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夏老爷子他明明把你当至亲对待......”
木晴话还没说完,苏倾城就立马开始了反驳。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老东西!提到他只会令我想吐!木晴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痛!
所以纵然我给你讲了,你也体会不到那种痛苦!
但是你比我幸运,你有疼你哥哥,有朋友,有养父养母,可我呢?我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夏宏基的手上偿!
可我竟然可悲的爱上了他的孙子,如果不是爱上夏锦年,我不会变成这样!只怪我太心慈手软,在爱情上面栽了跟头。”
不知道苏倾城因为何时而这般愤怒,难道她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就是告诉自己有多恨夏宏基撄?
显然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所想要的结果,都已经达成,夏锦年你不是想要吗?给你,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跟你抢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能想象到你们在一起痛苦的情景,夏宏基也命不久矣,这就够了,这就够我苏若涵下辈子笑着度过了!”
......
一个人的恨能支撑多久?
木晴一样不知道,可苏倾城让她明白了,原来恨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忘记自己是谁,只为仇恨而活。
尤其在从木胤口中得知夏老爷子都做了什么后,才理解苏倾城为什么说他命不久矣。
吃了那么久苏倾城研制的药,又怎么可能还会健康......
*
几天后夏耀辉出院来到纳兰家,到了门口,却迟迟都没有进去。
他是来向木晴说声对不起,也趁机看一眼孙女,可怎么都没有那个勇气。
木晴打开门的时候,霖霖还在院子里捣鼓那个雪人,转身看到门口处的老人。
突然大声说了句:“我认得你,你是正夕的爷爷。”
小丫头的一句话,让夏耀辉眼眶通红,差点就老泪纵横。
明明是自己的孙女,却到现在才来看她一眼。
木晴知道夏耀辉已经知道霖霖就是小夏,倒了杯热水,送到他面前。
“伯父,霖霖还小,她的话,您不要在意。”
“我怎么可能会介意,我只是恨我自己,一门心思都用在商业上,却忘记了这个家,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出来,
你跟锦年又怎么可能会被拆散,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的儿子又再次步入我的后尘。”
看着眼前这个60多岁的老人,太清楚他此刻的痛苦挣扎,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儿子还有孙女。
又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伯父,您不用太过自责,都过去了,等锦年情绪稳定下来,我们一起去看他。”
说着说着,木晴的鼻头就开始酸楚,忍住了不哭。
小丫头玩累了刚进来,就笑嘻嘻的问道:“夏爷爷,正夕哥哥呢?你怎么不带他过来玩呢?”
一提正夕,夏耀辉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为了不让小丫头惊讶,他忙说:“风沙进眼睛了,小晴你给我张纸巾。”
木晴刚要起身拿纸巾,霖霖就跑到夏耀辉面前。
“夏爷爷,我帮你吹吹吧,以前我眼睛不舒服,妈妈给我吹吹就好了。”
当小丫头的嫩手碰到夏耀辉的眼睛时,那暖暖的风拂过他的眼帘,刹那间,泪水顺势而下。
一个驰骋商业多年的男人,这时候竟泪流满面。
“......是夏家对不起你们母女,我没有颜面去看自己的儿子,小晴,对不起,霖霖,对不起......”
“夏爷爷,不要哭,你是爸爸的爸爸,妈妈说爸爸去打坏人了,等他打完坏人,就来看霖霖了。
夏爷爷你是不是也因为想爸爸而难过了呢?没关系的,再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呀。”
小丫头用手擦拭着夏耀辉的眼泪,还不停的劝慰。
站在楼上的林媛媛与南宫潇筱相拥而泣。
到底是谁早就了这一切,让一个老人像个孩童般的哭泣。
夏家在外人面前明明是那么的光鲜亮丽,谁能想到他们此刻所遭受的痛苦。
尤其是夏耀辉,年轻时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欧若,一手打造出的商业王国,屹立不倒。
可他宁肯用欧若换回安宁。
这世间唯有情不可负,因为,买都买不来。
......
夏耀辉临走前,把霖霖紧紧搂在怀里,再三的许诺,绝对不会让她们收到伤害。
一直到他乘车离去,霖霖才突然说道:“妈妈的爸爸叫姥爷,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夏爷爷就是霖霖的爷爷,那我和正夕哥哥什么关系呀?”
木晴弯身,看到小丫头鼻头冻的通红,贴面暖了她会儿后才答道:“正夕是哥哥。”
“奥,那霖霖和正夕哥哥就是一家人了。”
“对呀,一家人。”
正夕对夏耀辉来说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晚年的情感寄托,年轻的时候忽略了儿子的成长,所以把自己所有能给的爱,都倾注在正夕身上。
虽然才知道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可亲情抹不掉。
长达六年的陪伴,已经不是血缘可以说的过去的。
就如自己和父母,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却视为己出。
这世界上的情,分很多种,有一种,才会超越一切仇恨,这个情无疑局势真情。
一切付出过的爱,都是真情。
......
