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王瑞安的纨绔弟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报仇,可没想到,他这一去不回,就如从东土大唐而来,至西天极乐世界拜佛求经的唐长老——绝尘而去,再也没在出现过。
对此,孟缺微微感觉有些诧异。隐忍和退让并非是像王瑞昌这类纨绔子弟所拥有的能耐,他之所以不来,一定是有着某种特定的原因。
孟缺谨慎地堤防着任何可能性的突发事件,在这王氏家族的地盘上,他可不敢随便大意,要不然小命怎么玩完的都不知道。
次日,在清晨之时,孟缺想要开车出去邂逅一下王大美女,却是忽尔发现一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她的门前。
玛莎拉蒂是王瑞昌的车,只不过这次开车的人却不是王瑞昌,是个中年干练的女人。她鞍前马后事情做得一丝不苟,接王雪怡女儿去上学,然后又将王雪怡送至回家门口。
孟缺一路旁观,都没什么机会去跟王大美女打招呼。
下午时,快到潇潇放学的时间,那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提前三十分钟来到玫瑰路王雪怡家门口的马路上静静等候着。待王雪怡一出来,立即载上她,便去往学校接潇潇去了。
有两次,孟缺的车与她们擦身而过,却没能引起王雪怡的注意,她的情绪貌似很低落,美丽的容颜也颇是憔悴了好多,大有那等在季节里容颜如莲花的开落的感觉。
王雪怡没发现自己,孟缺也没故意给她提示,只把自己当成了一阵风,一闪即过。
那个为王雪怡开车的中年女人,连续两次在孟缺与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敏锐的双眼就像是来自大西北雪天气候当中的狼的眸子一样,冷冷地斜睨着孟缺,眼神充满敌意。
就凭她那两个充满了敌意、充满了仇恨的敏锐眼神,孟缺大概地猜测到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虽然在她的身上没有半点龙血之力在波动,可是此女一旦发起难来,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特意请的女保镖么?这是专门为了隔离我罢?”
孟缺心中苦笑,意嘘长叹。
“也许,我也该低调地消失一段时间了。”
……
第二日、第三日,情况照旧,一点都没有变化。在第三日孟缺最后一次见到王雪怡的时候,他发现她憔悴的容颜更加地苍白、疲倦,汪汪水眸当中,不再有以往的那份矜持、灵动、迷意柔情。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没打电话问她,因为这种时期真的不大方便再联系她,毕竟她是个有夫之妇。而且眼下也并非是最佳时机。
第三日的下午,灰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纷纷小雪来。雪很小,小到就像是在下雨。
孟缺没开车,徒步走在大街上,他已经决定好了先暂时消失一段时间,等到王大美女真正想念自己的时候,那个时候方才是再次现身的时候。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下雪了,注意多添衣服,我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王大美女,再见了。”
迎着纷纷小雪打落在身上、头发上,白茸茸的,风雪夜归人,孟缺并非是归人,而是离人。他没有回家,而是朝着一条他并不认为熟悉的道路,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着。
淡淡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所编辑的信息,孟缺缓缓地来到了一家“米兰咖啡屋”,点了一杯“摩卡”,在咖啡厅轻柔蓝调的爵士节拍之中,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信息发送完毕,孟缺立即将手机改成飞行模式。
刻意制造出来的气氛,永远是最有灵性的。眼下这般情况,开机等候,明显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以王大美女的个性,想必她看到信息之后必然会打电话给孟缺,然后问一声起码地“去哪里?”或者“再见”。
而“去哪里”和“再见”,也往往是离别时分,最伤人虐心词句。说不如不说,与其听到对方一句心平气和的“再见”,倒不如让对方既惦记又气恨自己。
醉人蓝调渐渐从高亢落入低吟,孟缺的心情流离在浮躁间,沉淀着如咖啡豆一般一入水就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苦涩。
“即便不想对她动情,可是连续这么多天的接触,已经是有点让我难以忘记那位传统矜持的淑雅御姐了。唉,看着她日渐憔悴,真是令人既心疼又担心。”
在孟缺的眼里,任何的美女都是一盆值得细心呵护的娇嫩花朵。花儿只有在主人倾注所有的爱心与关怀之下,它才会越长越好,等到花开的季节便会奉献出自己最美的那一面。
无疑,如今的王雪怡是个既缺乏营养又缺乏水润的一株珍贵盆栽。
像她这样的盆栽,理应生活在一个肯细心照顾她的花匠圆工的手中,欢快而自由地每天都呼吸在灿烂而温暖的阳光之下。
断然不是生活在别墅大宅那等空寂冷漠的荒芜空间。
“好女人啊,王瑞安真的不配拥有她。”
原味咖啡不加奶,不加糖,任由入嘴的那一抹苦涩渐渐地在舌尖上蔓延而开。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直到过去十分钟后。孟缺才把电话恢复到正常通讯状态,看着消息提示,在这飞行模式的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有着四个未接电话,以及两条短信。
未接电话以及短信的署名人,不出孟缺的所料都是王雪怡。
四个电话是连着打的,两条短信,第一条自第二条发出去之间,相隔五分钟。第一条的内容是:“你要去哪里?是要办什么事吗?”;第二条的内容是:“你还会再回来吗?”
