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得知今日元卿凌被褚明阳气得动了胎气,简直是动了惊天动地之怒。
天杀的,好不容易那天院判出来诊断了一下,说胎儿稳定,按照这个情况良好的发展下去,等胎儿满三月,王爷就不必再用五指姑娘了,可浅尝辄止之类的。
现在又动了胎气,这孕三月怕也是能看不能动了,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青年,他恨不得马上纠合府中人马,把褚明阳揪出来五马分尸。
只是,不需要他去褚家找,便见汤阳疾步进来,道:“王爷,王妃,褚首辅带着褚家二小姐过来赔罪。”
宇文皓和元卿凌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这些年,褚家得罪的人不知凡几,没见他褚首辅登门致歉,今日竟然带着褚明阳过来赔罪?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宇文皓冷冷地道:“来得好,本王倒要看看,他褚首辅是否真能只手遮天,凌驾于皇家之上。”
元卿凌拉着他的手,担忧地道:“你别太冲动,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局面就这样,皇上可以得罪褚首辅,但是,亲王还不能,这真是尴尬的局面啊。
“放心,我不会跟褚明阳计较,她眼看着是个短寿的人,将死之人,犯不着我出手。”宇文皓安抚道。
元卿凌看着他,认真地道:“不,褚首辅不用得罪,但是褚明阳得教训她一顿,我们挑软的柿子捏,褚首辅太老太硬,咱捏不动,捏个褚明阳,还是绰绰有余的。”
“高见,高见!”宇文皓佩服。
宇文皓率人出去,褚首辅和褚明阳已经被迎入正厅里,褚明阳站着,褚首辅坐着正喝着茶。
见宇文皓来到,褚首辅站起来,态度谦逊而又不失首辅威严,拱手,“老臣见过王爷!”
所谓伸手不打老年人,宇文皓忍着这口怒气,回礼,“首辅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褚首辅没入座,只等宇文皓坐下来之后,便沉肃一怒,“你还不跪下给王爷请罪?”
褚明阳心头窝了一口气,此番请罪,她本不愿意来的,但是奈何祖父强令下来,她只得遵从。
而她即将成为纪王侧妃,算起来是他宇文皓的嫂子,这一次不来请罪,之后便可不了了之。
她实在不明白,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忌惮楚王,而且,还这么在意元卿凌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应该除去才对。
“跪下!”褚首辅见她犯倔不动,当下厉喝一声。
褚明阳听得这雷霆狂怒,心中一怵,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虽不情不愿,却也只得道:“小女今日在宫中出言无状,冲撞了王妃,还请王爷和王妃恕小女无知年幼之罪。”
宇文皓连看都没看她,对她的道歉也置若罔闻,只是对下人道:“来啊,给首辅大人换盏茶。”
褚明阳气得颤抖,这楚王是有心羞辱她的,她忍不住出声道:“王爷,此番小女冒犯,事出有因,还请王爷明察。”
褚首辅冷冷的眸锋扫过来,褚明阳心中虽知道会惹祖父不高兴,可眼下不能这么没了尊严,“王爷,是楚王妃出言侮辱姐姐在先,小女看不下去,这才仗义执言说了她两句,小女代姐姐出头虽是不对,但是,也情有可原。”
她知道是大姐先变心,不愿意嫁给楚王,可楚王是个糊涂蛋,他不知道,至今也还深爱大姐,如果他知道是元卿凌先冒犯了大姐,侮辱了大姐,这事指不定谁遭殃呢。
宇文皓正愁找不到办法处置她,听得她这样说,宇文皓当下愠怒,冷道:“来啊,请喜嬷嬷来。”
褚首辅本来已经打算怒斥褚明阳了,听得宇文皓这句话,他把嘴巴闭上了,慢慢地喝着茶。
一会儿,喜嬷嬷进来了。
褚首辅抬头看着她,那清癯沉肃的面容竟是有了丝丝光彩,及不可见,他站起来点了点头,等喜嬷嬷见礼,他才慢慢地坐下。
见祖父如此礼待喜嬷嬷,褚明阳的脸都白透了。
宇文皓道:“喜嬷嬷,今日宫里纷争你也在场,你说说,楚王妃是如何出言侮辱了齐王妃?”
喜嬷嬷冷冷地看了褚明阳一眼,道:“在太后殿外等待的时候,二小姐便已经出言侮辱王妃,被袁侧妃教训了一顿才止住了话,后一同出宫的时候遇上齐王妃和二小姐,齐王妃替二小姐跟王妃道歉,妯娌二人客套了两句,并未有谁侮辱了谁,倒是二小姐却不知道回事,对着王妃大放厥词,说王妃以肮脏的手段得了王妃之位,用了下贱,低贱之类的话来辱骂王妃,期间,齐王妃与王妃并未有过任何一句交恶的话,自然,齐王妃也没有阻止二小姐侮辱王妃。”
“你……你一个奴才……”褚明阳大怒,对喜嬷嬷她是恨之入骨,更不明白祖父为什么会听她的,“你竟敢胡言乱语诬陷本小姐?”
一只茶杯脱离了褚首辅的手,呈抛物线状飞向褚明阳的额头。
“匡璞”地一声,茶杯落地,茶水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倾泻在褚明阳的额头上了。
这杯茶,是楚王宇文皓方才命下人切换上来的,上号的龙井,用甘泉水煮沸冲泡,外头说,这种龙井一杯茶值三百文钱。
重点是煮沸了的。
宇文皓忍住喊“再来一杯”的冲动,看着褚明阳的身子软软地滑在地上,额头烫红一大片,茶杯砸过来的时候,还落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他口中淡淡地道:“首辅息怒,孩子不懂得,慢慢教就是了。”
他本以为褚首辅是做做样子的,殊不知宇文皓看过去,他眼底竟然是真的裹挟狂怒。
他一怔,这老狐狸戏忒好了?
“来,送二小姐回府,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房门一步!”褚首辅夹着怒气下令。
跟随来的侍卫,当下就把褚明阳拖了下去,她身子半软,额头烫痛得她忍不住眼泪,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明白祖父为什么要动此狂怒,想起大姐说祖母失声之事也是祖父做的,她心头顿时被一种恐惧擭取笼罩,哪里还敢声张,只装死叫人给带下去了。
/1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