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去,倒是没多说什么话。王雪怡显得很内向矜持,若是孟缺不主动提话,她一般一路回去,倒是没多说什么话。王雪怡显得很内向矜持,若是孟缺不主动提话,她一般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
从学校回去,到她的家,也就是十七八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到得住处,孟缺停下车来,很是客气地与之道别,然后毫不停留地发动车子,向自己家的小区驶了进去。
王雪怡下车之后,未立刻回家,而是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孟缺的车子究竟去哪里,欲验证一下他是不是说谎话。当果然瞧得孟缺进入了之前他所指的那处小区,她才轻轻咬了咬嘴唇,迈着碎步,回家去了。
这近两个月来,王雪怡都是跟女儿一起生活。丈夫王瑞安因为工作上的事,不是很有空能够每天都回来,好几个月不在家里,都是正常的现象。而且十二月将近年关,比之平常,肯定是要更忙碌一些的了。
久而久之,王雪怡倒也习惯了这种几乎独居的生活。
独居的生活虽然安静、自由,但安静、自由的代价便是寂寞。寂寞二字,看似简单,实际上,能够战胜这两个字的,纵观全世界,也不会找出太多人来。
人从上古时期开始,便就是群居生物。喜欢热闹的人害怕寂寞,喜欢寂寞的,同样也害怕寂寞。
寂寞是一种病,它能在精神上不断的折磨一个人。王雪怡何尝不想一家三口能够时常在一起欢欢乐乐?一个家庭,没有丈夫是不完整的家庭,从20岁嫁给王瑞安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品尝这种似独居又非独居的生活。
说起来,确是有几分厌倦了。
可是,生活么,依然要继续,还有女儿如今尚小,需要人照顾。她便无法怨天尤人,只能逆来顺受,继续品尝这般已经习惯了的寂寞生活。
生活是什么?
王雪怡认为生活就是一团**,**不能满足便就痛苦,而**一旦满足,却又无聊,人的整一生就是在痛苦与无聊当中摇摆。
如此的人生观,不得不说是有些扭曲。以前的王雪怡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但是试想一下,一个年轻且天生丽质的美丽女生在嫁人之后,品尝了八年的独居生活,无论是谁,怕是人生观都会有些扭曲罢。
像王雪怡这样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回到家中,她像往常一样,先将要洗的衣服全部搜集了起来,然后扔进了洗衣机里。旋即给家中的花花草草浇了浇水,便打算沐浴洗澡。
这是她的习惯,和欧洲人一样,喜欢在早上的时候洗一个澡。她觉得,女人就该好好爱惜自己,特别是天生丽质的女人,老天赠赐了美丽的身体,若是不加以保养,确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人在睡觉醒来之后,毛孔因为经过呼吸,会产生很多的有害物质。清晨洗个澡是很有好处的,不仅对皮肤好,且对健康亦有好处。
十七年,多么短暂的一个时间。说来长,过时快,匆忙时,有如白驹过隙,亦如惊鸿一瞥,待得蓦然回首时,青春年华不再,空有满腹惆怅及悔恨。
二十八,算一算,王雪怡离三十五岁也不远了。
当下社会,女性保养手段越来越高,但即便怎样保养,过了三十五岁之后,那逐渐而来的老态由内而外,想挡也是挡不住的。三十是个分水岭,步入三十,再难恢复二十之身。
“两年,还有两年就三十了呢。”
洗完澡出来,王雪怡有时会去作画,有时会在前院修剪一下花花草草。而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张罗着午餐与晚餐。
潇潇在学校读书,是不回来吃午餐的。所以午餐通常是她一个人吃,但她对吃这方面却很有讲究。
俗话说,要想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他的胃。
王雪怡自信自己的手艺,却仍是不能把丈夫时刻留在家里,说起来,这也算是某种讽刺。但无聊的时间,总是需要打发的,时间一久,钻研厨艺反倒成了她的一项乐趣。
换好一套新的衣服,紧束修身裤子,外加干练小西装。这样的装束让她看起来更带御姐的范儿,青春气息仍然勃发,美丽而动人。
一步步走入了画室,她熟练地拿起一只画笔,一张画板,随心所欲的在白纸上素描成画。心无目的,笔之所走,竟成人形。
当画儿初露轮廓,却见乃是一个男人的脸,正是她的老公——王瑞安。
轮廓初显,她心里颇有怨怼,即便是无可奈何,也收忍不住。笔尖略改,渐渐的,其轮廓,却似另外一个人来。
初时,王雪怡并未发觉什么,只是按照灵感的笔触而动,可画着画着,她突然觉得这画好像某个新认识的男人。
正如女儿潇潇所说:“妈妈,你看叔叔真的跟爸爸好像。”
“洛奇?”花瓣般的小小嘴儿微微惊讶张开,呼出了这个名字来。随即手中画笔不由自主地脱手落地,心儿微微颤动。
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心之使然,她一咬朱唇,立马拿起橡皮擦将白纸上的男人给擦得一干二净。心更乱了。
脑袋当中,不时地回响起女儿几日前所说的那句话——“妈妈,你看叔叔真的跟爸爸好像。”
王雪怡猛地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重新拣起了笔来,欲再度作画。可是因为心中所念,她一下手,竟是鬼使神差地又画了一个男人的脸。她本是按照自己所熟悉的丈夫的脸型画的,可是中途笔法稍微修改了一下,这张脸又成了那张新认识的男人的脸。
轮廓再次初成,王雪怡抓了抓头发,一把将手中的笔给扔掉,扭身就跑出了画室。
却说孟缺这一边,他回家之后,无事可干,只是询问了一下唐琅和大猩猩的工作进度,便是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中午十二点,他才起来。
新家当中,厨具等物虽然应有尽有,但是咱们孟哥却是不太会做。无奈,只得下楼,开车去市里找个餐厅解决。
这边的小区,都是高档小区,周围只有生活商店,并没有酒店、餐厅之类的服务存在。要吃东西,必须要去远一点的地方。
便下楼开车,往市内进发。在路过王雪怡家门口的时候,孟缺情不自禁地往她家方向看了看,却是恰好看到西式钢铁栅栏之后,有一道纤弱的身影正拿着剪刀在庭院当中为那些花花草草修剪枝条。
不由微微一笑,也没多做停留,一闪而过,直取市内。寻一饭店解决了午餐问题,便径直地去合家养生会所了。
鱼饵他是已经放下去了,也许现在来说,鱼饵的吸引力还不够大,但是有些事情也是说不定的。
上古时期,姜子牙直钩钓鱼,且钩上无饵,却钓贵鱼。这便说明,事无绝对,有些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合家养生会所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孟缺才是这家养生会所的幕后老板,但都知道他是老板的朋友,乃走后门变成金牌技师的。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对他极是客气,而且,孟缺在名称上虽是金牌技师之一,但实际上却是最大牌的金牌技师。
因为他一般是不接客的,要想让他接客,除非预约。而且还要看他心情,他若心情不好,就算有预约,仍会不接客。
这样的技师,摆明地就是一尊大爷佛,请他不是来打工,而是来装门面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人愈发地尊敬且讨好起孟缺了。
在合家养生会所里,孟缺甚至还有专门的办公室,比经理还牛逼。这一来到养生会所,他跟前台那些妹子打了个招呼,随即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了电脑,因为无聊,玩起了斗地主。
一边斗一边想:“王雪怡,今天是否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