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当着我的面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慕容山傀眼中杀气大现,一字字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
鲨鱼一派镇定,悠悠道:“杀我?只怕杀了我,你就要后悔一辈子。”
“哦?这倒是个新鲜事,你我无亲无故,为何杀了你,我要后悔一辈子?”慕容山傀冷笑着问道。
鲨鱼在走一步险棋,他算定如果自己实话实说,慕容山傀肯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与其如此,倒不如骗他一骗,接口道:“我跟你虽然无亲无故,但是慕容子夜呢?难道他也跟你无亲无故吗?”
慕容山傀面色瞬间数变,道;“他怎么样了?”
鲨鱼强振勇气,大声道:“现在他还尚好,只不过,如果你要是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客气的行为,恐怕他就不会很好了。”
听到这话,惊讶的不止是慕容山傀,就连鲨鱼的那些手下也惊讶了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都是不太明白鲨鱼老大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才他们分成两批各自搜索三楼左右两侧,待到全部的房间门被撞开,客人也全部都死绝了,他们也没有发现慕容子夜的身影。
不过,这些小弟们也都并不是愚笨者,想了一想,也明白了鲨鱼老大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这分明是想借慕容子夜为筹码,从而反制于慕容山傀。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这些人下狠手。
果然,恐吓的招数还是挺管用的。慕容山傀听了这句话后,冷笑着点了点头,对鲨鱼也稍微客气了点,“子夜在哪里?你只要说出他的下落,我保证不伤你们的性命。”
鲨鱼见自己的这步“险棋”起效,顿时想再进一步,反问道:“那我们小姐呢?我们的小姐是否在你的手上?”
慕容山傀“嘁”了一声,道:“开什么玩笑?你们小姐怎么会在我的手上?”
鲨鱼却深表怀疑,道:“你一直与山安老板争风相对,此次我们的小姐慕容焉离奇失踪,翻遍整个sh市都没找到。除了你之外,我无法想到还有谁会有这般能力。”
“哈哈哈……”慕容山傀忽然一阵狂笑,道:“你也太高看我慕容山傀了吧?我慕容山傀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自问不会做出卑鄙下流的勾当,希望你不要以你们的习惯来揣度我的想法。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你们小姐的失踪,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鲨鱼依然不肯相信,道:“既然阁下不肯交出我们小姐,那么我们也只有说一声抱歉,慕容子夜也注定要跟你分隔几天。”
慕容山傀脸色迅速转冷,喝道:“你威胁我?”
鲨鱼表面上一派泰山,实际上却是已经冷汗流了全身,道:“我也实话告诉你,慕容子夜并不在我手上,”
闻声,慕容山傀的目光向周围的几个房间瞥查了几眼,均是没有见到慕容子夜的影子,道:“你们人都在这里,他不在你手里,又是在何人手里?”
渐渐地,鲨鱼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来。他依旧兀自坚定,道:“其实慕容子夜早就被山安老板抓走了,我们来这里只不过是逢场作秀而已。”
“逢场作秀?”
“没错,这场秀是专门要演给你看的,想借此刺激刺激你。没想到却被你撞个正着,成者为王,败着寇,现在我落在你手里,也没啥可说的了。”鲨鱼目光朝天,慷慨陈辞。
此步“险棋”必须要以慕容子夜作“中心子”,要不然就没法反制慕容山傀。鲨鱼搜完了三楼都没看到慕容子夜的影子,这下子在欺骗慕容山傀的同时,他也欺骗了自己。表情镇定,眼神从容,显然也已经是把自己骗得深信不疑了。
“好,好一招‘逢场作秀’。”慕容山傀脸上肌肉一阵阵地抽动,狰狞的表情,恐怖至极。略一沉默,他高吼一声,身影一闪一晃之间穿透到那些鲨鱼手下之中,杀招连出,顿时血雾乱喷。短短几个瞬间,那十几位小弟俱是惨死于慕容山傀的双爪之下。
鲨鱼浑身一震,大声喝道:“慕容山傀,你敢!”
慕容山傀全身带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阴森森地看着他,字字说道:“我有何不敢?”
鲨鱼语声一颤,底气大失,声音颤抖道:“你对我等如此不客气,难道是不想让慕容子夜活命了吗?”
