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力道的加大,余悦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
看着这样的她,黄雪知道她快要得手了,可就在她即将掐断余悦琪脖子的那一刻,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够了。”
“为什么?”黄雪不甘的怒吼,“她抢走了我的男朋友,就这么算了吗?为什么你们都在帮她?那我呢,又有谁关心我!”
说着,黄雪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颜谨不由的一愣,怎么就哭了?
他也没说什么重话吧?
另一边,被遗忘的余悦琪经此变故,有了喘息的机会。
只见她半躺在地上,两只手支撑在下方不着痕迹的快速往后挪动,等挪移了大概有十几米,猛的一个翻身,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见她跑了,颜谨低语一声,“走了就不要再来了,这里不适合你。”
说话声实在太低了,再加上黄雪在哭,等她终于收拾好情绪,余悦琪早就跑远了。
看着只留下两条长长划痕的雪地,黄雪气得用力推了一把颜谨,“坏我好事,我打死你!”
说着,就是一顿爆捶。
可她那点力道,在身体已经得到某种变异的颜谨面前哪里够看。
打的越用力,手也就越痛。
发觉没有用之后,黄雪颓然的瘫坐在地,“不打了,你就会欺负人。”
颜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她,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你们有一腿。”
颜谨道:“我喜欢她,但我们之间隔着人命,这是一道永远都越不过去的坎,不过,我之所以阻拦你,和这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事物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要想安全渡过这段特殊的日子,这是我们唯一的捷径。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愿意和安全区有往来,在这一点上我尊重你们,只要你们答应罢手,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听到这话,黄雪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变化,当初她之所以会来,为的就是借助大家的力量消灭掉余悦琪,可现在看来这个目标没法达成了,那她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一旁颜谨还在说着:“我不是你没有经历过你所遭遇的一切。也无权替你做决定,要是你不愿留下,我可以安排人送你离开,不过要在和谈之后。”
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黄雪要是还无法接受,那么他只能用些不入流的方法强迫了。
那样的局面势必会很难看。
黄雪抱着腿坐在地上,沉默许久,才说道:“可不可以再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没有办法做决定。”
“可以。”颜谨点头。
“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黄雪的背影既孤单又忧伤,像是一只被族群抛弃的小兽。
在她离开后,颜谨才快步走到一块巨石后,扶起已经脱力的余悦琪。
“你是不是傻啊,我都已经送信给你说不会有事了。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来?”
余悦琪抬起手指,在地面上缓慢的写下两个字,解铃。
解铃还须系铃人。
铃虽然不是她系的,终究是因她而起。
要是因此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颜谨抬起手想要摸一下她的头,可就在要摸下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模身影。
看到他后,颜谨再也摸不下去了,正如他刚才和黄雪说的那样。
他们之间隔着命啊。
“你不用再担心了,事情都解决了,我住的地方,你不方便去,趁着天色还早送你下山吧。”
余悦琪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帮助,很是艰难的往山下走着。
看着她那决然的表情,颜谨心都凉了,就这么讨厌他吗?
讨厌到连一点肢体接触都要拒绝的地步,讨厌其他的东西还能换,可讨厌人怎么办?
换身体现在的技术恐怕还做不到吧。
夜幕降临,气温越发低了,面对低温的考验,余悦琪终于开口了。
“颜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帮忙生一堆火,我保证会控制好,不给你惹麻烦。”
颜先生?
听着这异常生疏的称呼,颜谨的心上像是被撒了一把盐。
哪怕是刚认识的时候,都没叫过这么生疏的称呼啊,他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吧。很抱歉,打扰了。”
颜谨吸了口凉气,“不麻烦,刚才在想事情。你坐一会儿吧,马上就好。”
哔啵哔啵!
颜谨速度很快,没一会火就生好了。
余悦琪缩成一团坐在火堆旁,在昏黄的火光映照下闲的格外柔弱。
“前些日子被我们带回来的都好好的,等条件谈好了我们会放的。”
什么打打杀杀不过是吓唬人而已,大家都是人,他还没那么残忍。
颜谨淡淡道:“以后再联系还是让男的来吧,女的事情太多了,临时腾不出住的地方。我很忙的,没功夫给人当保镖。”
明明是在关心她的安全,可话到嘴边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我会如实上告的。”
“嗯。”
说完,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曾经可以随意打闹的玩伴变得无比生疏,从此再见是路人。
“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我就先走了,回去后替我表达一下问候。”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就要疯了。
变成路人已经很惨了,不能再因为一时冲动变成仇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余悦琪默然。
在发生那种事情后,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颜谨之间的关系。
就这样吧,不接触不相见也就不会迁怒了。
嘀嘀嘀。
就在这时,腕上的手表突然响起。
这手表是出发前从梁正身上顺来的,她并不会用,对她而言也就是个手表而已。
只是这声音听着实在烦人,东摸摸西按按,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地方,手表剧烈闪烁了两次,一切回归平静。
数秒后,数百公里外的一处地下室里,突然发出强烈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