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个人到了江湖上,有时做很多事都是身不由主的。
斐壮从小就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中长大,他的家里有八口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大哥,二哥,三哥,自己。
爷爷和奶奶年事已高,斐壮的爸妈又忙于农作,照顾老人家的重担,时常落在了四兄弟的身上。
家里八口人,让斐壮爸妈肩上的重担太大了,于是斐壮的大哥和二哥很快就被赶出家门让他们自生自灭了。这样一来,照顾爷爷和奶奶的任务就落到了斐壮和三哥的头上。
斐壮的三哥从小好动,没少闯祸,为此挨了不少的打骂。对于让他照顾爷爷和奶奶,斐壮的爸妈有点不放心,所以,爷爷奶奶大部分的起居生活都是由斐壮一个人承担的,其他的农活则是三哥去帮忙干。
起初,斐壮很不适应这种日子,毕竟自己年纪还小,都还照顾不了自己。但是,随着经验的积累,斐壮也很快的适应下来。
不久,斐壮的三哥也被爸妈赶出家门了,家里只剩下斐壮和两个老人了。这时候,斐壮家里的分工完成了:斐壮的爸妈负责赚钱养家,斐壮则负责照顾这个家。
也许,如果不发生那种事情的话,斐壮就会长大后从事农业,再娶个妻,生个孩子帮助传宗接代,再把孩子养大,过上和父母一样安稳的日子吧。
汉历383,黄巾起义爆发前的两年前。这一年,汉王朝的税收已经高得离谱了,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农民的家庭可以承受这么重的负担,斐壮家也不例外。
家里的田地都被官府征收了,家里的房子也被村霸占了。斐壮一家子都被赶出来了。
正好这时,爷爷奶奶的病又加重,没有钱给他们治疗,没有食物可以让他们充饥,没有东西可以为他们御寒。
斐壮的爷爷和奶奶,很快就在饥寒交迫的状态中死去了。无奈,斐壮爸妈只能草草埋掉了两老人的遗体。这下子,家里只有斐壮和爸妈了。
“这该千刀万剐的和县令!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老百姓已经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吗?今年的税比去年足足高了一倍!”斐壮的父亲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地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孩子他爸,抱怨又有什么用?这些当官的何时管过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呢?还是别气到自己,想想今后应该怎么办吧。”斐壮的母亲在一旁劝导。
“要不然,先去老大那里住一下?”斐壮的父亲迟疑的问道。
“这……好吧,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再见这孩子一面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麻烦到他,给这孩子添麻烦。”听到斐壮父亲的话,斐壮母亲同样迟疑了一会,接着仿佛下定了决心,她翻起了随身的包裹,拿出了一匹皱巴巴的粗麻布,上面绣着“大西村大河屯48号”几个字。
顶着咕咕叫的肚子,迈着蹒跚的腿,在一路询问的情况下,斐壮三人来到大西村大河屯48号。
“孩子他妈,这,这真的是大西村大河屯48号吗?是不是老大把地址给错了,还是那个路人说错了?”望着眼前破败不堪只剩下一个碎石的地方,斐壮的父亲有点喘不过气的说道。
“有,有可能是走错了。因为我记得去年老大还寄了一贯铜钱过来啊。他不是还写信告诉我们,有一个漂亮的媳妇和孩子吗?”斐壮的母亲也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不如,我们问问那个人?”脸色还有点蜡黄,瘦得跟猴子似的斐壮怯怯的指了指一个靠在废墟旁边的乞丐。
“我去吧。”没有任何迟疑,斐壮的父亲快步的走到了乞丐的身前。父亲的举动,这不禁让斐壮产生了怀疑:“父亲他刚刚不是才差一点摔倒吗?现在为什么可以这样走路了?”
“老弟,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大西村大河屯48号吗?还有,你认识一个叫斐大壮的人吗?”斐壮的父亲问道。
“去去去,别打扰老子睡觉。老子不认识什么大壮,小壮。赶快滚!”乞丐不耐烦的摇着手。
“老弟,我们就想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斐壮的母亲也走上前来,加入到劝说的行列,只是,她这上前,却是一惊。
“老大!你怎么混成这鬼样子了?”斐壮的母亲失声叫了出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呢!疯婆子!快走,快走!别挡了老子的道!”听到斐壮母亲的话,乞丐发了疯似的推开了斐壮的双亲,看样子,他似乎不想待在这里了。
“大壮,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你不肯和我们相认?这些年来,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啊!”看到这样的情况,斐壮母亲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失声痛哭起来。
“你,你,你这疯,疯婆子……”看见斐壮母亲痛哭流涕的样子,乞丐咽回了后面的话。
“大壮,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变成了乞丐?你的房子去哪里了?还有媳妇和孩子呢?”斐壮的父亲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乞丐的肩膀,他大声的质问道。
“爹!娘!孩儿不孝啊!”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身份,无法再隐瞒下去了,斐大壮紧紧的抱住了母亲,和母亲一起痛哭起来。
原来,斐大壮被赶出家门后,来到了大西村讨口饭吃。在半路上,他遇到了一个木匠。
这个木匠十分好心,听完斐大壮的话和打量一番后,他认为斐大壮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于是,木匠决定收斐大壮为徒,让他可以学一门手艺,以此来养活自己。
一年复一年,斐大壮非常认真的学习,很快他的手艺就和木匠一样高超了。他做的木雕和家具,深受大西村村民的喜爱,有的木雕和家具还卖到了别的村子去。
看见徒弟为自己争光,老木匠也很是开心,这不,他便把女儿许配给了斐大壮。
原来,老木匠的女儿也很欣赏斐大壮这种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老实人,为此没少暗示父亲让他给自己提亲。
斐大壮和老木匠的女儿婚礼如其举行,虽然因为路途遥远而没有邀请到斐大壮的父母亲,没有受到他们两人的祝福,但是斐大壮和老木匠的女儿生活得很美满。
这样的好日子一直持续到老木匠病逝和斐大壮染上了赌博,以及那高不可攀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