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裴如拿出一个宝盒,打开后便是保存千年,祖上相传下来的琉璃色麟片,像龙鳞亦像鱼鳞,将它递给了裴若鸢。
裴如道:“这也是祖传下来的东西,听说这是那神仙送予祖上的。此琉璃色与他饮杯相同。”
这下子,裴若鸢不得不信裴如口中所说的,明月便是那位神仙,她沉默不语,一下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裴如见状,他伸手拍了拍裴若鸢的肩,轻言细语:“一切之事还是看开的好,阿爹我看出你对月郎有情,月郎对你亦是如此。可你有想过吗?他是神仙,人仙不可恋。他能活千年万年,而你只有一世,听阿爹的话,老老实实嫁给杜云鹘吧。”
裴若鸢内心是十分抗拒的,只是裴如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她只好答应了,“好,一切听阿爹的。”
这个时候,管家赶来,“家主,杜七公子来了。”
裴如转而看着裴若鸢,一副担忧情绪:“杜云鹘来看你了,你出去之时可要带着面纱。哎……”提起裴若鸢脸上的红斑,裴如也是为难无奈,束手无策。
接着,裴若鸢随着裴如去招待杜云鹘。下人们沏茶给他,杜云鹘似是客气得很,有裴如在,他真正装的一副乖乖公子。
“家父命我再次前来看看若鸢,昨儿遗憾没能见着。”杜云鹘开口道。
裴如替裴若鸢先答:“鸢儿感染了风寒不便,若不是杜七公子连连来了两趟,鸢儿也不会出来见,这也是担心会连及杜七公子。”
杜云鹘摆着手,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哪里,我与若鸢就要成为夫妻,又怎会因为她感染风寒而担心连累自己呢?不若这样,我命长安城中最好的大夫给若鸢把脉如何?”
裴如连忙拒绝,道:“不用劳烦,多谢杜七公子。我已经为她安排了大夫,就不用劳师动众的了。”
杜云鹘也没有可以说的话继续挽留一番,他笑道:“既如此那便好。”接着,他看向裴若鸢,装出关切的样子,问道:“若鸢,你怎么样了?若是身体不适那就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她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他也好告辞离开裴宅去做自己的事。
裴若鸢嗤笑一声,“也是够难为你了,你父亲安排你前来,想必也是被迫的吧?”她质问的口气与肃穆的眼神一并让杜云鹘上下为难。
“鸢儿,你怎么这么和杜七公子说话。”裴如很是不满,也肃穆了起来。
闻言,杜云鹘立刻装作不计较的姿态,“伯父莫怒,若鸢心直口快,只是小孩子性子罢了,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这样的她倒也是可爱的很。”
“小女能够被杜七公子如此大度宽容,实乃人生大幸!”裴如一贯如此,对于高官显贵之人面前,他常常说的客气。
杜云鹘笑了笑便起身,“若是若鸢不介意,我也可以带若鸢出去走走,长安城有一处地方甚好,可以游湖,不若去散散心吧?兴许风寒也就好了呢?”
裴如正想替裴若鸢答应,他笑逐颜开,准备开口时,裴若鸢却先声夺人:“不用了,我头疼,不便出去。”
杜云鹘并未被拒绝的话而打击到,反而是如他所愿。
“既然如此,我下回来看你吧,再带你去。”说着,他向裴如作个揖,“伯父,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有叨扰若鸢。下次我再来看她。”
“这是说的哪里话?一定要常来看鸢儿,鸢儿不懂事,说话没有分寸,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杜云鹘浅浅一笑,“当然不会,伯父多虑。我一向不计较这些。”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裴若鸢站在一旁似是轻嘲的样子。
言毕,杜云鹘便就此离开了裴宅。
走到大门口,杜云鹘回过身将裴宅一望,他似是打什么主意,又似是在轻讽,不过是一瞬的回头动作,他瞥了一眼后便离开了。
杜云鹘去找姜重凌,便是去了姜重凌山间的住处。恰好的是,姜重凌还在,他正在静坐修炼,耳朵一灵便听到了杜云鹘的马车之声。
他神色谨慎,立刻收了手,淡定从容地起身前去迎接杜云鹘。
“老远听到马车之声,我便猜出来就是你。”姜重凌道。
“你的耳朵还真灵,只是不知你的鼻子是否敏锐。我给你闻一个东西,你看看。”说着,杜云鹘命人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装着个血红色的小珠子,杜云鹘笑道:“我猜这东西并不是寻常之物吧?”
姜重凌神色凝重地一看,不用闻,他也知道此物是什么。由于过于惊诧,他脱口而出:“血妖珠?”
杜云鹘一点也没感到意外,他笑道:“原来是血妖珠啊。看来姜兄也是十分的懂。”
对于杜云鹘如此的淡定,作为一个凡人,这便是不寻常的反应了,姜重凌对此,不仅仅感到疑惑,更是怀疑,他质问道:“你是在哪里得来的此物?你怎么……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杜云鹘笑了笑,“此物是一位神秘的人赠给我的,我不能说出他是谁,总之他不是普通的人。跟你一样,你们不是凡人!”
姜重凌一震,竟没想到杜云鹘都知道了,杜云鹘继续道:“我还知道月郎不是普通之人,说来也是奇妙,我堂堂一个杜七公子,居然会结识你们。”杜云鹘是一副玩笑脸,可姜重凌不仅仅严肃,还十分的紧张。
姜重凌问道:“你怎么和那位神秘之人认识的呢?”
杜云鹘不带半点隐瞒,直接道:“这好说,还记得先前我与月郎的事吗?我的随从被他伤了之后,我也被月郎袭击,后来我回到府中静养,那位神秘之人突然出现,他将我的随从救了过来,又对我说了许多的事,那次之后我知晓误会了月郎。原来我的随从被人使了阴法才会中邪。如果不及时,恐怕我会死在我的随从手中,这件事上我颇想向明月致谢。”
姜重凌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杜云鹘知道这么多,让他不免对那个神秘之人开始怀疑。并且哪位神秘之人居然有血妖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