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虽然力气和爆力减少了一半,但是还是保持了过人的反应能力,身体一侧,咖啡从他的黑色衬衣边缘划了过去,一点也没有沾染上他的衬衣,啪一声,打在身后的地面上,冒着白烟。
李三思看着地面的白烟出神,然后他转过脸来,看到安媛一双冷冰冰的样子,心里面顿时生出一股气,就算是自己拆坏了她的收音机,但是至于展到这样么,看着自己就像是仇人一样,安媛这样根本没有任何停顿的用咖啡朝着自己泼过来,那种没有任何犹豫的劲力,如果他躲得稍微迟了一点,整个人恐怕就会被滚烫的咖啡淋一个遍。
看到李三思的眼神,安媛眼睛里面微微出现了一点异色,但随即一闪而逝,双眼冷漠的就像是潭水里面的冰川,深幽透彻得看不到底。
李三思突然心头生出一种绝望的感觉,联系不到大林寺,身体里面的毒药也在频繁作,每一次作,自己就会更为虚弱,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或许有一天,他就在夜晚死了也没人知道,想到这一点,李三思生出万念俱灰的感觉,对安媛的气也没有了,转身过去,走向厨房,拿出拖把来,把地上的咖啡污渍默默的拖干净。
“姐,姐姐?”安康惊讶的看着安媛,然后又看看李三思,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媛眼神依然冷漠如冰,再不说话,将手中咖啡的杯子重重的顿在桌子上,背起包,走出了房门。
李三思将拖把放回厨房水槽边上,然后走向了自己第二层的房间,看到李三思一语不的样子,安康到不知道要怎么向李三思开口,就那么看着他走向了二楼,安康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姐姐一个是性格要强,蒂克李则是性格倔强,两个人冷战起来,实在让人不好调解,或许等到今天上课回来,姐姐的气就消了,只要姐姐气消了,那么蒂克李也不可能同样生气了。
安康看了一下表,匆匆背起挎包,走出了房门。
李三思回到房间,将钱和东西装在裤兜里面,他决定出去走走,或许走入市区,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有史以来,李三思从没有感觉到自己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过,很多时候,就算是面临着生死关头,李三思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自信的直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面临和纽顿交战生死关头的时候,他知道纽顿杀不死自己,这完全是一种直觉,就如同在鹰帝国,他知道斯托克公爵一定会胜过休明顿公爵的剑手,他自己能够胜过本杰明,能够揭穿休明顿公爵的阴谋,能够最终获得剑术大赛冠军一样,而现在,自己站在南州市的时候,对未来的那种自信能够渡过的直觉,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面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种自己一定会胜利的感觉,反而有一种隐隐的阴霾,藏在心里面,挥之不去。
李三思拿了钥匙,开了门走出安媛别墅,然后下了别墅区坡道,在门口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倚着倒数第三排靠窗的单人位置,这是他在海山城上学的时候,经常所坐的地方,透过窗户,外面的阳光射进来,映在他的脸庞上面,随着公交车的移动,光斑在车里面推移,因为这里比较的偏远,同时是富人区,所以车里面根本没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在光影里面形成一种宛若雕塑的场景。
一个月之后,斯托克公爵将会和法国席剑术高手,神话一样的存在剑神一决高下,然而这个月的月底,就是南州市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举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自己,却在这里一筹莫展,找不到任何应付未来的方法,大林寺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的信息,太过于蹊跷,而自己身体里面的毒素,这次的作,使得自己只有了五成的力量,如果下次作,会出现什么情况,他实在不得而知,如果自己身体突然出现什么意外,难不成就死在安媛家里面么,这是绝不可能的,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他都必须要搬离这个地方,虽然在这里比较容易收到方方面面的消息,但是自己的情况太过于复杂,在安媛的家里面,始终不是办法。
公交车进入了市区,周围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李三思收回思绪,仔细的看着周围,大林寺或许会在市区里面挂上广告牌给他留下线索,所以李三思的眼镜一刻不放松的搜寻着,下了公交车,李三思走入南州市的市区,这个城市的确的繁华,但是同样遗留着许多老城区斑驳的痕迹,李三思完全是没有目的的行走,也不怕迷路,到时候招一辆出租车就能够回去半山别墅,现在就随便的逛逛,顺便找找有没有卖闹钟的可以给安媛买一个新的回去。
李三思走入一片废弃等待拆迁的楼房,中央有一个社区广场,属于比较老旧的那种,就连四周围的栏杆,也变得锈迹斑斑,周围的住户里面,基本上已经搬走干净,不久之后,这片楼房将成为废墟,然后再这片废墟之上,会有新的豪华现代化住宅修建起来。
李三思走上广场,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轻啸声,从脑后破空而来。
李三思旋风般转过身去,单手一抄,一枚鹅蛋大小的硬壳核桃被他抄在手里,他正面废旧栏杆的空地处,站着一个穿着运动服脚蹬运动鞋,头顶光亮一片的男子,宽大的手掌拿捏着五六个核桃,另外一只手则捏着一个,正讪笑的看着自己,刚刚那枚核桃就是这个男子掷出来的,打得李三思手掌心生疼,可见他的力道。
李三思原本看着这个男子,心头一阵狂喜,还以为是大林寺的僧人前来接应,但是一看这个男子的穿着造型和气质,和大林寺完全两样,大林寺武僧的气质,至少李三思还是能够感应得出来,而最为明显的是,大林寺的武僧之中,只要是剃了头的,头上都会有六个戒疤,而这个光头男子,头顶是一片的光亮,且三十多岁的年纪,还穿着一身运动,再加上一脸的那种表情,看上去倒像是某个劳动改造所跑出来的犯人。
“你叫蒂克李?”面前的男子三角眼对着李三思一瞟,慢条斯理的说,“听说你很厉害?”
李三思心头一动,前天他才把一行四个打探自己的人给教训了一顿,面前的这个男子,应该是这些人一伙,且对方定是守候在别墅外面,紧蹑上自己,直到现在才对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