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有不少应该是为了当时许诺的百分之五而来的吧。”
“那是!”龙组里面不少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次的事情也是高风险高收益,大家我会等大家半天,到意大利时间今天下午七点为止。”
白墨说完就将电话给挂掉,然后将自己的行李快速地收拾了,开始前往韶沃夫。
刚又捞了一笔的他豪爽地包了一辆车,虽然自己靠两条腿走的话肯定更快,但是到太快也是在韶沃夫干等,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坐包车。
“罗马都成那样子了,周围还遭了海啸,你们没有乱起来么?”白墨跟司机搭着话。
“有些看到新闻以为要打核大战的人倒是疯狂地到超市抢购,至于以为要世界末日的像我的邻居干脆就开着车一家老小逃到了阿尔卑斯山,他觉得灭世大洪水应该淹不着。”
“没人闹事?”
“当然有,不过警察都还没出手,马上就被我们的‘第二政_府’给镇压了。”
“第二政_府?你是指,黑手党?”白墨继续追问道。
“对呀,意大利的第二政_府还有谁,不就是他们嘛。”司机继续打趣地说道,“要是社会乱了,他们找谁收保护费去,高利贷找谁要钱去,光靠抢劫能养活几个人,黑社会也是要吃饭的。而且社会秩序都乱了的话,干嘛非得你是大哥我是小弟,大家拿刀单挑还不知道谁死谁活。”
“保护费倒说得过去,但高利贷这个似乎有点牵强吧。”
司机打个哈哈过去掩饰了解释不了的尴尬,继续眉飞色舞地说着。
“黑社会说到底也是在推行他们的一套秩序,要是真像那些末世小说所描述的那样完全陷入人与人之间隔离孤岛的话,别的不说,光是那群没了毒_品来源的瘾君子就得爆炸,西西里说到底也不是种罂_粟的地方!”
“不过那群被毒虫吃掉了半个脑子的家伙应该想不到这些吧。”白墨笑着问。
“他们当然没那心思想这么远,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哪搞点钱能让自己再扎一管,但控制销售网络的大龙头不一样,能站在那个位置,这点远见肯定还是有的,他们的巨大利益都是建立在社会还是在有效地运作上面的,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自然就会全力维持秩序,至少是表面的秩序。”
“感觉你的谈吐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
“鄙人是佛罗伦萨学院哲学系博士,主攻方向是政治哲学,但老婆说我只会整天吹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而且还赚不到钱,于是副业就变成了司机。”
“哈哈!”白墨再笑了笑,没去加以评论。
“先生,我们意大利的情况比较特殊,不知道你们国家的情况如何。”
“从电视上看应该还好,就是少部分地区有点乱。”
“可以理解,野心家到处都有,但似乎选错了时机。”
“这话怎讲?”
“根据我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有战地记者在优土上上传了一个冒死拍摄的视频,视频里拍摄到毛俄军队为了尽快消灭境内再次挑起叛乱的臣车军队,直接在游击队盘踞的地方投下了多枚核弹,一举将叛军以及当地支持叛军的所有民众几乎清空,不过这个行为虽然疯狂,但是也没有引起国际社会的强烈抨击,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指责。”
“各国全副精力都放在救灾,稳定国内环境上了,哪还有空管国外的事,自家人都死了上千万了,外人再死个几十万也就是多个数字,说到底死再多也不是自己人,不干事。”
“这维稳方式也是一绝,不愧是战斗民族,趁着各国都对死人麻木了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将恶心自己多年的叛军连根拔起,不知道华国又怎么样。”白墨心里想到。
“很久没有聊得这么高兴过了,周围的人都知道我的性子,极力避免挑起话头,我也不好意思老追着他们讲,外国游客又很少会像你一样跟司机搭话。”司机有点委屈的说。
白墨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继续微笑着。
司机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世道要变了,灵气的出现彻底地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政治走向,只要个体之间力量的差距一直分化下去,未来必然是属于最强的大独裁者,而且这种独裁更加地稳固,只要最强者不死,他仍有弹压所有人的实力,那他的政权依然牢不可破,政变可能性将变得很低。我突然想起了西塞罗的一句话,‘强者任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受’。”
司机的感慨似乎永无休止,但白墨少有的没有不耐烦,而是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听着他的话。
“你觉得强者独裁好吗?”白墨朝着一脸书生气在指点江山的司机问道。
“制度这个哪能一概而论,人性的复杂导致了分析的复杂性。有的人,他打算建立一个自己心目中理想国,让所有人都按照他觉得好的方式生活。这时候问题就来了,如果强者心目中的‘好’行为,在别的人看来却是坏的,那该怎么办?比如他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相同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这样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就会自然消失,然后他去强行推广这一套,这又如何?”
“哲学家果然跟我们搞科学的考虑方式不一样。”白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已经在心中默默记住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哲学司机。
“你也是一个学者?”司机高兴地问道。
“自然科学研究者。”
“很高兴认识你,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我叫底格拉·苏。”思维方式迥异于常人的两人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俩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白墨。还有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苏格拉底。”
“很多人都这么说,也许我去修读哲学博士也有这个缘故吧。”
“问一个隐私一点的问题。”
“嗯?”
“你是一个能力者吗?”
“是的,不过是一种很无用的能力,在我的眼里,有着不同情绪的人会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愤怒的人发出的是红色,害怕的人发出的是蓝色,后悔的人发出的是紫色……颜色越深,相对情绪的强度也越大,不过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是混合着的颜色,一种一种分辨太累了。”底格拉毫不避讳地跟白墨说着。
“那,我现在是什么颜色?”白墨好奇地问。
“很奇怪,我看不到你身上的颜色,在我眼里,你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