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结束后,陈玦让人将所有考生的都拿到文华殿来,他要亲自阅卷。
众臣虽惊,却也没有那么惊讶,只是想着这么多试卷,陛下一个人这是要看到何时?
粗粗计算了一下,有八百五十三人,也就是说有八百五十份试卷。
当然,陈玦也没有那么傻,自然是不会一个人看的。
他还选了两人,一个是苏行,一个是礼部侍郎刘洵,已经崇学院的院长。
未免他们三人宫里宫外两头跑,费时间,陈玦直接让人将他们三人留在文华殿,直到阅卷完毕。
吃喝皆在文华殿。
“陛下,这是凤仪公主派人送来的信。”
用过午膳后,陈玦正要继续查阅试卷,就看到刘忠递来的书信。
凤仪公主?
陈玦恍惚了一下,忽然回想起了自己那个便宜三妹妹的封号就是凤仪公主。
嗯,有凤来仪,可见先帝对这位公主是真的宠爱。
听说这“凤仪”的封号还是当时还是伴读的王元亓随口一说。
然后被先帝知道了,觉得这个封号甚好,就将这个封号给了三公主。
在原身登基后,因着原身与太后、废太子的不睦关系,底下那群人很少在原身面前提到凤仪公主。
提,也只是以“三公主”代替。
陈玦接过书信,打开粗粗看了一眼,信中大致写的是她快要到了,让他好好准备接待。
信中口吻大多是以一种妹妹亲切兄长的关系来写的,就好似他们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妹似的。
然而,陈玦从原身的记忆找出,原身和这位得宠的“凤仪公主”并无多少亲近。
甚至因着原身在废宫的关系,他和这个凤仪公主根本就没去见过几次面。
唯一的两次还是原身算计来的,从而改善了在废宫的生活。
便宜妹妹要回来了,反正相处时间也不多,陈玦也不怕在她面前暴露自己不是原身。
这一点,陈玦自认还能够应付自如,倒是关于便宜妹妹的另外一件事得想想了。
想到之前看过暗卫送来有关凤仪公的资料里,这个便宜妹妹可一点也不像王元亓说那样单纯无害!
从暗卫那里得来的资料里,得出亳州郡、徐端怀、徐沈氏,再到寒门学子刘逸,这几人都与便宜妹妹有着一缕缕关系。
她此番回洛京又是想做什么?
“凤仪公主住的宫殿安排好了吗?”
“回陛下,已经着手安排打理了,还是公主之前住的凤仪宫。”
陈玦合上书信,随手往桌案上一扔,淡漠瞥了一眼刘忠,道:“不必太过精致。”
刘忠一愣,“这——”不太好吧!那毕竟是凤仪公主,您的亲妹妹。
“你在去随便找个没用的亲王府邸重新修建出来,当作公主府。”
陈玦指了指桌上随意丢着的书信,“喜好就按照这书信上来吧,修建公主府无需大费周章。”
这话一出,不只是刘忠愣住了,就是在文华殿的其他三人听到后也愣住了。
几人的心思不禁想到了一处,看来这位即将回到洛京的凤仪公主不受陛下待见呢!
这一回来就要被赶出宫去。
要知道,公主只有在及笄“ji”后才会赐府,并开始修建公主府,以便公主成亲后住进去。
如今这位,还是随意找个亲王府重新修建的。
不过想想陛下登基前的处境,不待见这位凤仪公主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不被待见倒也还好,至少还有自由,要知道太后与废太子现在可是被囚禁的。
几人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摇摇头,继续看着手下的考卷。
还是手底下的考卷好看!
不过是修建一个公主府而已,陈玦没想到他的臣子就在猜测他是不是不待见便宜妹妹了。
要说不待见,那也不对,只是他与这位便宜妹妹没有多少兄妹情而已。
三日后,文试的最终结果终于出来了。
崇学院外,再一次聚集不少寒门学子,与上一次相比,他们怀了更多的期待与激动。
此刻,崇学院内,府门打开。
刘忠在院长的与刘洵的相谈之下,捧着文试皇榜走了出来。
刘忠命小内侍匆匆的将黄榜张贴在显眼的位置后,面向众人。
笑眯眯道:“陛下口谕,五日后秋猎,第二场考试亦在当日,还请诸位学子与刘尚书好生准备。”
说完,刘忠又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去。
一群寒门学子没想到第二场考试时间也在今日宣布了,都愣了一下。
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他们又赶紧一窝蜂似的朝皇榜处涌上去。
“我,我上榜了!”
“我也上榜了!”
“啊啊啊,我上榜了!”
……
崇学院外热闹非凡,就在他们有人高兴的欢呼时,有一辆马车从他们身后经过。
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坐在马车里的人突然出声,“王太傅,外面是何声音,竟如此热闹?”
骑在马上的王元亓看了一眼,轻声道:“回公主,外面是全国各地进京科举的学子,此刻正是出文试皇榜的时刻。”
里面的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缓缓撩开车窗一角,朝外看了一眼。
看到崇学院门外聚集那么多寒门的学子,她不禁自言自语,“有这么多文人帮助皇兄,何愁陈国还会灭亡。”
话说的很小,外头的王元亓并未听见。
文试考卷处理完后,陈玦总算可以抽出时间来休息了。
天知道他这三天是有多累!
每天早上睁眼醒来,刘洵等人就在文华殿等着他一起看考卷。
午膳后,几人也没给他一个休息时间,又出现在他面前。
甚至连晚上都有工作到很晚,他们才去休息。
被他们这样盯着,陈玦哪还有时间偷懒,只能跟着他们一起批阅考卷了。
唉!当皇帝还真是累!
陈玦悠闲地躺在软榻上,耳边尽是丝竹悦耳之声在环绕。
没一会儿,便有宫人进来禀报。
“秉陛下,凤仪公主回宫了,就在殿外。”
“这么快?”陈玦拿着的书一顿,想了想王元亓离京的时间到现在,这也不算快。
“宣她进来。”
陈玦起身,整了整衣衫,抬眸看到殿内的乐师,眉头一皱,随即挥手让他们退下。
就在乐师刚退出去的那刻,殿外进来一位穿着黄色衣裳的年轻小姑娘。
“哥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