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俊的秘密研究室还真的是在北区,北区主要是后勤仓库的所在点。一般那边很少会有什么人,但其中的防卫却是最为严格的。各大通道口都站了好些个保安把守着,若在平时这些保安是不会容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后勤仓库的。可是这会儿这些武警与警察是携带搜查令而来的,他们没法阻拦,只得任由他们进去搜查。
反正之前他们已经进去搜查过了几次,再让他们搜一边,也无所谓。通道口守卫的保安昂首挺胸,瞥着武警们进入北区,甚至都懒得看了。
然而,那些守卫保安并不担心这些武警们,张傲却是很有几分担心。因为刚刚路铁军亲口说了在北区有发现什么线索,他既然说了此话,那就必定是有些端倪的。空穴不来风,他们不会没有任何线索就显得这么果断。
眼见着路铁军带人走远,张傲悄悄的拿出了电话来拨了一个电话给老板钱文俊,道:“老板,貌似不妙了,路铁军他们好像是在北区发现了什么线索,万一……这万一他们要是找到了老板您的办公室,那可怎么办?”
钱文俊此时并不在公司里,他要出去办点事,此刻正在外出的车上,听到张傲的报告。他冷冷回道:“有何大惊小怪的?他要是能找到,那就算是他的本事,不过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
“这……老板你办公室里的那些……东西……真的不要紧吗?”
“什么东西?我办公室有什么东西?”钱文俊忽然反问了起来,要知道他的秘密办公室很少有人去过,这会儿张傲提起了“那些东西”,便是不由得让他怀疑了起来。
张傲忧声道:“老板,您忘记了吗,前些日子您叫我抓了几个人送到你那边去,假如那些人被警察们发现了,该怎么办?”
钱文俊这么一听,方才恍然,淡笑了一声,道:“无妨,那些人警察是找不到他们的,你不用瞎操心。你只管维护一下秩序即可,那些警方的人暂时让他们嚣张一下,等到他们离开了公司,再让他们好好尝尝咱们的手段。”
“嗯,明白了!”
说完电话,张傲脚不停留,立即招呼了一帮子兄弟也随之跟了上去。
…………
路铁军带着人,直线往后勤仓库而去。这一次,他们可不像上一次就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胡乱地搜索。这次路铁军一边与孟缺通着话,一边带人专向某一方位进行精确搜索。
张傲跟在后面,越看越心惊,这眼看着路铁军就要走到老板的神秘办公室的入门处了。他的心中不由一紧,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是公务员的关系,他早就拔刀开始大开杀戒了。
“路铁军这小子怎么能够找得这么精确?难道他在本公司有内应?”
张傲注意了一会儿,终于是发现了路铁军之所以能够找得这么精确,原来是在跟一个神秘人进行通话。每说一次话,路铁军都会向神秘办公室更近一步。如此显然电话里指挥着路铁军寻找神秘办公室的人是熟知文俊贸易公司的全部地形的。
一想到这里,他脑子的念头飞转,迅速地在盘算着究竟谁会是这个内应。
而他不知道的却是,指挥路铁军寻找神秘办公室的孟缺,并不是熟知文俊贸易公司的人,他只不过是凭借着龙血感应力,借着以钱蜕的龙血能量波动为中心点,指挥着路铁军从有可能的方位进行搜索而已。
当路铁军进入到可能区域当中,孟缺也无法再作什么指挥了。反正以路铁军所站的地方为圆心点,向周围扩散十米为半径,就在这个区域之内。
之所以找不到入口和通道,很有可能,神秘办公室用的是暗门,或者是装有机关等等某种装置。
孟缺站在遥远的高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望远镜,远远地看着路铁军他们,叹了一口气,道:“反正入口就在二十米方圆之内,你仔细找找,一定能够找得到的。”
路铁军点了点头发下命令,让所有的兄弟分散开来,仔细搜索。通话的同时,回头瞥了张傲几眼,瞧着他那冷酷阴冷浑如野兽般的眼神,仿佛想随时杀死自己似的。不觉心头感慨,这当初的战友、当初的情分,早就已经随着时间变质了。曾经的战友可以帮着自己挡刀子、挡子弹,现在的“战友”可以捅自己刀子,射自己子弹。
“孟先生,你确定吗?这周围空空荡荡根本就是一个空仓库,哪里有什么研究室?”
路铁军拂过前念,转入正题,继续问向孟缺。
孟缺肯定地说道:“相信我,没错的,你搜仔细一点,肯定能够搜出端倪的。”
路铁军紧紧地抓着手机,眼下,他是骑虎难下,也只有相信孟缺了。反正自己已经带着队员来到了这里,成则成,败则败。
“队长……这……这里有情况……”
正在路铁军踌躇之时,一名队员忽然惊讶地喊出了一声。随着这名队员的喊声的响起,其他的队员也赶紧围了过去,将一处看似镶嵌在墙壁上的书架给围了起来。
“队长,你快过来看,这里有猫腻!”
“什么猫腻?”