话落,慕容山傀的脸上杀气更盛,忽地一出手,闪电般地扣抓在鲨鱼的肩膀上,却是将他皮肉、锁骨都给一爪抓穿,拖着就走,道:“慕容子夜活不活命,凭你这张嘴说了不算,哼,现在你带我去见慕容山安,他若是敢伤我侄子半个寒毛,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杀机勃勃话语,阴气森森的语调。这句话,却是一寒就寒到了鲨鱼的骨子里。
鲨鱼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步“险棋”眼看就要成功了。不知为何这慕容山傀突然性情大变,成了这副德性,想要反制他,已是不能了。当下,心念百转,穷尽智慧,却恁是想不出一计半策。
慕容山傀走得飞快,拖着鲨鱼就像是拖着一包垃圾袋,从三楼楼梯一直拖到一楼。鲨鱼全身皮肤在地面摩擦得血肉模糊,火辣辣的疼。但他却强自忍住,没有哼出半声。
来到如家宾馆的外面,慕容山傀打开了离门口最近的那辆黑色的奔驰c200的车门,一甩手就将鲨鱼扔了上去。然后他自己坐上了正驾驶位置,冷冷问道:“现在你给我报告方位。”
鲨鱼受尽折辱,骨子里的军人荣誉却是顺情应势地涌了出来,傲首一抬,冷冷哼道:“不说又如何?”
“不说?”慕容山傀再无对他半分客气,擒龙之爪再次探出,一扣住鲨鱼的左手,只听“咔嚓”一声,就将之拧得脱臼,然后还不待鲨鱼惨叫出声,他迅速地又将鲨鱼的大拇指给生生折断,喝道:“这下子,你还说不说?”
鲨鱼咬紧钢牙,竟恁是没吭出半声,一张大脸早就苍白得没了血色,一双眼睛睁得奇大,几乎就要从眼眶当中突暴而出了:“不说,老子死也不说。”
慕容山傀一声冷笑,点头赞道:“不愧是慕容山安手下得力助手,骨头还真硬。”说着,果断地将鲨鱼五根手指头的骨头全部扭断,然后再抓来鲨鱼的右手,再次先扭得脱臼,然后折断右手大拇指,道:“俗话说十指连心,痛要人命。却不知道这俗话是真还是假?你想不想尝试一下?”
鲨鱼痛得牙齿都快被咬碎了,饶是有着一份意念在支撑着,要不然他早就昏死过去了。眼看着自己的第六根手指头也将要被折断了,他喘了几口气,实在是觉得自己撑不住了,连忙叫道:“住……住手,我……我带你去。”
闻言,慕容山傀爽快地把他的手给扔开了,道:“我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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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却说另外一边,慕容子夜此刻当然是没在慕容山安的手上,他被一床白色的床单裹得跟粽子一样,正被大猩猩扛着飞奔而走。
公路上,两道影子飙得飞快。大猩猩扛了一段路,顺手就将肩膀上的慕容子夜甩给了身后的光头唐琅。
“小光头,该换你扛了。”
唐琅极是不满地接过了慕容子夜,扛在肩头,愤愤骂道:“奶奶个胸的大猩猩,我一扛就扛了四五里路才休息,你小子才扛了几百米就甩给我了,你还有没有人性?”
大猩猩哈哈哈一笑,道:“你可别忘了,我才出院不久呢,医生叮嘱我要注意休息,这不,我听医生的话,也少让你们担心点,不是么?”
“呸,扯淡。”唐琅转手又将慕容子夜重新抛了回去,道:“我才不担心你呢,你现在壮得都跟牛一样,还用担心?我担心狗也不会担心你。”
“卧槽,你小子良心大大的坏。”大猩猩接住慕容子夜,还未跑出三步,又反手将之甩了出去,道:“你再扛个五里路,剩下的就由我来。”
光头唐琅飞脚一踢,恁是不扛,直将慕容子夜又踢回了过去,道:“没门,该你扛,就得你扛。”
大猩猩哈哈大笑,反手一拍,将慕容子夜像羽毛球一样又传给了唐琅。唐琅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不肯接,飞起一脚,就像踢足球一样,又将慕容子夜踢了回去。
如此,两人一拍一踢,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慕容子夜在半空当中飞来飞去,如球一般。渐渐地,竟也去了数公里远。
大猩猩这边玩得有趣,慕容山安那边却是情势不妙。
慕容子夜的失踪,全凭鲨鱼一张嘴,反让慕容山安背上了黑锅。
这会儿,慕容山安的家宅外面,一辆黑色的奔驰c200静静而立。奔驰c200的车顶之上,一袭黑色劲装的慕容山傀双手抱胸,威风凛凛地踩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儿。
那人儿,正是鲨鱼,此刻他全面性内出血,生死堪忧,命悬一线。
慕容山傀静站了一会儿,忽地就将鲨鱼一抓而起,对着慕容山安的大宅就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