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些人大多不过是中农,富农都少有,至于比牙签更细,不到一寸高的灰色气运代表的贫农,池水墨直接无视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卖梨人气运正是灰色,高不到一寸,乃是地地道道的贫农一个。
那个施展幻术的道士头上有着婴儿手腕粗细,一尺来长的青色气运,那青色气运的顶上半尺处则是一个青色的光圈,从光圈的凝实度,池水墨判断那青色光圈气运来自一个丈高青色气运的附体境界道门修士。
可见,这道士应该是有组织的,其头上还有个附体境界的师傅,与苏清媚的境界相当。
【仙道气运色青;佛道气运色黄;妖道气运色绿;魔道气运色黑;鬼道气运色灰;人道气运色七彩:灰,白,赤,黄,青,金,紫】
道士从树上摘下梨子,分给围观的人吃,一会儿功夫就吃光了。
然后,道士就用铁铲砍树,叮叮当当地砍了好长时间方才砍断,道士把满带枝叶的梨树扛在肩上,不慌不忙地准备抗走。
一旁的池水墨和苏清媚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道士刚才分的梨子都是卖梨人车上的梨,那梨树则是卖梨人装梨的车把,细细一看,那梨车的一根车把没有了,碴口是新砍断的,与那道士砍树的碴口一般无二。
苏清媚是不想多管闲事,为王家招来麻烦,所以当做没看见,况且只是一车梨而已,苏清媚根没放在心上。
而池水墨则是要借机立威,儒修修的是人道,池水墨也必须聚集人间正气才能很快的提升境界。闭门造车,恐怕他到死都进不了儒道的下一个境界。
“侍卫听令”池水墨一声大喝!
“在!”
“给我将那道士拦下!”
听到这话,众侍卫皆有些迟疑。那道士的神通众人可是看见的,这个世界奇人异事非常多。众侍卫显然不想得罪这种人。
“恩!”看到侍卫的迟疑,池水墨面色有些不好了。
带头的侍卫一看少爷发怒,知道耽搁不得了,不然,违背主命的罪名可是会要去他们的半条命。
“走!”带头的侍卫手一挥,众侍卫纷纷跟上,快速冲了上去,将那道士围在中间。腰间的百炼钢刀皆已出鞘,刀刃上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道士眉头一皱,道“不知诸位拦住贫道何事?”
领头的侍卫道,“这是我家少爷的意思,道长还是留下来听候少爷发落吧。”
无奈之下,道士回头对着池水墨说道,“无量天尊,不知这位少爷就让侍卫拦住在下何事?可是需要在下还你梨钱。”
对于道士的揶揄池水墨也不在意,朝着周围看热闹的卖梨人一喝,“卖梨者。你的梨呢?”
一开始,道士做戏法时,那个卖梨的乡下人也杂在人群中。伸着脖子瞪着眼看,竟忘记了自己的营生。
听到一位公子叫自己,他才回来去看顾他车上的梨,却见车上的梨一个也没有了,焦急之下,一个几十岁的人竟然嚎啕大哭。
池水墨身旁的春兰娇嗔道,“少爷,少爷,那卖梨人的梨呢。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嘛,兰儿好像知道。”
一旁的苏清媚看见春兰摇着自家相公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面莫名的有些不舒服,竟然多嘴道。“这有什么难懂的,刚刚那道士让众人摘的梨不就是那卖梨人的梨么!”
一旁的夏荷打圆场道,“少奶奶,何以见得那卖梨人的梨就是那道士刚刚分的梨呢?”
“这还不简单,你们看那道士肩上的梨树断裂的碴口,与那装梨的车把处的碴口是否正好吻合?”苏清媚一副我很聪明,快来夸我的表情说道,让中间的池水墨有些好笑,都还是小孩啊!
听得苏清媚几人的话,那卖梨人看了看道士肩上的梨树以及自己的车把,这才恍然大悟,止住了哭声,上前一把揪住那道士的脏兮兮的道袍,大声说道,“你还我的梨来,你还我的梨来!”
