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日内瓦的天气依旧还是反反复复,一会儿晴天,一会儿却又电闪雷鸣。
好在,夏锦年坚持每天都去复健,与木晴的谈话,也越来越多。
连杨昊都说,这是多半年来,自家老大笑的最多的几天。
每天,木晴都会坐在室外的长椅上,安静等待,从不觉得枯燥乏味撄。
这时候的她才明白林媛媛所说:“两人相爱,无论外界的人是如何看待,议论,只要彼此的心紧紧靠拢,比什么都重要。
爱情,无关于身份,名份,它不受局限,肆意发展。”
林媛媛可以心甘情愿的做纳兰鸿背后的女人,虽然一直不被纳兰家族认可,但她从未放弃过,甚至一直在努力。
比起她和夏锦年,其实更加是难上加难偿。
薛宇恒说她跟夏锦年只会跌进地狱,其实纵然是火海,她也做好了准备去跳。
知道前面困难重重,木晴始终坚信,未来不会亏待自己,只要心存善念和乐观。
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过去的半年多,她也发现,与夏锦年兜兜转转,饶了大半圈,有些情感,并非说舍就舍。
所以当夏锦年结束完复健,两人刚出医院,看到坐在那辆红色保时捷中的女人时,没等男人开口,
木晴就松开了他的手。“我先回酒店等你。”
她不争不哭不闹,与当初的初衷不变——只想陪伴。
到了车上,杨昊回过头不停的解释:“晴姐,这绝对是意外,哥真的不知道苏倾城会来。”
“没什么,该来的始终会来,只不过没想到那么快而已,别多想,我没事,先回酒店吧,我有些累了。”
说完,闭上双眸,满脑子都是苏倾城刚才的笑容,明明很友善,却又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木晴知道,这一次,就算她想避开,也终究会被推出去,除非,意念不坚定。
否则,注定会败下阵来。
到了酒店,关上门的瞬间,因为阳台的门窗没关好,一个闪电突然打在门处,木晴身体一颤,走到门口,关好了玻璃窗,然后拉好窗帘,才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最后盯着墙上的钟表,久久都无法移开双眼。
等到外面响起雨声,天也渐渐黑下来,灯没有开,室内漆黑一片时。
那种孤独与落寞就会席卷全身。
所以当夏锦年推开们,打开灯后,首先仰入眼帘的就是女人呆滞的面容,他知道,肯定是因为苏倾城的到来,再次扰乱了木晴的心神。
以至于脚步声那么大,她都像是没有听到。
直到夏锦年坐在她身旁,然后把她禁锢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暗哑的许诺道:“就算是爷爷来,你也休想再找借口跑掉。”
回过神后的木晴,紧紧的回抱住夏锦年,笑着说道“你赶我走,我都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了,怎么可能再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离开?”
——可是,真的是无关紧要吗?
——如果不在意,为什么那时候却选择了逃避?
夏锦年轻笑了一声,扣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变成跨坐的姿势,虽然暧昧,但木晴此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状。
直到,男人的手开始故意的在她的腰间肆意捻按,当气息紊乱时,她马上环臂挡住夏锦年即将落下来的吻。
“今晚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话落,气馁的把头抵在他的肩膀。“我先去给你放热水,”
当夏锦年望着木晴仓皇而走的背影,眼眸渐渐的黯淡了下来,他知道,关于苏倾城的事情,应该找出一个合适的时间,给这女人好好的讲清楚。
不然,误会加剧,只会让她的心更累。
......
第二天一早,木晴收拾好后,发现夏锦年已经离开了房间,出门看到杨昊似乎是在等候自己。
“晴姐,哥已经先去餐厅了,我们也过去吧。”
点点头,走进了电梯。
到了一层时,刚一进门,看到坐在夏锦年对面那举止优雅的苏倾城,她就想再逃。
还未转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翻译过来就是“夏总的正室终于来抓包了,一个小秘书而已,狂什么狂!”
“现在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脸留下来吃饭。”
“如果换成是我呀,现在没脸待了”
......
最后,木晴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进了餐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刚坐下,对面就来了不速之客。
薛宇恒今天穿着很正式,米白色衬衫,袖口挽起,手里还拎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成熟很多。
“怎么?再见到我那么不高兴?”
木晴摇摇头,抿嘴一笑“怎么会,我以为你已经去了巴登或者蒙特勒,”毕竟已经差不多一周没见他。
而且,上次拒绝的那么干脆,换成其他男人估计已经恨透了她这样的女人。
但薛宇恒似乎完全不把那天的事情当成一回事,直接坐下来,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些早点,便向不远处的夏锦年望了去。
眼底全是挑衅。
收回目光,凝视着对面的女人,缓缓说道:
“那天过后,我有认真思考过夏锦年说的话,因为被你打击的太惨,所以就回了D国,
但休息了几天,我又立马订了来日内瓦的机票,想着有些话,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哪怕晴天你认为我的落井下石也好,甚至觉得我是个魔鬼也罢,
我薛宇恒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葱小生,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我愿意在你身上耗费青春,无论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早在青稞小学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非你不娶。”
又是一个非你不娶。
眼前的薛宇恒突然让木晴感觉有些陌生,他的眼中闪烁着必胜的讯息,就像早已把她看透。
“薛宇恒,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
对面的男人,端起了水杯,轻轻摇晃了下,而后唇角微抿:
“你的哥哥木胤,还有当年你在西川生下的那个孩子,一个温馨的家,
木晴,你觉得我说的是对还是错?”
......
木晴突然顿住,关于哥哥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纵然是徐佳彦,她也没有讲过太多。
可薛宇恒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
“你还知道些什么?”
薛宇恒轻呵了声,迎向不远处夏锦年眸中早已燃起的愤怒,然后倾身,在木晴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说完,就拿着包离开。
“我住的的还是原来的房间,如果想知道更多内幕,随时都欢迎你前来。”
声音响亮,夏锦年已经听到,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
对面的苏倾城已经有所察觉,侧过身,看到薛宇恒已经离开,为了压制住他的怒火,马上提醒道:
“薛少的哥哥是D国的新任总理,他自己也是总统比较看重的青年才俊,现在夏家已经不比往日,
大尉,如果不想毁了伯父几十年的基业,就请你再忍忍。”
“总理又怎样?如果总统想动夏家,早在半年前他就可以动手,现在给我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妄想我能被所有人牵着鼻子走?休想!”
站起身大步走向角落的位置,拉起木晴的手,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餐厅。
苏倾城尽量保持微笑,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夏家未过门的孙媳妇,并且还和夏锦年育有一子,但那又怎样,早在两年前她就接到了警告,不能再插手木晴的事情。
沈岸出狱半年,一直都无法东山再起,除了Y,她早已没有了筹码。
现在的夏锦年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威胁,在正夕的事情上,她自认为自己亏欠夏家,所以一忍再忍。
但还没有到被公然羞辱的一步。
——夏锦年,既然你如此狠心,那么就休怪我苏倾城无义。
木晴被夏锦年带到车里,他的右脚已经可以使力,踩刹车已经没有问题,但把车速调的那么快,木晴还是有些担心。
“夏锦年,你的腿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要胡乱来!”
但夏锦年根本就听不进去,踩下油门直冲郊外开去。
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野湖旁,他才停下,面容凝重,眼底全是愤怒。
“薛宇恒都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