看着短信,孟缺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
sy市国际机场,一架波音747成功着陆。这架飞机的起飞点是美国旧金山,第一个走出机舱的是一个龄似中年的粗犷男人。
他有着一张典型的东北人的脸,下颚上留着一撮小胡须,西装革履,胸口的口袋之上别着一只璀璨夺目的钻石黄金笔。此男走步大去如风,无怒之中也凭空生出几分霸气。
他才出机舱门,随即一个头染金色长发的女人,拎着一个酒红色的公事包跑动着小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老板,你走这么急干什么呀?”金色长发女人胸大臀翘,柳腰一束,堪入双手之握,端的是一枚床上必备尤物。她穿的是职业女性套装,裁减得体的手工将她那妙曼多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小跑间,此尤物朱红色的小嘴微微张吐,水润多汁的舌头狡猾而巧妙地时而轻抵齿尖,时而微舔嘴唇。顾盼间,妙目生辉,仿佛装载着整个星空所有的星辰。
此尤物,美是美,可是美丽之中多有妖气,且妖气之中更兼俗粉之气。与传统而矜持的王雪怡相比,几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对立面。
“你只管去准备明天要签的合同就ok了,今晚不必跟着我。”走在前方的男人,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步子走得更是疾了。
“哎哟喂,老板,你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尤物跺了跺高根脚,饱满的胸前,两只大号玉兔调皮地蹦跳着,两个凸`点在机场路灯的照耀下尤为明显。敢情这妞,居然连内衣都没穿。
她鼻子高翘,眼若狐眸,这般显着的外貌特征显然不是中国汉族一类。倒像是中外结合的产物——混血女。
听着尤物撒娇,那名粗犷冷漠男,猛然顿住了脚步,冷冷地回过了头来,扫了尤物女一眼,字字如刀,冷冽而锋寒,道:“我再说一遍,你只管去弄明天要签订的合同,今天晚上不必跟着我,明白?”
许是真的感觉到了老板的杀气,尤物女本来还想再多加卖弄的风`骚赶紧收敛了起来,点了点头,抱着公文包站立一旁,听话极了。
“哼!”
男人甩袖而去,穿过候机室,刚从出口出来。外面早就有着数十号人在等待着他。
且见着那些等待他的人,多半是些流里流气、地痞模样的男人。其为首的一个,是一戴了顶鸭舌帽,身穿一套耐克运动装的中年男人。
远远看到西装男从旅客出口出来,鸭舌帽男人立即拍了拍手,带着若干手下就迎了上去。
“安哥,好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威武了!”鸭舌帽男人撑起了一脸灿烂得如菊花一般的笑容,说着话,双臂一张却是想给对方来个大拥抱。
而刚从出口出来的西装男,却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理也不理,径直所向,直往机场外面而去。当与鸭舌帽男擦身而过时,他声音如刀一般,问道:“严舫,你给我的视频,除我之外,可否给过第三人?”
鸭舌帽男人受了冷场,没被接受拥抱,却并不生气。听得安哥的问话,他哈哈一笑,跟着往机场外面而去,边走边道:“安哥你放心,那视频绝对没传给过第三人,当我把那视频传给你之后,我也就把存档给删了。”
“如此便好,若是我发现这视频被流传开来,小心你的脑袋。”西装男霸气纵横地头也不回地说道。
语末,跟随在戴鸭舌帽男人身边的一名年轻小弟,似乎是看不惯有人敢对他老大如此说话。眉头一皱,便喝道:“麻烦安哥对虎哥说话客气着点。”
这话就像是一种动态静止的导火索一样。
闻言,整行人中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下来,那位一直走在最前面的西装男,缓缓一停身,慢慢地转了过来,扫了那名出言不逊的年轻人,然后冷哼了一声,道:“严舫,貌似你的架子越来越大了嘛?”
“啪!”
鸭舌帽男忽一咬牙,狠狠地一挥手就给那小弟扇了一个巴掌,将他直接扇到了地上滚了两圈。叱骂了一声,随即面向安哥,涎着脸道:“安哥你就别消遣我了,我严舫能有今天,完全是安哥的照顾,这些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安哥你别介意。”
“哼,我也懒得计较,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他。”安哥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又道:“你把那个混球的资料给我,马上。”
“混球?哪个混球?”严舫装傻充愣问道。
安哥冷嗤了一声,道:“还用得着我明说吗?就是那个把我老婆、女儿带去珠海旅游的混球,我现在要他所有的资料,马上!”
“ok,资料我们早已经准备好,安哥请这边上车,资料就在车里。”严舫躬身作请,笑容浓郁,眼神之中带有一抹幸灾乐祸的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