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无眠,主卧让给了聂语晴跟姬青青,肖凡夜间几次起床,都不用贴着房门倾听的,这个世界普通民居的隔音效果,那对他完全就等同于虚设,果然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休。
简直是没完没了!
肖凡对聂语晴算是彻底恨上了。
由一开始得知她的身份心生崇慕,到其后观感良好,虽然聂语晴『迷』失的那一段有点吓人,但毕竟恢复得快,干练从容决策果断的女强人形象,肖凡一度十分欣赏,就算数次交谈中话不投机,但对她这种大发明家、游戏世界创建者终究是心怀敬意的。
现在相伴穿梭位面,来到另一个世界,总算是见识到了聂语晴的真面目,这一切观感也好,好印象也罢,全成了一触即破的泡沫。
此女欠缺生活情趣,且毫无生活智慧,生活上拉里邋遢,此前在小镇的旅馆直到市区宾馆,连衣服都是肖凡帮她洗的,可她非但毫不感激,反而向来恶言相向事小,喜欢给自己捣『乱』事大!把汪明明气跑了她也不拦着点,把自己的灵魂伴侣绑架过去,搞得自己孤枕难眠,委实可恨!
腐女一物,最是难缠!
肖凡恨得牙痒痒的,恨着恨着就睡着了,直到天明洗漱已毕,离开屋子之时,还能听到主卧里聂语晴粗重的鼻息声,自己的宝贝儿姬青青气息绵长,宁静内敛,就算沉眠状态,鼻息声也是若有若无的。
推出充了一夜电的电动车直奔总部,继续打卡上班,这才想起来,昨晚根本没向聂语晴问起,如何提高电瓶容量的技术问题。
这女的倒也不是毫无长处……
清晨也没什么活计,例会之后是齐声唱歌,跟随队长大声朗读励志标语,美其名曰企业文化。之后同事们都聚在总部庞大的货仓里,打牌的打屁的,居然还有专心致志阅读例会笔记的,肖凡看着差点笑出声来。
接着就有人谈到当今国际形势了,然而话题不知道被谁带的,直线逆转而下,来到了当下的江州省,来到天河市,这地方人不行啊,『奸』诈而无用,懦弱而缺乏开拓精神,从人品上、智慧上、能力上,那几乎就得追索到人种上了,跟骄傲的白人贵族差老鼻子了。
于是大家骑车跑断腿,也就赚这点儿三瓜两枣的,跟人家姓马的姓李的姓王的姓雷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肖凡笑嘻嘻听着,也不『插』言,他发现这个世界姓马的资本家被提起的次数最多,几乎每天到处跑,听上三十遍就算少的了。所以下一个话题必然是马晕说……
与此同时,昨晚愤然远走的汪明明其实并没走远,就走到市中心公园附近,找了家所谓准三星级宾馆住下了,她想着多花点钱,又给自己点了一堆售价虚高的冷鲜食蔬。
反正这些钱是那个花心大萝卜的,花光了完事!
至于肖凡的微信好友已经拉黑了,短信消息更是见一个删一个,后来索『性』把他的手机号拉上了黑名单。
汪明明心下又恨又气,美味佳肴也是食不知味,脑子里懵懵的,也不知道该作何决定,该不该下定那个决心,毕竟这男人还算温柔体贴的,人又勤快,家务活什么的完全不让她沾边,更不计较钱,购房合同的签约他都没署名……
临到要下决定了,脑海中跳出来的全是那个男人的好,可他的不好更是尖锐而鲜明,那个美到极致的女子,温婉而明媚的笑容就像一根刺似的,『插』在汪明明的心上,一夜辗转反侧,天『色』微明时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今天回来屋子这边,又请了个长达五天的长假,表示要给屋子添置点家具用品什么的,毕竟这套房子,是她远离乡村城市打拼多年来,首次拥有也是唯一的一个家。
汪明明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很完美的,一切都要好起来了,自从那个天外来客的降临,她的世界必然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个变化明显是优越的,积极的,并且甜蜜的。
初中同学弄了个微信同学群,不知道怎么左牵右拉的,居然群成员达到了三十多人,且据说都是天河市内或附近县城的。
这天清晨汪明明被一个私聊信息吵醒,原来群里面在闲聊多日以前的那个话题,关于同学聚会的事,问到汪明明的时候,她觉得左右无事,就去一趟好了,于是约定每人出三百元,大家中午找家饭店欢聚一堂,下午唱k,晚上继续,不醉不归。至于当真有事来不了的,或者不愿意跟同学会面籍辞推托的,那也就暂时不等了。
同学聚会这种事,表面上攀的是同学情谊,但实质上比的是身家,当然这种联谊也有其积极意义,谁当真碰到难处了,又属于会玩会闹善于搞人际关系的那种人,没准在这群似熟悉实则陌生的老同学中,就能找到破壁的契机,更多本身就互相熟识且了解底细的,那有谁混的好了,借此机会攀上关系,也是同学聚会的意义所在。
当然他们尚自年轻,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五岁,除了家世显赫出身就高人一等的,其他人要说如此之短的社会历练,已然混得人模人样的,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汪明明对这些没有过多的想法,更不向往,只是方当无所适从之际,心怀飘『荡』,情绪黯淡,急于找一个热闹而温暖的场合,来冲淡空落落的心情。
事实证明,同学这种奇异的社会关系属『性』,在多年后的重逢之会上,的确可以带来很多温暖,但也可以很阴暗。
汪明明心思不属,但由于穿着讲究,打扮时尚,跟几名女同学登时就亲热起来,无奈何这些男同学里面还有个二代,到底其父辈是官是富,就听他们絮絮谈论,奉承夸耀,却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也是由于汪明明五湖四海奔波得多了,对贵胄之气尤为敏感,自然就对这位二代有所关注,这个人叫田坤,个头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但衣着举止言谈显得极为干练,酒量也大,这里招呼那里招呼的,显得人很是活络,始终都没见他坐下来过,一直站着吆喝,就连夹菜爽朗吃喝都是站着的。
酒过三巡,汪明明算是扎扎实实地喝下去半斤白酒,酒入愁肠泪更流,当真是一点不假,就她身前纸巾堆积得最具规模,借着吃菜擦嘴的空隙,就得擦拭一下眼泪。
但她终于意识到,一开始跟她闺蜜一样亲热的女同学,正在灌她酒!
汪明明不但发现自己的半两小杯中每次浅饮之后,必被随后满上,而且,这几个女同学正在不遗余力地撺掇她向田坤敬酒。
但她分明已经敬过一轮了,而田坤此前回敬了两次,悄然环顾左右,田坤的杯子却又端起来了。
目标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