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并不知他心里所想,随手掐了个诀,也给他搞了个易容术,将他变成了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关长风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下老了二十岁的脸,刚想说话,谢繁突然说了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爸。”
关长风:“……”
他可以拒绝吗?!
关长风心情非常复杂,尤其是听见谢繁喊他“爸”的时候,总有种心灵被创了的感觉,但又不能说。
谢繁神色淡然道:“我们先在这里蹲着,等有人从里面出来,我就去搞点他们的记忆,看看怎么搞到入场券。”
关长风:“……我都听你的。”
谢繁刚想说话,余光瞥见有人从奇缘中医馆里出来,他马上瞬移了出去。
临走前丢下一句:“你先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关长风无奈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皱巴巴的脸,渐渐望出了神。
他老了,是这样的吗?
真丑,难怪谢繁要喊他爸。
几分钟后,谢繁去而复返,若无其事地坐回到副驾座上。
“打听好了,”谢繁道,“所谓的熟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熟客,而是这家中医馆自己派人去正规医院找新客户。”
关长风扬起眉:“还能这样?”
“我刚刚绕着着这家中医馆逛了一圈,发现里面布满了结界,咱们贸然闯进去估计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有个主意,”谢繁提议,“你找家信得过的医院,我来弄个植物人,然后等他们自己找上门。”
关长风问:“他们会找来吗?”
“肯定会,根据我从刚刚那位家属脑子里看到的记忆,负责去医院拉客户的、我姑且称之为业务员,他们会当场检查病人是否灵魂缺失,一旦发现有这类病人,他们就会立马去勾搭病人家属。
有些家属不信,他们会用魅术蛊惑这些家属,之后这些家属就会自己来这家中医馆求医,可惜幕后之人太狡猾,家属进入医院后的记忆都被封起来了,我揪不出来。”
关长风掏出手机:“我姐正好是脑科医生,我现在就跟她联系。”
“等一下,”谢繁制止他,“别在电话里说,直接把你姐叫出来,当面和她说。”
“好。”关长风随即给亲姐打了个电话,二人约好半个小时后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开车到咖啡厅不用半个小时,关长风把车停在了咖啡厅外的露天停车场。
他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却见谢繁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男装,他顿了下,急忙抬头看镜子。
幸好,他的脸也恢复了原样。
二人下了车,进咖啡厅里等了十来分钟,关长风的姐姐关长雨终于来了。
关长雨似乎刚做完一台手术,漂亮的脸上挂着疲惫,见到关长风时勉强打起了精神:“臭小子,这么着急把我喊出来,要是没有急事我就……”
关长雨这才注意到坐在关长风对面的谢繁:“这位是……”
看起来很眼熟,她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位花美男子!
关长风自觉介绍:“姐,这位是谢道长,谢繁。”
关长雨惊道:“我就说你很眼熟,原来是谢美、咳,谢道长啊。”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眼关长风,小声道:“你该不会是想带他回家见家长,先来试探我的口风吧?”
“不是,”关长风脸上着急,“你姐别瞎说,我和谢繁找你有正事。”
听力太好而听见了二人悄悄话的谢繁:“……”
关长雨在关长风身侧坐下来,目光时不时扫向谢繁的脸,忍不住又附在关长风耳边说:“他本人比网上更好看,要不要姐帮你出谋划策?”
谢繁:“……”
“姐~”关长风很是无奈,“我和谢道长之间什么也没有,你别瞎猜了。”
关长雨小声地嘁了一声:“你看他的眼神都快要冒出花儿来了,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你喜欢他。”
谢繁:“…………”
“姐!”关长风忍无可忍,“谢道长听力很好,能听见我们说的话。”
“啊?”关长雨有点尴尬,急忙对谢繁道,“抱歉抱歉,谢道长,我腐剧看多了。”
“没事,”谢繁道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他不太喜欢这种尴尬的气氛,便找借口去了洗手间。
等谢繁走远,关长风马上对他姐说:“姐,你太失礼了。”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关长雨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有颜有钱,武力值还高得离谱,结果连个男人都追不到。”
关长风:“谢道长一心向道,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入不了他的眼,你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了。”
顿了顿,他又道:“说不定咱们现在说的话他都能听见。”
关长雨挑眉:“他听力真这么好?”
“你以为……”关长风喝了一口咖啡,正想说话,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谢繁给他发来了消息:我确实能听见。
关长风手抖了一下,急道:很抱歉,我替我姐的无礼行为对你说声对不起。
谢繁:不用道歉,我没在意,你和她说那些事吧,我想出去走走,搞定了你再联系我。
关长风:好
谢天谢地,谢繁很大体地给了他台阶下,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谢繁。
谢繁收起手机,从咖啡厅后门来到了后巷。
说是想出来走走,其实他压根无处可去,只是不想留在咖啡厅里不自在而已。
今天的帝都天空蔚蓝,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可惜太冷了。
谢繁本来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避避寒,结果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江边。
正好看到一对小情侣坐在江边的栏杆上秀恩爱。
“宝宝,我好爱你啊~”
“有多爱我?”
“如果宝宝掉进江里,我绝对毫不犹豫跳进去救你。”
“真的吗?那我跳喽~”
“宝宝,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不跳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
谢繁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正想走去别处,远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突然剧痛起来,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挤压着,心口位置又生生地经历了一次剜心之刑,痛得他几乎要站不起来。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凌扶枭出事了!
刚刚的爆炸,难道跟凌扶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