看见两人揪在一起,这满集市上的人都笑得合不上嘴,今天的事情真是离奇非常,众人决定要好好看看,回家后定要将这个故事讲给人家听。
那道士见被卖梨人揪住了道袍,又被几个侍卫围住,自己身上又没有钱财,恐怕这事难以善了,也顾不得暴露了道法,右手一张,竟然放出一阵迷雾来,这就要化雾而跑。
池水墨见此,心中暗叹一声真会配合我啊,脸上却露出正气禀然的表情来,一章青檀纸凭空出现在身前不动,右手虚握,那铁画银钩紫锋笔出现在手上,左手掐儒道六决之‘书决’,右手缓缓在青檀纸上写了个‘镇’字。
那‘镇’字一成,一抹肉眼难见的浩然正气出现在‘镇’字之上,池水墨右手一挥,那张青檀纸竟然似慢实快的飞到那团白雾之上,浩然正气爆发,一种镇压意境出现,让池水墨身旁的苏清媚都有些不舒服。
那白雾更是迅速收拢成一团,从中漏出个大活人来,正是那一身脏兮兮道袍的道士,当道士跌落在地上之时,那头顶的‘镇’字突然炸裂,形成一团白雾,快速的钻进道士的丹田中。
那道士在镇压意境之下,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不知名的白雾钻进自己的丹田中。
‘镇’字消失后,镇压意境一消失,能够活动的道士顾不得这里是集市,连忙盘膝坐地,将意念探入丹田,却发现一个闪着白气的‘镇’字悬浮在自己的丹田之上,那修来的灵力都被那‘镇’字的镇压意境所封印,竟然连一丝灵力也调动不了。
道士惶急的睁开眼,道“前辈这是何意,在下乃是崂山内门弟子真阳子,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还望前辈示下。”
池水墨心中一怔,崂山,这就是这道士的师门了,果然不好惹!不过,自己也不惧,自己身具人道气运,那些道士不敢对付自己。
“哼!本公子乃是隆顺府知府王太常独子,王元丰!
不是什么前辈,本来本公子爷不屑于找你麻烦,谁料你竟然依仗法术,欺负我隆顺府百姓,本少却不得不管!”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池水墨右手一指,“今天你可以依仗法术欺负一个卖梨人,明天是不是就能欺负他”池水墨指着一个看热闹的卖饼之人,“后天是不是就能欺负他!”池水墨又指着一个卖布的人。
看到池水墨说道了自己身上,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安静下来,“你看看这卖梨人,嘴唇已经干裂,面对一车又大又甜的香梨为什么舍不得吃一个,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全家正等着他这车卖梨的钱去买盐买油。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一个小小的游戏,会让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失去信用,也许他的孩子正等待着父亲卖梨归来给他买上一串冰糖葫芦。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车梨,也许是他一家人等待以久的甘霖,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其分给周围之人!
难道你没有父母妻儿,难道你不曾困苦过?
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你伤害我大楚百姓的借口,作为当地父母官的孩子,我不得不管!”
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皆露出一脸沉思之色,都是最底层的贫苦大众,池水墨所言他们深有体会,那种无米下锅的无奈,面对一脸期待的妻儿的无力,他们都曾经有过!
凝重的气氛突然被打破,“呜呜~,爹爹,我们把冰糖葫芦给那卖梨大叔好不好?囡囡不想他家的囡囡等不到冰糖葫芦,去年爹爹没带来冰糖葫芦,囡囡难过了好久。”一个手拿冰糖葫芦的红衣小姑娘对着抱着他的一个青衣青年哭喊道。
孩子天真的哭诉,让周围的大人们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阵发烫,那些伸手摘梨的人,更是不敢拿眼睛去看那卖梨人,总觉得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池水墨知道,华夏历史上的百姓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一群人,他们勤劳、朴素、善良,同时不乏生活上的小聪明,只要能吃饱穿暖就绝对是最大的顺民。
此时相信,这个与华夏古代有着诸多相似的地方的百姓,有着相同的品质。
看到那小女孩天真的话语所造成的影响,池水墨心中乐开了花,嘴上更是慷慨陈词,“你听听,你听听,难道你连一个小女孩都赶不上么,修道难道将你的良知也修掉了么?”
这道士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个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虽然他忽视了卖梨人的情况,但其本心不坏。
“我不管你是不是修道之人,你既然站在我大楚的疆土上,就要遵守我大楚的律法,你擅自用法术盗取他人财物,已经犯了偷盗罪,你,有何话说?”池水墨上纲上线的话语直接将道士的恶作剧定性为偷盗罪。
道士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却发现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开脱,只得保持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