泺拔的实力不算差,勉强算是二流高手。一个身怀龙血的二流高手,即便是二流,在凡人当中也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的两位师弟被从楼上推下去之后,吸引了所有枪手的注意,他从另一边飞快地直奔罗贞儿的所在点,恰是赢得了一个三秒钟的机会。
“这边还有一个!”
众枪手当中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当大家注意到另一边亦有一个黑影冲将而来的时候,那黑影几乎已经到了他们的头顶,枪口都来不及转移,那人已经冲杀进来,突破重围一柄铁剑架在了罗贞儿的脖子上。
“你们全都给我住手,把枪扔掉,要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的。”
泺拔心子狂颤着,此举能够成功,侥幸的成分极重。他从楼上扑下来的时候几乎以浑身所有的龙血之力当作推进之力,正因如此,他才能够成功的趁众枪手的凶猛火力向两位师弟集中的机会达到这一步。
“听到没有?我叫你们把枪扔掉!”
泺拔见众枪手无动于衷,又吼了一声。
罗贞儿的身边站的正是罗程,他狠皱着眉头盯着泺拔,但见此人脚步四平八稳,握剑有力,明显不是其他的菜鸟可以媲美的。偷袭其他人,或许能行,但偷袭此人,明显是不行的。顿时,他为了女儿的安危,大声喝道:“大家把枪都放下吧。”
众枪手听他命令,果放下了枪来。
泺拔这才阴笑一声,目光惊奇地扫了罗程一眼,道:“看不出来,原来你这老头才是他们当中的领导,哼,你还算识相。”
罗程虽然担心罗贞儿的性命,但浑身上下那一股上位者的杀伐果断的王者之气却始终存在,亦是一哼,道:“希望你也能识相一点,你若把人放了,我承诺放你活着离开这里。”
“呵呵,放我活着离开?你这老头口气还真大!”泺拔没好气地嘲讽了一声,讥笑道:“说大话就不怕闪了舌头?”
罗程面色不改,一指地面上泺拔那些已经死去的同伴,道:“信不信由你,这些死人是一个非常好的说明,你们胆敢来到这里,摆明是自寻死路。”
“够了,老头,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知道吗,这令我非常的讨厌!”泺拔吼了一声,然后长剑一抖,示意罗贞儿向大宅外面而去,边走边道:“今天算你们好运,我只带走这个女人即可,哼,老头子,我先饶你一命,让你充当一个报信使者,你报信给孟缺,如果他想找回这个女人,就让他亲自来找我。记住,只有两天时间,从今天起到明天的晚上凌晨12点,他若不来找我,哼,这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能明白。”
罗贞儿性格较为倔强,而且天生就有一股很强烈的大小姐脾气,被人当成要挟物,她当然很不甘心。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逃脱对方的控制,平常的时候她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有老爹在身侧,她当然更加地不怕。
好几次,她都向她老爹投眼色,欲以求得老爹的指挥逃脱敌人的控制。可罗程屡次见到她的眼神都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别乱动,此敌人非彼敌人,不是好对付的。
这下子敌人示意让她离开这里,她又投以征询的眼色给父亲。
罗程见得,依然是微微摇头,让她别轻举妄动。
贞儿很不解,为什么自己这一方面这么多人还忌惮对方一个人?只要大家稍微配合一下,定能杀掉此人。
她心中不解,罗程的心中却如明镜一样雪亮。他很清楚这些人绝非常人,一个个都有着极为变态的能力,尤其眼前这最后一个敌人,看得出来他的实力是来人当中最强的一个。不说别的,光从他握剑拿人的手势就能看出他的专业与手段了。
一般的人握剑胁人,只会简单的架在别人脖子上。这样的姿势看似无事,但其实有一个天大的弊端,假如被警方的狙击手碰到,一个暴头就能立即解救人质。
而泺拔的握剑是反手而握,这样一来,就算有人偷袭他将他击毙,临死前他倒地的动作也会带动剑身向后一掠,这么一掠足以割破人质喉咙使其归西。
罗程经验十足自然也判断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一直让贞儿别轻举妄动。
贞儿心里很不平,暗忖着如果有孟缺在场,一定很轻松地就能搞定这个家伙。可惜啊,偏偏孟缺不在这里,而且这事说到底还是他弄出来的。
“走吧,美女,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这群人是救不了你的,你可以放心,假如你的男人孟缺亲自来找我,我自然会放了你。”泺拔阴笑了一声,手里的长剑微微抖动,发出龙吟一般的声音。
罗贞儿低头瞄了他的长剑一眼,只见这把剑浑身墨绿薄如蝉翼,走动间盈盈颤颤不时地发出嗡嗡鸣叫,十分悦耳。长剑剑身并没直接贴着贞儿的脖子,此剑正是“妖剑”盗版,乃是照着妖剑的样子打造出来的仿制品。但虽然是仿制品,也是格外的锋利,一旦贴进人的皮肤,薄细的剑身就像是有吸引力一样会自动贴近人体,特别是喉咙一带的脆弱部位,软剑一旦及身,必定会害人性命。
泺拔自然不想杀掉罗贞儿,所以长剑剑身离贞儿的脖子尚有三四个厘米。饶是如此,贞儿还是感觉到了一道道寒风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脖子,心下胆寒。
“走快点,别磨蹭,你的男人远在sh市,一时之间赶不到这里,你想耽误时间也没用。”
贞儿无奈,只得照泺拔的要求,一步步地向大宅之外走了去。
罗程与一干枪手眼睁睁地看着贞儿被带走,心有不甘是自然的,甚至每一个人都想拣起枪支击毙泺拔一千次。但,为了贞儿的安危,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罗先生,咱真的就这样放他离开了吗?这厮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把嫂子带走了,这要是传出去多丢我们的脸?”枪手之中,一人忿忿不平地说了一句。
罗程叹了一口气,道:“暂时只能任他离开,这家伙不是一般人,你看他三步一回头,防备之心极重,偷袭是没用的,而且他是反手握剑,若是杀了他,贞儿也会跟着遭殃。”
“只能任他离开?这……要是嫂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如何向孟哥交差啊?”枪手满腹愁郁。
其实枪手担心贞儿,罗程这个当父亲的更加地担心贞儿,他看着贞儿被要挟着越走越远,微微摇了摇头,道:“此人抓贞儿做人质,短时间之内贞儿不会有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知孟缺,让他来想办法。”
目前只能如此,罗程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于未来女婿的身上,因为他也知道他的这个未来女婿比他实在是强太多了。
这时,罗威被狗仔一队人推着走了过来,他们一看到贞儿被人带走,狗仔和罗威举起枪就要开枪。
罗程及时将他们喊住,喝道:“别乱来,你们若是冲动只会害了贞儿。”
罗威做为贞儿的兄长,从小百般疼爱妹妹,自然见不得敌人当着自己的面把妹妹带走,十分不满道:“老爸,你怎么就这样放他离开?而且还是把妹妹带走了?”
