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很抱歉,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那小子实在是太规矩了根本连碰都没碰那个女人,更精彩的想拍也拍不到。”拿着手机,老宋心情复杂地拨通了虎哥的电话。
虎哥那头,略略沉吟了一下,淡淡笑道:“无妨,就算没拍到更好的,有那‘断章取义’的一小半段也足够了。”说着,似是不可置信地嗤了一声,道:“王瑞安那老婆,我以前也见过一面,长得天姿国色、气质怡人,那小子与她同睡一张床居然不干点坏事,真是有点说不通啊。”
听着虎哥的感慨,老宋更加郁闷,冷笑道:“照我看,那小子根本就是个不完整的男人。”
虎哥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道:“罢了,不管他是不是完整的男人,既然没能拍到更精彩的视频,那你们也早点回来吧。剩下的事,交给王瑞安就好了,你们无须再插手了。”
“虎哥……”
老宋忽然眉头一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虎哥开口。
“怎么?”虎哥听老宋似是有事要说,问道:“有什么事,尽管说,等一下我还有事情需要应酬,抓紧时间。”
老宋咬了咬牙,恨恨地一捶桌子,然后就将他刚才去火灾现场所看到的一切以及听说的一切告知了虎哥。
虎哥听闻之后,沉默了许久。
“你确定是那小子干的?”虎哥问道。
老宋摇了摇头,并不太确定,“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小子干的,只不过除了他之外,我再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什么人了。”
“嗯,那小子的确嫌疑最大。”虎哥悠悠地轻叹了一声,道:“当初那小子能从你们那么多人的手里抢走两百万,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了。狗蛋等人区区才十几个,必定不会是他的对手,此事十有**是他干的。”
老宋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一敌十九,这是什么概念?火灾现场,那死亡的十九具尸体经法医鉴定,乃是被杀之后才被烧的。活生生被烧死和死后被烧会有着明显的区别,那便是死者的口鼻咽喉之中有无烟灰。有烟灰则是活生生被烧死的,无烟灰则是死后被焚烧的。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如果那火真是孟缺放的,那么人也都应该是他杀的。
那十九个人中,有三大知名狠手和十六名金牌刀手。都是一些身手非常不错的佼佼者,特别是三大狠手之中的“卓哥”,他乃是整个黑虎帮里刀手榜排名第三的存在,一柄三尺钢刀使得随心所欲行云流水,这样的狠角色居然也逃不过死亡的下场。
“虎哥,若真是他干的,那怎么办?”老宋想着想着,不由得有些脊背发寒。
虎哥冷声恻恻道:“若真是他干的,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斩他头颅为兄弟们献祭。”
老宋微微点头,以虎哥的狠辣手段,他相信虎哥说得出这句话,必定也会做得到。
“如今那小子带着王瑞安的老婆和女儿去海边游玩去了,我要不要继续盯着他们?”
“不,盯多了也没意义,就让他们先逍遥一段时间吧,王瑞安很快就要回来了。他只要一回来,那对狗男女便就不会再有安生日子过了,你就先撤吧,不到万不得以,别轻易暴露身份,如果那小子真是个狠角色,必定也不会放过你的。”虎哥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到这话,老宋有种受宠若惊的喜悦,喜道:“谢虎哥关心。”
“若无他事,就说到这里吧,我还有其他应酬。”
“好,虎哥您保重身体,虎哥再见……”
……
挂了电话,老宋收紧了紧风衣的领子,重新从口袋里把橙黄`色的墨镜拿了出来戴上,扫了码头一眼。船还未开,在如今这般淡季,每天只有一趟,过时不候。要走须得等到下午两点才行。
但,这是对于一般人而说的。有钱人,想什么时候走都没问题,只要付得起那个钱,包一艘私家快艇回珠海也没问题。
回想起方才在火灾现场所看到的那十九具烧得乌黑发臭的尸体,老宋心战胆寒。为了安全保命,他觉得自己还是早走为妙。万一等到下午跟孟缺他们撞在一起,被认出来了就不妙了。
毕竟两人是有见过面的,生命只有一次,可万万不能轻易拿出来冒险。
决议一定,老宋拍桌站起,大步飞扬直往码头而去……
另一边,孟缺带着王雪怡母女俩玩得不亦乐乎。他说的没错,右边海岸的确有很多的海胆。左右海岸各有特色,左边海岸多是沙滩、碎石。而右边海岸则多是巨大海石以及一些巨石地面。
乌黑色的海胆就跟乌贼一样特喜欢吸附在那水中的石头之上,它们很笨拙,并不会见到人就走。而是一动也不动,即便伸手抓它,它也不会动。
漆黑的外壳,壳子上面是黑刺,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刺猬的远房亲戚。
没一会儿,他们就抓了十多只了。潇潇乐得就跟兔子一样,拎着个袋子跑来跑去,活像个进村扫荡的小鬼子。
他们玩到了将近中午才回去,冬季是吃海胆的好季节,只不过他们所拣的海胆个头实在是有些寒碜。只能带回去养着玩玩。
待到下午两点,轮船准备就绪,买票上船,依然是头等舱。这次大家都休息得还不错,王雪怡也没有晕船现象了。
回到珠海,一路无话。
等飞机回sy市,更是不在话下。
机舱门一开,彻骨的寒冷嗖地一下就灌吹而来。南北差异之巨大,再次让所有下飞机的人都深刻地感受到了。
孟缺依旧保持绅士风度,棉衣依旧是给王雪怡穿着。提着箱子一出机场,忽地王雪怡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出电话一看,蓦然脸色有些奇怪了起来。
孟缺就跟在她的身边,惊鸿一瞥瞥到了一个王姓的名字,并非是她老公,但绝对是王氏家族里的人。
王雪怡边走边接着电话,语气很平静,说着说着,忽地惊讶地呼道:“什么?你在机场外面来接我?”