路铁军赶紧走了过去,盯着那书架左看右看,却是没看出什么名堂出来。
那名队员指着书架上的一道裂缝,很肯定地说道:“队长你看这里,这条缝,这个书架不是木制的而是精钢制成的,这个缝看似是两个书架合在一处,实际上它们是电子合成,两者之间肯定是能分得开来的。”
路铁军带着浓郁的怀疑,用手指敲了敲书架上的隔板,入手之下发觉声音果然不同,而且硬度也不该是木材有的硬度,这根本就是精钢。当即伸出两只手来,试着想要把两边的书架从中间分开,奋力之下却是怎么也分不开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傲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几步走了上来,大声喝道:“路铁军,你可不要太过放肆了,这个书架乃是我们老板最喜欢的,从国外花了天价买回来的,你要是弄坏了,杀了你全家都赔不起。”
路铁军听若未闻,紧咬着牙齿,继续用力,这一次更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两边书架仍旧是纹丝不动,屹立如山,坚若磐石。
张傲见路铁军不理自己,怒气冲冲地就想走上去揪他衣服。却被几个武警队员拦了下来,可张傲毕竟是有着几分傲气的,身手敏捷的他,两个必杀招闪电般的使了出来,瞬间击倒了两名武警队员。
其他的武警队员见这个张傲居然敢公然动手,一时间纷纷拔出了枪来,都指着张傲。
张傲带来的那一班子保安兄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会儿也不示弱,大家见着老大一出手就干翻了两位武警,士气大振,一见其他武警拔枪,他们拿棍子的拿棍子,抽砍刀的抽砍刀。反正他们人多势重,要真干起架来,还不一定谁赢谁输呢。
“把枪放下,在文俊贸易公司,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老实着点!”
“放下枪,要不然,今天要你们都死在这里!”
“他娘的,你们把枪都放下……”
保安方面人多势众,大家围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嘈杂一片,声势震天。
武警队员虽然个个手里都有枪,可是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保安方面有上百个人,真打起来,武警方面真讨不着什么好。
路铁军猛然转过了身来,严厉地大声吼道:“放肆,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敢公然向执法人员动手、恐吓?”
张傲皮笑肉不笑,斥道:“行了,路铁军,你别拿对付平常老百姓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你觉得这有用吗?人生在世拼的就是一个‘势’字,我们就算真的眼里没有王法又能如何?纵算我们公然向你们动手,你又能如何?难道还想抓我们回去坐牢?哈哈哈……”
嚣张的话语,无法无天。所有的武警队员听在耳里,心里真是感觉无比的羞辱。奈何现实就是如此,文俊贸易公司的老板钱文俊在各种方面都有很强的关系,纵算他这些手下犯了什么事,他顶多也只会找几个小混混出来顶罪,万万不会把所有的人都交出去。
路铁军冷笑了一声,他生来就是一个硬骨头,碰着硬的绝不会服软,只会以硬碰硬。随手就拔出了枪来,打开了保险,指着张傲,道:“张傲,你他娘的还真的想找死么?”
张傲忽地袖子一抖,亦从袖子里抖出一把枪来,环甩360度,握在了手里指着路铁军,道:“到底是谁找死还不一定呢?嘿嘿,我记得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你我枪法一直难分高下,倒不如今日再来比一比,比谁的出枪速度更快,如何?”
路铁军恨声怒道:“张傲,你别欺人太甚。”
张傲冷笑道:“我如何欺人太甚了?我老板心慈仁厚,放你们进来搜查。而你们不识好歹,搜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居然还想破坏我们老板心爱的书架,还真当我们文俊贸易公司的人没脾气怎么着?”
路铁军愤然指着身后的精钢书架,道:“放屁,你分明是想阻止我们找到你们的污点。”
“阻止你们找到我们的污点?哼,污点何在?”
“就在书架之后!”
“你敢肯定?”
“绝对肯定。”
“倘若书架后面什么都没有,该当如何?”
“若是什么都没有,我立即带人离开,绝不再逗留半分半秒。”路铁军毅声说道。
张傲活动了一下脖子,骨节咔嚓作响。书架后面到底是什么,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会儿见到路铁军如此坚信地肯定,他很想打消路铁军的这种想法,便随口说道:“如是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这毕竟是我们老板最喜欢的书架,若是损坏了,我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路铁军听他话中有话,冷冷问道:“你想怎么办?”
张傲道:“我要跟你赌一赌。”
“赌什么?”路铁军问。
张傲眯着眼,冷笑道:“如果书架后面有你想要寻找的污点,那么就任你为之;而倘若书架后面并没有你想要寻找的污点,那么你就得答应跟我进行一场生死决斗。你能答应否?”
听着这样的条件,路铁军心里其实很没底。他刚才只是见着张傲对这张书架很是看重,所以才肯定这后面有玄机的。这下子张傲调子一反,竟然拿这个事来做赌注,而且看起来像是自信满满的赌注,便不由得让他发起虚来。
张傲仍旧保持着眯笑,定定地看着路铁军,路铁军越是虚,他也就越是开心。这打的是心理战,只要在气势上稳占一头,对方绝对是胜不了的。
见路铁军尚不回答,张傲便想再加一把火,冷声催促道:“快说啊,你能不能答应,你若答应,我立即放手让你打开这两张书架,你若不答应,那现在就立即给我滚。”
路铁军当武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尴尬的事情。堂堂武警居然被一群保安逼成这副德性,这说出去绝对是个天大的笑话。可奈何,钱氏家族毕竟是西南域的霸主,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算是警方,也根本没法跟他们对抗。
沉吟了良久,路铁军决定还是向其他地方找找看。这架书架既然张傲如此肯定地拿出来做赌注,那么其背后肯定是没有什么的。
刚要开口说话,左耳朵里塞着的耳机里却是及时传来了孟缺当头棒喝的声音,道:“别想了,直接答应他,那秘密研究室十有**就是在钢铁书架的后面,他这是在心理上激你,你可别上当!”
路铁军一听到这话,直如醍醐灌顶,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身入局中,眼光早已是短浅了,还好电话一直没有挂,及时得到了孟缺这个“旁观者”的提醒。
冷冷一笑,脸上表情透露着十足的坚定,道:“好,赌就赌,谁怕你谁就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