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我可能没几年了。”
安肖毅这么说,白木就全明白了。“你的药,一直没断过吗?”明明他其中就有把他的药换成葡萄糖,难道被识破了?
白木的想法似乎被安肖毅看透了。“你的那点小伎俩,我这么可能看不出来,葡萄糖打下去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不是傻子!”
两个男人在走道上,严肃的谈及着生死攸关的问题。他们以为那僻静的小角落很安全,却浑然不觉有个黑影躲在角落一直附耳倾听着他们的谈话。一向神经敏锐的安肖毅由于情绪不佳也并没有发现周边的异常。
黑影在两人谈及差不多的时候,快速闪退。
此刻,房间中只有我和秦子暮,这让我感觉有些尴尬,我扭拧着表情走到了窗边背对着他迟迟没有开口。我不说,他也不问,就那样站在壁橱前用灼热的视线盯着我的背影。最后我实在没受得了他灼热的视线,“你可以走吗?回去陪你的小薇!”我始终都是背对着他,所以并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糟糕。
他的五官快要拧在一起,额前的小碎发挡住了他深邃的眸子。“小小,我和她离婚了。”玻璃棚中,白木警告过他和安肖毅,那就是无论怎样都依着她的思维去走,不要说任何会刺激到她的话语。
“离了?什么时候?”
秦子暮抿着嘴咽了口口水,“你昏迷的时候。”
“真的?”我兴奋的转过了身,双手握拳撑着腮帮子,整个眼珠子就差掉出来睁的大大的看着他。
我过分夸张的表情,吓的秦子暮连退了两步。“……”“那个,小小……”
“嗯,你要说什么?”知道他们离婚了,我真开心。
“你不恨我了吗?”秦子暮小心翼翼的问着,一步步缓缓走向了我。
“为什么恨?恨是什么鬼,小孩子成天惦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好。”包括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自己说的话有多大的偏差。小孩子,我用这个词汇形容了自己。
秦子暮忽然就明白了,现在的我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可能只是因为我脑中的那个结石。或许我依旧还是很讨厌他,他不敢去享受我现在对他的依赖,他怕一旦自己深陷其中,我转头就病情好转变回当初那个对他爱答不理甚至深恶痛疾的小小。他最恨的是,明明一切的努力已经让我对他慢慢改观了,为什么老天要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知道她的孩子流掉了,又究竟会怎么对待他。毕竟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太自私了,如果当初他但凡有一点考虑她的身体,带她提前去做个检查,这些事情完全都可以避免的。
我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一会一换一表情的家伙,有些不满的嗯哼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和你说老半天话了,你怎么都不搭理我。”
“啊?”半宿反应过来的秦子暮木纳的看着面前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你刚刚说什么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看着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嘟了下嘴,小手往上一挥,“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我完全没有重复一次的意思,秦子暮急了,他有严重的强迫症,不知道你刚刚说什么会死的强迫症。
“小小,别,你再说一遍吧?好不好?”秦子暮拉着我的袖子,开始撒起了娇。
我就像是一直瞬间炸毛的猫一样,一下就跳了起来,“别碰我!细菌感染!!”
原以为是自己第一次的掐媚讨好刺激到了我,却不知道我是突然洁癖上身,对此秦子暮怯怯的耷拉下了脑袋,对于我刚刚说的是什么一下失去了兴趣。只见他黯然神伤的转过了身离开了病房,而我也并没有叫住他。
秦子暮离开后,我就爬到了床上。眼睛涩涩的,我伸手揉了揉眼睛,等我把手放下来的时候,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和一辆放器具的推车。
“小姐姐,你在这做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摆弄着推车上的器具,看着她拿出一个小玻璃瓶,然后拿着一块小碎石在玻璃瓶的凹槽处划了一下,之后直接用手掰断了。“好啊好啊,小姐姐你好厉害。”当时我很傻缺的看着拍了手。
对于我如此幼稚的行为,把自己包裹成粽子的小薇嘴角抽搐了下,有些不明白我玩的是哪一出戏。本来还担心自己会被我识破,但没想到我突然变成一个傻子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有利于她办事了。她听说我的孩子被强行流掉了,觉的我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可秦子暮却依旧还是很在乎我的样子,所以她现在很肯定,要秦子暮重新垂爱她,就必须把我从这个世界上清除出去。
小薇手脚麻利的把针筒插进了掰断的小玻璃瓶中,在把里边的液体系数抽完后,她拿着针凑到了我面前,就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骗道:“来,我们该打针了,打完针你就可以出院了。”
“不要,小小怕疼,不打针!”从小到大我都十分惧怕打针,曾经是觉的自己要有担当,遇到一些打针什么的,就是眼睛一闭牙一咬。如今,我觉的,什么都知道尊重最原始的想法就好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怕疼就是怕疼。
被我拒绝后,护士小姐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着我怕怕的,“你千万不要来强的,我会叫的,我不打针!”
“由不得你!”说完,她就举起针头要往我胳膊上扎。
我抽起身后的枕头就往她身上砸,然后用杀猪叫的声音,尖叫道:“白木……有人要虐待你媳妇!”一句话,喊完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随即我整个人无力的瘫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