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我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准备悄悄把战场往老头的方向移去。
但没想到在我刚准备行动之际,睡觉男竟怒吼一声,直接把完好无损的左手塞到了阿飘的嘴里。
“???”
阿飘眼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接着一大口咬下睡觉男的左手,竟还不满足,不顾哀嚎的睡觉男,伸出双手使劲把睡觉男的左臂往嘴里送。
可能睡觉男迸发出对生命的无限眷恋,用力的把自己手臂往回抽。僵持了一会,阿飘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眼眶中凶光一闪,死命咬下已经在他嘴里的那部分。
我眼中光芒一闪,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我都不能让阿飘把睡觉男给吞噬了。
我跑到阿飘的面前,伸手掏出五岳真形符,准备来一招围魏救赵。
没想到阿飘有些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后,竟不顾伤痛,死命想要把睡觉男的手臂给咬下来。
睡觉男的手臂究竟有什么威力,为什么阿飘连命都不想要了,就要咬下来。
但我并没有放松警惕,直接选择把五岳真形符贴在了阿飘的身上。并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弄了几滴我的鲜血。一起贴在了阿飘的身上。
阿飘本来拼命挣扎的身躯一下子僵住了,用尽身上最后一滴力气,还是选择咬睡觉男的手臂。
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这就是就算死,我也要从你身上咬下来一块肉!这还没完,阿飘的周围竟然升起阵阵阴气,隐隐有种压抑的气息从阿飘身上传了出来。
“不好,她要自爆!”
看着阿飘的样子,我突然脸色大变,来不及反应,狼狈的一躲,堪堪躲了过去。
等我从一片烟雾中爬起时,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目眦尽裂!
睡觉男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方向折断,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在他旁边的老头。
是老头亲手杀了睡觉男的!
老头有些淡漠的看了睡觉男一眼,接着不屑的嗤笑一声,“她死了,你的作用也就结束了。”
“你在干什么!”
我一声大喝,有些震惊的看着老头,“本来他是不用死的,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从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也许是实现消耗了太多的能量,阿飘的这场自爆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不止我,就连身为普通人的睡觉男也只不过擦破了点皮。
但没想到躲过去自爆的他,竟然死在了身为自己人的手里。
“一个垃圾,值得你为他这么生气吗?”
老头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人发脾气。
“别管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都没有资格动手。”
老头对我诡异的笑了笑,“你要是知道了他究竟做了什么,你可能就不这么想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管他做了什么,你...”
“这是什么?”
我皱着眉头,有些震惊的看着被老头挖出的大坑。
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是我下意识的认为这个大坑不是老头刚才随便挖两下就能形成的。
二是这个大坑在我的视野盲区,从老头刚才站的位置就一直隐隐阻挡了我的视线。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发现这个。
“这以前是黄生村的祠堂。”
老头看着那个大坑,幽幽的说道:“你听说过万人坑吗?”
“嘶...难道...”
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瞠目结舌的指着大坑,“这就是万人坑?不对,你之前说这是祠堂!”
“这当然是祠堂了,而且这个坑里也没有一万人那么夸张,毕竟整个黄生村所有的人加在一起才一千多个...”
我远远的眺望一眼,大坑上方的怨气没有了泥土的阻拦,已经喷涌而出,快凝结成实质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收回看向怨气的目光,表面不留声色的问道;但是暗地里我却一阵焦急,毕竟这股怨气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那又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
老头好像是看到了我的目光,接着他也把目光投向那缕怨气,面露痴迷,喃喃道:“多美啊,怎么就诞生不了更多的和之前一样的阿飘呢,难道是我的手段还是太柔和了吗?”
“什么?”听到老头的话,我浑身一震,难道刚才那个阿飘是老头制造的?
“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看看?”
老头对我发出了邀请。
“看什么?”我有些警惕。
“你到时候就会明白的。”
老头不欲与我多言,说完这句话后一个人慢慢的向不远处的那个大坑走去。
我深吸一口气,看老头的样子,不像是马上要打的意思,既然这样,那我就姑且跟上去看看老头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吧!
跟在老头的后面,我来到了那个大坑,一往里看,我顿时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里面是各种形色各异的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干净,通过衣服和头发,能大致的推算出这里的是男是女。
最让我觉得怒不可遏的就是,里面我还清晰的发现了几个小孩子的尸体。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老头,“这一切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这些尸体还没有腐烂干净,年代不应该太久远吧?”
“我想想...”老头露出一丝回忆,“死了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你记得这么清楚,这是不是就代表着...”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头给打断了,只见他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你终于发现了,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小任就是个垃圾!”
“你的意思是...”我眼神一凝,“这一切都是他...”
“没错,都是他干的。”老头十分爽快的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吗?”我看着老头,慢慢的说道:“想比他,你更有这个实力和目的来干这件事吧?”
老头耸了耸肩,“谁知道呐,可能小任他愤世嫉俗吧,认为他们村子里的钱都不配活在这里。”
我慢慢的逼近老头,“看来你只有等我制服你之后,你才能说实话了!”