因为要调查夏老爷子,木胤连续几天都没有回来。
关于夏锦年在哪个医院治疗,她也无从得知,因为没有人会告诉她。
每天,木晴都会辗转难眠,因为一旦入睡,夏锦年发作时狰狞的表情就会出现。
哪个阴冷的夏锦年就会对她说:“你等不到了,他是摆脱不了我的。”
那种笑声令她寝食难安。
所以在第二天,她就下定了决心,跟踪薛宇彬。
连纳兰鸿都不知道夏锦年被关在哪里救治,木晴只能发挥以往***跟踪的本领。
一路上转了好几个弯,每次都差点跟丢。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别墅前,周边却层层包围,根本就混不进去。
她一连几天都蹲点,终于发现,每天早晚都会有有送饭的人过来。
于是她便把注意打在送饭的人身上。
得知是苏黎世的厨子后,木晴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夏耀辉,请求他可以说服厨子,让她进去瞧一眼。
夏耀辉也担心儿子的安危,只好同意。
这一天木晴起了个大早,来到苏黎世家换上厨房人员的服装,又用暗色的粉底把白皙的脸蛋涂抹的蜡黄。
直到她自己也嫌弃自己的时候,才满意的跟着送餐人员一同出发。
来到别墅门口,各种检验,就怕食物中有人投毒。
还有全身上下都要搜一遍。
木晴心想,夏锦年在这里绝对安全。
到了室内,连楼梯口都有军人把守,他们只能把饭送到餐厅,二楼进都进不去。
看来夏锦年是被关在二楼。
当她苦思冥想想要去往二楼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些医务人员慌张的跑下来。
“多来几个人,帮下忙!”
原本守在楼梯口的军人纷纷上去,木晴顾不得太多,快速的向楼上跑去。
可等到她到了二楼,瞬间就僵住了身子。
透明的隔离室内,夏锦年被绷带绑在床上,一旁还有多种仪器,他在挣扎,因为力气过大,眼瞧着快要挣脱开,几名军人立马上前止住他。
浅蓝色的病服上,一看就是新鲜的血渍。
他太痛苦,不然怎么会把自己伤害到这种地步。
捂住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当夏锦年挣脱开绷带,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抬头就看到对面的木晴。
他原本暴躁狂怒的表情,突然就消失。
两人相望着,夏锦年眸中的释放的情绪渐渐平稳,准备给他打镇定剂的医生顺着他视线看到隔离室外的女人。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所以那几个军人要把木晴给赶走的时候,她立马就挥手示意不要。
来到室外,摘掉口罩,就近一看才认出她就是那天在华府的女人。
“不要哭了,你这种情绪会严重干扰到他,患者的情况还不是很糟糕,如果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
我就向上面申请,允许你可以一周过来看他两次。”
“真的吗?”
木晴喜极而泣,原本蜡黄的皮肤因为泪水还有手的擦拭,变的像只小花猫。
医生从兜里掏出湿巾,递到她手里:“擦擦吧,一会儿就让你换衣服,进去看一下夏大尉。”
接过湿纸巾,木晴不停的说着谢谢,等到跟随医生一起去换衣间时,夏锦年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直到门关上。
......
木晴换好衣服后,就洗了把脸,刚才的那个女医生摘下了头套,到腰间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仔细一瞧不难发现。
真的很美。
发现木晴在瞧她,暖暖的笑了一下,走到柜子旁拿出消毒过的毛巾。
“喏,先擦擦脸吧。”
“谢谢你,医生。”
“不用谢,我与夏大尉也算熟识,看你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所以不必见外,叫我秦黛就可以,林黛玉的黛,
虽然我父母一直想我成为林美人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可我偏偏成为了一名每天拿着手术刀和针管的医生。”
秦黛说话很幽默,木晴没一会儿便和她熟了起来,在没进隔离室前,大概了解了下夏锦年最近的情况。
知道他已经从催眠中醒来,虽然有时候还会出现分裂的情况,但危险系数早已降低很多。
除了时而发作的毒/瘾.
