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夜,在离sh市遥远的yz市里,钱氏山庄内,会议大厅仍旧亮着明灯。
会议大厅里,钱氏五老分列而坐,在他们面前,钱小诗带着一脸不满的情绪,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其实早在下午的时候,她就已经来了,但那时钱氏五老一直在做一个研究,没时间搭理她。直到做完了那个研究,也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但钱小诗强烈执着,一定要拉他们五个说来讨要一个说法。
他们便不得不都来到了会议厅,五老才一落坐,钱小诗就发起问来。
“五位长老,请你们给我一点人身自由好不好?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地为家族做事,从来没抱怨过什么,可是家族呢?似乎对我一点也不信任,现在却连我的一个保镖,你们都要管,这也太过分了。”钱小诗在这五位长辈面前,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跟钱鑫在这里的时候,态度完全不一样。
关于钱小诗那位保镖的事,钱氏五老早就在钱鑫的嘴里听说过了。也就是今天下午的事,他们记忆犹新,甚至还记得让钱鑫去查那个保镖的身份,并且还允许钱鑫警告他离小诗远一点。
无想,钱鑫那小子办事不利,这半天都不到,就惹得小诗前来山庄告状、抱怨。
“小诗,你冷静点,你那位保镖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何会引起你如此重视?”大长老钱浩松非常好奇地问道。
这些年来,钱氏家族内部,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无论是谁,只要是钱氏家族以外的男人,一旦靠近钱小诗,他们都会想尽各种办法,让那些对小诗垂涎三尺的男人远远地滚开,若不滚开者,一个字——杀。
以前,小诗对此事,也知道,并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一次,她却不再像以前一样了,竟亲自要向五老讨要个说法。
由此可看得出来,她的这位保镖,貌似很不一般。
钱小诗愤愤不平道:“我的这位保镖,才招收没几天,根本连熟悉都算不上,但他能力很好,帮了我很多忙,有他在,我能省很多事。可是,为什么连这样的一个人,你们也要将他隔离呢?”
“这也是为你好,你该知道的,小诗。”大长老严肃地告诫道。
钱小诗不服道:“为什么,你们总是用这个当借口来束缚我呢?我尽心尽力地为家族,你们当长辈的却从来没替我们后辈着想过,有时候我总在想,我这些年为家族做的一切,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放肆!岂可如此跟长辈说话?小诗,你入魔障了不成?”三长老钱浩邢一拍桌子怒喝道。
钱小诗却并不畏惧,理直气壮,据理力争道:“五位长老爷爷,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受了钱鑫的蛊惑吧,他这个人不学无术,满肚子装的总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人要文不得、要武也不能,只会专耍些小聪明,这次,他也是因为嫉妒我那保镖,所以才在你们面前故意抹黑我的保镖,其实我保镖他真的仅仅只是一个保镖而已。”
大长老一摆手,道:“不管你的保镖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保镖,小诗,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很不一般的,我们隔离你的保镖,也是为你好,你想要能力强的助手保镖,我们大可再为你找一个,钱氏家族偌大一家族,随便找出一人来,能力必比你那保镖强过百倍,如何?这个补偿,应该能让你满意吧?”
“不,我就要我原来那个保镖,不需要换人。”钱小诗肯定以及坚定地说道。
“小诗,你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不听话了?”三长老不悦地道。
钱小诗心情颇是叫激愤,冲口道:“就是以前我太听话了,所以什么都依着你们,这才导致我活得一点自我也没有,我不想再做以前的我了,请求五位长老爷爷给我一点自由,让我能稍微像个普通人一样,行吗?”
“不行!”
五位长老,异口同声给出一个回答。
戴眼镜的四长老钱浩鉴道:“小诗,不管怎么样,就算家族负你,你也不能抱怨什么,因为这是命数。正因为命中注定,所以你也怨不得,必须要听从我们的安排。”
“为什么?命数?什么命数,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生,哪里有什么特别了?为什么总说我跟别人不一样?我明明跟家族里的其他女生都是一样,哪有什么特别的?”钱小诗很不明白地质问道。
四长老钱浩鉴,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你是至阴之体,像你这样的体质,曾在我们家族史上有出现过。那位跟你一样拥有至阴之体的女祖先,后来生了一位天资卓越的儿子,她的这个儿子,也就是后来将钱氏绝学《大金刚神力》彻底完善者。由此,你也应该知道你的责任有多重了吧?”
“你的肩膀上,肩负着下一代钱氏家族称霸的重任,如果不出意外,你跟家族内的人通婚之后,生下的儿子一定也会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就像当年那位将《大金刚神力》彻底完善的先祖一样,如果钱氏家族真能出这么一个奇才,那么称霸一事,指日可待。”
钱小诗摇了摇头,眼睛红红的,都委屈地酿出了眼泪,“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一定要牺牲我吗?”
身为一个女人,她无力跟家族的责任抗争,在家族的利益前,任何的个人利益都是云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家族利益前,也统统只是工具而已。
三长老钱浩邢严肃地道:“小诗,你可别忘了,你母亲为了生你,难产而死,你父亲为了家族,也在十多年前牺牲掉了。你若想对得起你的父母,就必须完成他们的遗愿,好好守护家族、贡献家族。”
钱小诗默默地流泪,再也答不上一句话来。
三长老的话说的没错,她父亲当年的确是为了家族而死的,并且她的父亲是一个家族观念很强的人。
三长老钱浩邢继续又道:“你若是真对想要所谓的自由、自我,也别说我们五个老头无情,你只要能为钱氏家族产下两位男婴,我们就任由你的去留。”
“两位男婴?你们真的连我的婚事也要操纵?”
“是,如今跟你年纪最近者,也只有钱鑫了。你也别嫌弃他文不成武不就,怪只怪钱战、钱蜕等人一死,最佳人选已经没有了,只能委屈一下你,下嫁给钱鑫。他的父亲是族长候选人之一,倘若他父亲能登上族长大位,你也不算委屈。”
“不,不不不,我不嫁,我不嫁,我宁死也不嫁给钱鑫……”
钱小诗泪流不止,激愤地丢下一句话来,一扭身,飞快地就跑出了会议厅,向山庄外而去。
“小诗,小诗……”
“你给我站住!”
五位长老齐声喊喝,却也挽留不住小诗伤心激愤离去的背影。
凄凄切切,月色朦胧!
积压在钱小诗心里多年来的委屈、怨恨,这一刻仿佛是山洪爆发一样,全部倾泻而出,挡也挡不住,抑也抑不了。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没爹没妈,所以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了坚强、独立。每当委屈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她无法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有家长可以充当倾诉对象,她能做的,仅仅是找一个安静而偏僻的地方躲着偷偷大哭一场。
等哭完了,坚强地抬起头,也只能当一切没发生过。
今夜,她的哭声在钱氏山庄走廊里回响着,好似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样,找个安静而偏僻的地方躲着哭。
她想要发泄、释放,减少一些因为心里难过带来的痛苦。
刚刚跑出钱氏山庄,她漫无目的地沿着湘江边长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跑到累了。她才停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弯弯的已经斜东,河边夜风拂动,很有凉意。
她缩了缩身子,拿出手机来,鬼使神差地翻开了联系人目录,一个一个地翻下去,最终在一个名叫“嘉和”的名字上,犹豫了十几分钟,玉指一点,将手机贴上了耳朵……
“喂,你……能出来陪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