老头幽幽的叹了口气,“哎呀,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没有后退,直接向我冲了上来。
看着老头与他的身份十分不匹配的速度,我一阵腹诽,“身体素质这么好,还装病让我搀着你,简直就是不当人子。”
老头作为邪神,还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所以不能选择硬拼,只能旁敲侧击。
一番下来,我们二人毫发无伤,准确的来说是老头毫发无伤,我因为一直躲避的原因,竟微微喘息了起来。
“玛德,怎么才这么一会,我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我后退几步,看来不能这么继续干了,继续干下去,还没等我找出老头有什么弱点,我就得被他累死。
又是一次交锋,这回我没有选择退让,而是选择和他硬拼一击。
老头什么事都没有,我却连连后退,老头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光凭身体素质,我可能是没有什么办法能胜过他了。
幸好我不是肉搏的战士,而是一个道士!
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邪神,破坏他的庙宇金身是最好的选择。
作为邪神,没有正统,是没有人给他重塑金身的,再加上这里荒无人烟,香火也应该没有。
所以我只要破坏了他的庙宇金身,或许就是这次的破局之招。
我趁着老头攻击没有转身之际,猛地向他的庙宇扑去。
我有十足的信心,因为老头距离她的庙宇还有一段距离,就算现在往回赶,最快也要五秒左右,这个时间足够我完成很多事情了。
就在我信心满满回扑之际,我没有看到老头那一抹阴谋得逞的奸笑。
很快,我来到庙宇附近,暗暗提起真气,就在我指尖堪堪摸到老头的金身之际,突然,从他的金身离传出一股势大力沉的怨气。
这股怨气的源头,和我之前在万人坑上面看到的怨气,如出一辙!
猝不及防之下,我只感觉一股大力直冲我的胸口,来不及思考,下一瞬间,我就被这股大力推了出去。
连带着在空中吐了几口鲜血也不知道,紧接着我看了一眼老头,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入眼处一片洁白。
“这是哪...”
刚一说话,我徒然吓了一跳,我的声音竟然变得这么沙哑,好像不是我的声音。
“护士,护士,他醒了!”
紧接着,在我旁边,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扭头一看,微微笑来出来,“是你啊,刘明。”
刘明在叫我医生,接着看向我,“你知道你自己昏迷多长时间了吗?”
我心一突,我最后的印象就是被老头那金身打了出去,难道我昏迷了很长时间?
我忙掀开被一看,紧接着一股刺痛传了出来,这次我的肋骨恐怕断了好几根。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伸出手在腰上摸了几下,接着放下心来,“幸好,腰子还在...”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刘明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你懂什么?”我斜了刘明一眼,“最近12出了,我还真怕碰到那些个愣的...”
刘明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接话茬。淡淡的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你知道吗?”
我眼神一凝,“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刘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一个女人把你送到医院。从我接到消息到来到这里,就没有见到那个人。”
“女人?”我的脑袋有些微微刺痛起来,半晌,我放弃继续想下去了,而是看向刘明,一脸认真,“我这次栽了!”
“我看出来了。”刘明点了点头“为以防万一,我连玄猫都带过来了。”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他在哪呢?”
刘明耸了耸肩,“不知道,刚到医院他就不见踪影了,或许他也什么发现呢。”
“希望他不会轻举妄动。”我搓了搓脸,强行使自己变得精神一点,“我要出院!”
“不行!”
我还还没说完,一个有着娃娃脸的护士快步的走了过来,“你自己的伤多重自己心里没数吗,现在就想出院?”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压抑她的波涛汹涌,竟然打断了我的思路。
缓了一会我接着说道:“我有不得不出去的原因。”
“我还不知道你们!”娃娃脸白了我一眼,“是不是打架输来,着急回去平场子?”
“哎呀,没看出来啊。您也是位性情中人啊。”我笑了一下。
娃娃脸一下子变得得意起来了?“那是,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要不是,要不是...算了,和你也说不着!”娃娃脸又白了我一眼,接着把手在我额头上碰了碰,“好像不发烧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抹冰凉的触觉在我额头上爆炸开来,竟然让我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一抹淡淡的香气混合着医院特有的味道直冲我的鼻腔。
我不禁趁着娃娃脸没有注意,深深吸了一口,接着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娃娃脸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填了一张表我,对我微微点头,“出院是不可能滴,好好休息吧。”
我没有注意她最后说了什么,只记得她胸牌上用娟秀的笔迹写道:“宗宝宝。”
我眉头挑了挑,重新躺了下来。
刘明见状,傻乎乎的问道:“咱们不走了啊?”
“走个屁!”我横了刘明一眼,“没看见我现在的伤势不适合走吗?”
“我看是护士不让你走吧。”刘明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怎么,刚才的宗宝宝让你春心萌动了!”
“你怎么知道她叫宗宝宝?”
“我可是早就来了,什么样的人我勾搭不到手?”
“就你?”我不屑的看了刘明一眼,“我宁愿相信玄猫能勾搭到手,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哇,好可爱的猫啊,这是谁的啊?”宗宝宝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我和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