“夏大尉最近一直很配合治疗,如果你能多鼓励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很快摆脱药物的依赖,对了,进去后不要讲夏老的事情。
我怕会影响他的情绪。”
秦黛一边交代一边为木晴输指纹,这也就预示着以后的日子里,木晴都能随意出入这里。
*
当木晴进入隔离室后,原本半躺在床上的夏锦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因为带着口罩,木晴的一双眼睛显得极其圆润,岁月在她的眼角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反而多了份柔和。
来到夏锦年床前的时候,两人目光交错,谁都没有先说话。
就那么静静的互相看着对方。
直到木晴伸出手,抚摸着他额头落下的疤痕,莫名眼眶就有些湿润,想起秦黛交代自己的,控制好情绪。
她马上抿嘴一笑,眼睛半眯着,手指却在打颤。
在她刚要收回手的时候,夏锦年抬起胳膊,轻握住她的手腕。
木晴看到长袖的病服下,他手腕处的勒伤,似乎一路向里延伸。
无法再控制,她把头扭过去,不愿被夏锦年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突然间手背上的湿热,提醒了她。
慢慢的扭回头,看到这男人竟然低头亲吻自己的手背,瞬间,木晴就破涕而笑。
“有意思吗?偷吻。”
夏锦年抿了下唇,仰头凝视着她的泪眼,右手臂抬高,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木晴微微弯了下身子。
闭眼的同时,粗粝的指腹划过眼角。
他为她擦去眼泪,并且,想要摘去她脸上的口罩。
“秦医生说不能摘,会影响到你。”
他再次扬起嘴角,垂眸思考了会儿,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似笑非笑打趣道:“下次不要再来了,确实会影响到我。”
“我在外面看着你总行吧?你最残暴的时候我都见过,你觉得我还会怕吗?”
“你不怕,我怕。”
“怕什么?”
“怕我会控制不住再偷偷亲你一口。”
......
原来夏锦年是在开玩笑,木晴瞥了眼他,拉过椅子坐在他床前,像是看不够一样。
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又捏下他的下巴。
“下巴该刮胡子了,有没有剃须刀?我帮你刮胡子。”
夏锦年摇摇头,墨色的犀子始终不离开她的脸。
“他们怕我自杀,所以除了绷带,再没其他东西。”
“我知道你不会。”
拉起他的手,学着他刚才那样,在手背一吻,抬眸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会再丢下我和小夏,因为这两年我等你等得很辛苦,甚至每晚做梦,梦里都是你,
有我这样爱你的女人,你怎么可能会再丢下我?”
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夏锦年再清楚不过她的意思,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能离开。
“小晴,我要在这里呆很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下一刻我会是什么样,为了不让我做出后悔的事情,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要再来?
怎么可能不来?
木晴轻哼一声,明眸一眯,故意找了个烂借口。
“不让我来,是为了看像秦医生这样的女医师吧?也对,长得漂亮,还懂医术,哪像我,做事情不过脑子。
有时候还会像个泼妇般怒吼,你夏锦年不就想趁现在摆脱了我吗?
嫌弃我给你拖后腿,你就明说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干嘛?
对,我知道我老了,比不过那些20多岁的小姑娘了,你厌就厌了呗。大不了我也去找几个嫩的玩玩去。”
话落就要起身,准备离开。
哪知刚转身,就被呵斥住。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都让我来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画画妆我还是能见人的,宋希晨的店里,我和他可是好搭档!
姐正愁日子过得烦闷呢,大不了再登台多跳几舞,说不定还真能找到比宋希晨直百倍的直男。”
木晴抬高了下巴,用余光瞟了眼夏锦年脸上看起来很是难看的表情,知道成功勾起了他的醋意。
更加笑眯眯的瞥了眼他。
“没关系,这里医生都是高学历,说不定情商还很高,你们之间擦出的火花,说不定更旺盛呢,拜拜,夏总。”
——不是不让我来,那我也不让你好受!
——乐文首发——乐文——
潇洒的转身迈出一步。
木晴心里默默数着:一步,两步,三步,你倒是拦住我呀!
眼瞧着都到了门口,身后完全没有动静。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完全无动于衷。
心底莫名失落着,伸出手指,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当她的指腹快要落在感应器上,突然手被用力一拽。
哈哈,成功了。
她就知道夏锦年只吃这一套,不激他根本就不行。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却是,身体被抵到门背上,接着口罩被夏锦年用力一拽。
“你......”
话刚落,双唇就被堵住。
熟悉的气味,气息,交融那一刻,木晴赶紧伸出手臂,搂上他的脖子。
主动把舌头送过去,学着他以前那样,勾住他的舌尖。
无止境的纠缠到底。
完全忘记这里是全透明,甚至,还有监控。
夏锦年更加对这个吻情不自禁,他记得那天在办公室,那个不受控制的自己,是如何对待的木晴。
但她的依附和不反抗令他这会儿想起来,还会愤怒。
惩罚式的咬住她的下唇,在呼吸紊乱之时,才结束了这个吻。
木晴微喘着气,觉得这会儿的夏锦年像足了一个吃醋的主。
“为什么还咬我,说好的温柔对待呢?”
“你那天竟然不反抗,不就是喜欢那种做法?”
被他已提醒,木晴满脸通红。
“还好意思说?是你把我眼睛蒙住的,再说,我力气哪有你的大?”
“那你就不会逃跑吗?”夏锦年忍不住的开始吼。
---题外话---唉,最近都在反应为什么夏锦年爷爷会那么残忍。
试想一下,一个古稀老人,早年的癌症,又处于那种位置,贪心的想多活几年,
人类的贪/欲呀,难以想象的。
但相信七七,肯定会给你们暖的。
对了结局绝对是暖的,暖的你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