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溪叠,洛世奇心中一抖。
想到那个狐狸一样的男人就禁不住咬紧了牙关,表面倒是笑意俨然:“那个溪叠如何,与我无关。钱我会让手下送到你府上。”
看得出他的不悦,掌街人也不是被人欺负的角色。
耸耸肩,便无所谓的道:“听闻溪叠几日前想要收一名小妖为灵使,但却遭到拒绝。想他那般地位之人,竟然会被拒绝,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真是不假。想必溪叠最近一定过得很郁闷。呵~”
这个‘呵’,他竟然冲着洛世奇笑了出来,自然是故意的。
言下之意,溪叠是因为郁闷,为了分散注意力才答应与他比试,这是把他当出气筒了。
可洛世奇根本无所谓,可以名正言顺的比试一下,也正好中他的心思。
而掌街人这么说也是想引起他的兴趣,肯定又想借此捞上一笔横财罢了。
不过,溪叠的确是大多数妖灵都想依附的主子,该不会有人傻到拒绝他才是。
这么一想,他自然而然就感兴趣了。
“你肯定不会白白告诉我那只让溪叠受挫的小妖是谁吧?”
掌街人倒也实诚:“我从来不会白白张口。”
一旦张口就要钱。
呵,他得有多爱钱?
洛世奇纵然无语,但刚为了一节对他并没有用处的龙灵草花了一亿,自然心疼这要钱的买卖。
冷哼一声:“那就不用了。鲲鹏既然连你真正身份都能查的出来,不就是一只小妖么,让他查一下就会知道。”
这男人竟然又那这说事……
掌街人更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可并不死心,随即用带着不明笑意的脸,冲洛世奇笑了笑:“我敢保证,若你知道结果,肯定会后悔没有现在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洛世奇挑挑眉,不甚介意:“既然你这么笃定,那我更要让自己人去好好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我后悔。”
“呵呵,那你可别后悔。”掌街人该是知道洛世奇不会拿他如何,说话的口吻也愈发的刺挠。
说罢,一个挥袖,那双蓝色的眸眼便隐匿在了一团雾气之中,随后便像风一样的,散尽。
竟然是幻觉!
洛世奇不免心惊。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施展的幻术,竟然连他都没有察觉到!
“不对,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此……这一切全都是幻觉。”
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被引导进了对方的幻境中。
“不愧是幻都之主,幻术果然厉害……”洛世奇不得不承认,是他技高一筹。
当然,只限于幻术。
回头看了看已经收拾好残局的鲲鹏,见他们向自己走来,因为吃惊而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化为乌有的笑。
鲲鹏从刚才开始就在打量他,只见他那样站着,并未有什么异常举动。
见他突然露出一脸有事的笑容,即刻将打量他的视线移开。
“主上,郎丽阁的人已经妥善管理好了,我们还要在这呆下去么?”御子柴毕竟是随行灵使中的管事,先行上前问道。
他该是没有发现洛世奇的反常。
洛世奇看着鲲鹏,没有回答御子柴,而是从袖口掏出从掌街人那里得来的龙灵草的盒子,随手就扔给了鲲鹏。
鲲鹏反应极快的接住,拿在手中端详几分,随后露出一脸吃惊:“主上,这是?”
“龙灵草。”
听罢,不止鲲鹏,御子柴也是更为吃惊:“您什么时候见过掌街人了?”
洛世奇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掌街人消失的方向,眸光拉的很长。
果然,除了他,别人都完全没注意到掌街人施展的幻术。
青珏色……
“主上,您发现了什么吗?”女人向来眼尖,绿娥仙子瞬间就看出了洛世奇的不对劲。
洛世奇摇摇头:“不必在意。只是稍有感叹罢了。鲲鹏,既然龙灵草已经到手,你跟危溟赶紧准备好一亿银两,找个时间送到掌街人的星月府。”
“一亿银两?!”御子柴惊呼出声:“这么少?!鲲鹏不是说龙灵草举世难得嘛,那掌街人竟然开口要这么低的价钱?主上,您没听错价格吧?”
“……”
洛世奇给了他一个冷酷无比的白眼,御子柴自然不敢吱声了。
倒是鲲鹏,赶紧弄一个结界将龙灵草收好:“看来是我调查的情报管用了。主上,掌街人难道真的是……”
“谁知道呢?不管真假,以后若是有事相求于他,他应该不会漫天要价了。”洛世奇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想起什么一般,先一步离开了众人。
御子柴确定他走了以后,才苦恹恹的道:“鲲鹏,你查了什么?竟然能让那个死爱钱的掌街人大减价?喂,别瞒着我们自己知道啊!”
“就是。我们也很好奇啊~”
“……”
鲲鹏摊摊手,掉头就走,他才不会跟这几个嘴巴极大的人说。
如果掌街人真的是珏珏幻都的主人青珏色,那这种事还是永远成为秘密的好,珏珏幻都可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得罪的地方。
“喂!鲲鹏!你别这么小气呀~”
“话说……鲲鹏,那一亿银两我俩要上哪去弄?我们身上的钱根本不够好伐?”
危溟超级无语,这才是重点好吧!但这些人根本没一个理他的。
只要洛世奇一走,他们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真的很应景。
洛世奇站在一处悬崖前,看着崖外云烟飘渺,撑开外袍,慢慢坐到了崖尖边上。
悬崖的风很大,往下看却乌黑一片,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扎成简单的马尾,发丝随着风不停的飘洒。
“主上!”
木然,沙暴出现在后方。
洛世奇眯着眼睛,轻轻抵着左眼下的十字伤疤,没有回答。
沙暴的神色并不柔和,倒不如说很着急,只好继续禀告:“主上,旌龙被杀之事属下已经得到可靠消息了……”
“……”
洛世奇还是没有出声,风声倒是突然‘呼’的一声放肆的吹。一下子将他扎在发间的青丝带吹落,随着风飞出好远,而他的发在风中飘扬的更加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