,小女孩熟练的从缝隙里钻进去。
“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屋里坐着应该长发拖地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女孩的妈妈。
“事情没有办成。”小女孩小声道。
“没有办成,没有办成,你回来干什么?”女人恼怒的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推开。
塑料杯子在地面上滚了一圈,还好没有坏,杯子里的水,还不停的晃动着。
小女孩走过去,捡起杯子握在手里,没有说话。
“捡什么捡,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女儿,想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比你哥哥差远了。”
小女孩紧紧握住杯子,半晌没有说话。
哥哥,哥哥又是哥哥,他都已经死了,还提起来干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吗?”
“不敢。”小女孩低低应了一声。
“呵,最好不敢,不然你的宝贝妹妹可就活不成了。”
小女孩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也是你的女儿,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我孩子多的是。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分上,我早就把她送人了。
醒了,天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孩,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看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物品。
等小女孩睡熟后,女人套上一件雪白的斗篷,挨着墙角一路向外走。
也是是夜深的缘故,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畅通无阻的走到了目的地。
在哪里,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人,早就在那等着了。
坐在高处吹风的苏酥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不由皱起眉头:
“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应该……”
一旁的余悦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苏酥,我好困啊,就不陪你看夜景了,先睡了,明天早上你记得叫我啊。”
说完,也不等苏酥回答,径直钻进睡袋。
苏酥没有理会,此时的她,已经被下边出现的人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
胸膛剧烈起伏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还活着,那当初的那份死亡报告又是谁的,难道内部出现了钉子?
不,这不可能!
就算有钉子,也不难躲过所有人的眼睛!
还是说,当初所有参与过心动的人,除了他之外全都已经……
不,要真是那样,就太可怕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向苏酥袭来,懊恼痛苦,怀疑种种种种,都让这个坚强的姑娘透不过气来。
啪嗒,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个缝隙。
从这个裂开的缝隙往里看,目之所及全都是没有半点瑕疵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