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后果
“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柳自生走到我面前，我皱着眉，观点与他根本不在一条道上。
“我要救他。”
柳自生一把揪住我衣领，将我拉到他面前，恶狠狠嚷道:“可以，但如果他在害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斩杀他，如果你在妨碍我，我连你一起砍了。”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救他的，在家里，还有他的家人在等着他。”
“那这个死去少女，就没有家人在等着他了吗？”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倒不如说是自私，不是你身边人，你就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你这样的混球，可不配做一名道士。”
柳自生用力一推，将我推倒在地，我低着头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说的对，我是自私的，不想让张山死，更不敢去想象他死后，他的奶奶与母亲会怎么活着。
“不要妨碍我，他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
柳自生转身离开了巷子，坐在警车离开。
我一个人在原地呆了很久，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张山如果要出手，肯定会趁着这个时间点。
我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柳自生说的对，我不配做一个道士，更没有资格当道士。
我起身离开了巷子，心里很是纠结，到底要怎么做？
在某个巷子里，某个时间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张山痛苦捂住自己脑袋，还差三个，就差三个他就可以恢复正常，回到家里，重新过着普通人生活。
看着路过的女人，她用力猛吸空气，从空气中了解这个女人的气息。
“不行，她不合格。”
“看来今晚只有先对那个女人动手了。”
张山站起身，拼命往学校方向赶，我回到棺材铺，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死去的少女是当初学校里失踪的人，也就是说，剩下失踪的人，应该还在学校里。
具体在哪里，还无从得知……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猛然间想起在学校里的骨皮鬼，自从清理了里面的阵法，锅炉房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
“难不成张山将人都关在锅炉房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换上衣服，起身往学校赶。
正好柳自生开着警车从我身旁经过，难道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让张山与柳自生相撞，免不了会发生一场恶战。
我加快脚步往学校赶，在锅炉房的巷子里，张山一把掐住面前少女，她苦苦哀求，希望对方放过她。
“对不起，以前我不该欺负你，更不该仗势欺人，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吧！”
少女被掐的喘不上来气，张山脑海里回想起在宿舍顾小菜被欺负的身影。
那是卓依然带着她的那些姐妹，将顾小菜摁在地上，暴打的场景。
“闭嘴，我可不会相信你会改邪归正，反正都是混蛋，死了也不可惜。”
张山魔爪加大力度，身下少女一声惨叫，口喷鲜血。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谁在那里？”
顾小菜打开手电筒，光亮照在张山身上，让他恢复了一些清醒。
“这个声音是……”
张山不敢回头去看，啪嗒一声，顾小菜手电筒落在地上，因为她所看到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人怪物用爪子掐住一名少女脖子。
“出现了，二楼的鬼，跑出来了，还在害人。”
顾小菜被吓得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思考。
张山听到这里，下意识的转身反驳道:“不对，我不是要害他们，小菜你听我解释，我不会伤害你……”
张山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再加上他现在的样子，根本不能被称为一个人。
顾小菜原本惊恐的样子变得震惊，她喘着粗气问道:“你是张山吗？”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生病了在家里。”
顾小菜想要上前查看，张山极力用爪子捂住自己脸，起身后退了两步大吼道:“不要过来，我不是张山，你认错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飞快越过墙头，拼命往外面跑。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坐在地上休息，回想起顾小菜惊恐的神色，他捂住脸忍不住哭泣。
就在这时，一张道符落在他身上，紧接着发生爆炸。
张山一声惨叫，身上的阴气与灵魂开始加快侵蚀。
柳自生手持桃木剑，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就知道你跑不了多远，忍耐一会儿，我马上让你解脱。”
“你现在已经鬼化，活不了多久，灵魂早已扭曲变形……”
柳自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桃木剑向他刺去，张山往右边的草丛飞扑，躲过他致命一击。
咬牙切齿的吼道:“为什么你们这些道士要三番五次的阻挠我，我只是想回家，想要回到普通人生活。”
柳自生脸上没有表情，冷漠说道:“回不去了，现在的你，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你大可放心，你死后，你的父母我会跟他们好好交代……”
柳自生举起手中桃木剑，催动斩鬼术，如今的张山因为鬼化侵蚀与刚刚道符爆炸，让他身体备受折磨，根本无力反击。
“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柳自生一剑斩下，我看到他们两个对持，开启八门遁甲阵冲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挡在张山面前，斩鬼术打在我身上并没有任何反应。
柳自生所创的道术，对人并没有任何作用。
看到我出现，张山满脸的不可置信，柳自生气急败坏的嚷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妨碍我。”
“杀了你……”
我用余光看去，心里十分不忍，张山痛苦的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快跑，别在害人了，你不是想要回家嘛，你不是还要对小菜表白嘛，这些事情没有做完，我不允许你死。”
张山被我这些话深深触动，强忍着泪水往山里跑。
柳自生想要追赶，却被我拦下去路。
“只要我在，你就别想过去。”
他脸色阴沉，扔掉手中桃木剑说道:“你知道放跑他的后果是什么吗？”
“会有更多无辜人死，这些报应与罪则，你能承受吗？”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
“知道还放跑他？”
柳自生积累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快步上前，一脚将我踹倒在地，对着我一阵暴打。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被打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柳自生双手占满鲜血，气喘吁吁的对着倒地的我，吐了一口唾沫。
“我真是看错你了，现在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道术传授与你。”
“就你有家人，就你的兄弟家人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
“谁都有过家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相应的觉悟。”
“现在的你，不对，而是从今往后的你，都不配当一名道士。”
柳自生捡起地上的桃木剑转身离去，我倒在地上没有任何话想要说……
他们说的都对，我不配当一名道士，说到底，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家……
在远处的山林，张山拼命的逃窜，时不时回头看去，生怕对方会追上来。
他一直往前跑，翻过一座座山，最终来到了家门口。
看着屋子里灯火通明，他在这一瞬间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出回家的场景……
“奶奶，老妈，我回来了……”
张山跑进家里，看着奶奶坐在炕上编草框，母亲坐在灶火旁做饭，饭菜的香味总是让人回味留恋……
门被打开，一道身影也随之出现，那是他的母亲吴小妹，张山立刻隐藏在黑暗中。
吴小妹皱着眉自语道:“奇怪，刚刚我明明看到有人在门口，是我看错了吗？还是过路的人。”
张山多想立刻跳出来，喊一声老妈，但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