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伸手抓上爬梯,有些晃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起身爬了上去。
等到李三思整个身体都抓在了爬梯上面,直升飞机带着击打空气的声音爬升,下方的龙舟渐渐缩小,他才真正的感到恐惧,自己任中的一个动作,都能带起爬梯的晃荡,顶着海风,让他手脚都在软,原来之前那些动作片里看到别人麻利的爬上滑梯,一都没有心理障碍,于是自己对这个爬梯也没有多大在意,但是现在身在上面,才知道果然电影和生活并不能相提并论。
直升飞机开始朝着海岸方向飞去,李三思终于可以不用划龙舟而快的抵达台了,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让他很是后悔爬上滑梯,早知道还不如在龙舟上面,晃晃悠悠的,至少也没有这样的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生命在下一秒是否安全。
“我们脱出的魁地亚奇队员已经被飞机带上了,现在正向着观览场赶过来,究竟对面的密林岛里面生了什么变数,使得这个少年不顾一切的往回前行,大家不要激动,过一会就能知晓,我现在衷心的祈祷,这个少年带回来的消息,一定不是有关于魁地亚奇的变数,这么精彩的比赛,我可不希望它这么快的落幕。”
李三思蜷缩在爬梯上面,把手中的横杆抓得死死的,生怕一个颠簸自己就下去了,灌入耳朵的是呼呼的风声,之后就连头上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呼啸也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感觉。
舱门口出现一个戴着头盔墨镜的人,一身的蓝色服装,看起来应该是飞机的副机师之类的,他朝着下面的李三思伸出手,示意他沿着吊梯爬上来。
开玩笑,自己现在连动都不敢动,飞机又开的那么快,要自己现在呈一个三十度的角迎着海风爬上飞机,干脆杀了我算了,李三思拒绝的他的善意,很固执的摇摇头。
那人显得有些无奈,但是碍于规定,还是继续的对着李三思打手势,鼓励他爬上飞机。
李三思再次的摇摇头,他实在不敢拿生命危险冒险,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障碍:他不敢爬。
副机师也比较有耐心,他想了一想,转身过去,再转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鸡腿!勾魂一样的朝着李三思晃了晃。
差点让李三思就那么的从飞机上掉了下去,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认了没错,副机师手中的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鸡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直升飞机上会有鸡腿,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肚子里的饥饿细胞已经代替大脑细胞接管了思维和行动,在食物的诱惑下,他铤而走险,一下一下的抓着吊梯朝飞机上面爬去。直升飞机已经接近了海岸,岸边的观览场现在看起来确实越来越大,简直可以用宏伟来形容,这样巨大的桔子状建筑,可以轻易的容纳几万人的热闹盛会。
而此刻的观览场里面,就像是一锅煮沸的水,骨碌碌翻滚着白花花的水泡,人群姿态万千,密密麻麻的像是炒着豌豆,毕毕剥剥得脆响。观览场的中心就是台,上面坐了不下一百个比较有身份的各类人物,台前方就是高达数十米呈放魁地亚奇的柱台。
整个观览场是半开口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半圆的月亮一样对着大海,开敞式结构,可以将海面上的一切一览无遗。
此刻所有人都看得见,直升飞机的影子越来越近,每个人的视线上都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一号的直升飞机已经快要将海面援救的少年带了回来,现在二号直升飞机又在密林岛上空现了最新的情况!”
主持人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少了声响,静静地等待着大屏幕传回画面。
大屏幕的图像从海面顿时转换到了从二号直升飞机观察下去的密林岛别墅周围,已经有人从别墅的小门出来了,还有66续续从小门里出来会合的人群。
阳光在此刻显得有些刺眼,海面依然平静,不时有贴着一整个海面推进的海风,推出向纸屑一样飞翻的白色海鸥。
魁地亚奇,似乎在朝着一个没有人预料的方向展,不再由魁地亚奇七十八名成员的手里掌控,不再由魁地亚奇指挥部台主办方掌控,不再在每个翘顾盼在大屏幕和家里电视机的人们预料之中,脱离了预先的轨迹,在魁地亚奇整个海域,在整个平静面目下面奔腾的暗涌,已经逐渐显露成形,逐渐的形成撕裂一切预料和掌控的风暴,将所有人的命运,带到一个无法预知未来的空间。
“现在我们可以从大屏幕上面看到,我们的魁地亚奇队员果然不负众望,成功地解开了别墅的秘密,顺利地离开了密林岛别墅,现在看起来,那位在一号直升机上落魄的少年,应该是第一个脱出别墅,但是却要主动弃权的人吧,现在主动要求淘汰的人不多了,让我们来点掌声鼓励一下。”主持人播报之余还不忘煽动一下气氛。
“不争气!”李三思的父亲满眼含泪,闭了好久的嘴终于憋出一句话。
而李母则拍着他的背脊,轻轻地安慰。
李三思终于在食物的诱惑之下,艰难的爬上了飞机,半边身子探进机舱之类,风力和压力顿时消减,让他从提心吊胆的感觉里又重新的活了过来,他迫不及待的从副机师手上拿过鸡腿,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形象了,张着嘴巴就对着炸得油酥酥的鸡腿咬了下去,然后声音穿过百结千绕的食物,含糊的吐出一个“谢谢”。
李三思往着嘴里不断塞鸡腿的同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朝着正对着他笑着的副机师看了过去,虽然面前的副机师戴着头盔和墨镜,但是他脸上的特征还有那独特的样貌,让李三思就那么含着鸡腿呆在了原地。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被捆绑在密林岛别墅之类的管理员大汤圆。
直升机渐渐的飞临观览场,三大高中的校长,在同一时间突然感觉到心里愈见爬上了越来越浓的阴影,世界像是陡然失去了声音,没有了飞机螺旋桨拍打空气的笃笃声,没有了人群如同吵豌豆一般的毕剥声,没有了主持人废话多不完的解说,没有了风吹在耳边划出的嗡嗡声,一切都像消了音的电影,只有不断朝着巨大桔子观览场推进了直升机,只有观众席上姿势各异的人群,只有三大校长同一时间望着直升机脸皮跳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