过了一下,冷笑了一声,又道:“无事献什么殷勤,是你大哥让你来的吧?你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这句话,王雪怡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而才走几步,一个身穿豹纹皮衣的青年男人由远而近,走了过来,在距离王雪怡等人只有七八米距离的时候,扬起了手,呼了一声“嫂子”,然后继续走近。
潇潇远远地看着来人,高兴地喊了一声“叔叔”,然后那男人也说了声“潇潇真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径直地将她抱了起来。
“叔叔你怎么来了?”潇潇很是好奇地问道。
身穿豹纹皮衣的男人笑道:“你爸爸担心你们有事,所以就让我来接你们咯。怎么样,这次在外面玩得开心吗?”嘴上问着话,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瞄了孟缺几眼,眼神当中,不乏敌意。
潇潇兴奋地说道:“当然开心啦,这次去珠海好好玩呢,我们还去了伶仃岛,在海边抓了海螺和海胆,都是洛叔叔带我们去的。”
“呵呵,是嘛?你这个洛叔叔还真热情嗬!”豹纹皮衣的男人似嘲似讽地说道。
“是啊,洛叔叔可好了,我们走不动的时候,他还背了我呢,还背了妈妈。洛叔叔是个大好人。”潇潇天真烂漫,一点也不懂得忌讳,却是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给捣鼓了出来。
身穿豹纹皮衣的男人听了止不住的冷笑,笑容之中额头上青筋鼓起,却是明显笑中含怒,怒极反笑。
王雪怡显得很是不悦,面无表情地道:“瑞昌,你回去吧,我们母女俩有手有脚能回去的,不用劳烦你接送了。”
王瑞昌皮笑肉不笑道:“那可不行,我哥让我必须接送你们回家,以免让心思不正的人欺骗了你们。”说这句话时,他有意无意地瞥了孟缺一眼,所指目标可圈可点。
“你什么意思?”王雪怡俏面含霜,皱着眉头斥问道。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方才王瑞昌的话所指之意那么明显,她自然是听得出来是在暗讽孟缺。在她的心里,孟缺如今已经是她生命当中一位很重要的朋友,面对有人当着她的面攻击她的朋友,她自然是不会允许的。
王瑞昌依旧笑道:“我什么意思,嫂子你应该也心里清楚,我哥就快回来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这个做小叔子的也不好管。总之我哥让我接你们回家,为了不挨他的骂,我只有听命而为,嫂子你也别让我难做。”
“你把潇潇放下。”王雪怡心怀怒气,就是不肯向他妥协。王瑞安的所做所为以及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如今她凭什么还要听他的话?
王瑞昌却是不予理会,抱着潇潇就往外走,悠悠地道:“潇潇是我的侄女,由我抱着,总比被外人抱着的好。嫂子,你到底走不走,你若不走,那我就带潇潇一个人走了。”
“你……你给我把潇潇放下。”王雪怡气之不过,追上王瑞昌的脚步就要去他怀里抢潇潇。
王瑞昌步子一转,轻松地躲开了她,一回过头来,冷冷地扫了孟缺一眼,阴阳怪气地道:“这位先生姓洛吧,嗬,有空我找你喝茶!”
孟缺虚眯着双眼,微微一笑,却是不理不答。拉住了情绪躁动的王雪怡,温柔地安慰道:“算了吧,雪怡,你跟他回去吧,没必要为了点小事而闹得一家人不愉快。”
王雪怡咬了咬唇,本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口中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看着潇潇被王瑞安抱着渐渐远去,她也不由得心急了起来。
孟缺没过多犹豫,说完话随手将行李箱递还给她,然后微笑地挥了挥手,道:“去吧,先回家去吧,有空再联系。”
说完,不等王雪怡有所反应,他已果断地钻入了人流,转眼即消失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