罗程哼了一声,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里早就有点不满,听他这般如此没见解的话,立即斥道:“你懂什么?还不快打电话给孟缺?”
罗威一见父亲发怒,也不再说二话,摸出手机来立刻拨出了孟缺的电话。
狗仔是枪手队的队长,当见得贞儿被泺拔带出了大宅,他向罗程使了个眼色。随即罗程点了点头,他便一挥手带着所有的人轻手轻脚地跟踪了上去。
电话一拨通,孟缺正在和大猩猩等人商谈覆灭慕容氏家族的大计,一接到罗威的电话,他心里的怒气蓦然冲天而起,汹涌地爆发了出来。
“该死,我让梦盈离开了,怎么就忘记让贞儿也离开呢?”孟缺念叨了一句,手里的酒被子瞬间别捏成了粉碎。
“孟缺,发生什么事了?”大猩猩、唐琅齐问道。
孟缺阴着一张脸,气呼呼地道:“贞儿被人带走了,人家指名道姓要我亲自去赎她。”
“是什么人?”大猩猩亦感愤怒。
孟缺道:“听罗威说似乎是洋人,这不用说一定是铁砂一伙人,上次让他逃了,这一次他肯定是回来报仇的。”
冰狐在一边听着,“贞儿”二字落入她耳,她立即知道了是个女人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酸意,但是当看到孟缺满脸怒意,她终是叹了一声,道:“我早说了,铁砂绝对不能放走,他一走绝对会再回来报仇的。”
唐琅握了握拳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刚刚发生,还是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刚刚,就在刚刚发生。”
孟缺说了一声,随即招呼阿羊让他立即召集所有骚年会的人。
大猩猩严肃地问道:“孟缺,你打算怎么办?”
孟缺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铁砂,我没找他,他居然还主动想来找我了。哼,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现在让所有的兄弟都出动,封锁住从苏州来sh市的各大路口,无论是铁路、公路、飞机场都不放过,他抓了人,肯定会带回sh市,上次听大猩猩你说他们有个据点在长兴岛是吧?很有可能他们会把人带去长兴岛,哼,我们就来个半路拦截,让他出不了苏州。”
唐琅点点头,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咱们在苏州的兄弟有六七万,如果全部出动,的确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把整个苏州的各大交通要道都封锁起来。想要拦截住他,应该不难。”
大猩猩一挥手,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咱们也出动,从各方面指挥人手进行拦截。”
话一说完,几人立刻从“惊涛拍岸”酒店里闪了出来,各自开了一辆车。
冰狐原先琢磨着自己不太适合跟去,但想了一想,还是跟上了孟缺,坐在他的副驾驶位置上。
三辆车风风火火各从三条大道,直奔苏州市,路途中,三人不断地打电话给手下的所有小头目。
命令一发布出去,响应极快,位于苏州的那六万多骚年会大众一接到命令就跟虎狼之师一样义愤填膺地付出了行动。
在骚年会里,罗贞儿几乎被所有人都认识。因为所有的兄弟第一个知道的嫂子就是她,而且,亦因为她父亲罗程曾经是洪门七大舵主之一,这也让她在很早的时候就被很多人所熟知了。
这样一来,大家拦截之中连照片都不需要,直接就能认出嫂子罗贞儿。
不到半个小时,六万骚年会大众几乎把苏州市整个市的所有交通要道都给封锁住了。而且某些手下甚至还联系了当地警方,由警方配合行动,正是如虎添翼。
一直跟在泺拔身后,偷偷进行跟踪的狗仔等人,其实只跟了他两里路,就把目标给跟丢了。最后目标消失的地方,离机场极近。
但他却并未直接杀去机场,因为他知道如果想搭飞机走,泺拔不可能用剑架着贞儿顺利过安检。那样只会被警察包围起来,料想那个老外不会这么苯。
唯一可行的,他猜测对方一定是打车从陆路出苏州境。便立即将情报转发给所有骚年会的各个小头目,情报一扩散而开,大家围堵的重心也就朝狗仔所说的地方集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