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直播间弹幕也刷得飞起。
【啥?不是婚礼?】
【我听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什么鬼,请帖都发出去了,结果成了庆祝会?】
【你告诉我,现场哪一样摆设不是照着9亿婚礼置办的,结果你说这只是一场庆祝会?】
【牛啤,庆祝会办成婚宴的模式,全世界也就你凌财神才做得出来!】
前来参加婚礼的年轻人多少带着点看热闹的八卦之心,而年长的凌家长辈脸色都不太好看。
凌三夫人不满道:“扶枭这孩子实在是太乱来了,怎么能在婚礼上胡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凌二夫人也道:“就是,这么多客人在,还直播着呢,这下肯定又有人看咱们凌家的笑话。”
凌扶枭的头号脑残粉兼堂妹凌菲菲插了句:“这有什么好说闲话的,我觉得大哥这么做酷毙了!”
“没错,”二号脑残粉兼堂弟凌飞驰附和,“我支持大哥做的任何决定!”
凌老夫人冷哼一声:“外人说闲话我管不着,但是凌家的人,我看是谁管不住自己的嘴,我老太婆替他管!”
凌三夫人和凌二夫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
另一边。
谢繁原本还在偷吃腰果,突然听到凌扶枭这么说,这才好奇地往讲台看了眼。
安路打趣道:“不愧是凌家风行雷厉一把手,这么重要的事也能临时变卦。”
关长风没有说话。
他偷偷地看了眼谢繁,发现谢繁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并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难道……
谢繁已经彻底放下了凌扶枭?
此间,凌扶枭又道:“在过去的26年里,阿月的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我身边,给了我许多鼓励和照顾,年少时我们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
幸运的是,我们都活了下来;不幸的是,那场绑架给阿月留下了永远治不好的后遗症。那时我便发誓,即便倾尽所有,我也要照顾他一辈子……”
凌扶枭说了很多和唐择月一起经历的过往,谢繁听着没多大兴趣,没听几句又开始开小差。
直到听见凌扶枭说道:“我很清楚,我喜欢阿月,并非情人之间的喜欢,阿月依赖我,亦非情人之间的依恋。”
不知怎么的,谢繁的心思莫名被带了过去。
“比起做夫妻,我更希望和阿月成为另一种更永恒的家人,所以,在和阿月商量过后,我们一致决定,取消这场婚礼。”
话说到这里,现场顿时沸腾了。
“什么?取消婚礼??”
“不是,为什么取消婚礼啊?他们俩不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吗?”
“啊又一段美好的爱情破碎了!”
“为什么啊?这一对我一直磕来着,还以为今天终于能修成正果呢!”
纵使谢繁对这场婚礼再怎么不感兴趣,突然听到凌扶枭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眼底仍闪过了一丝惊诧。
凌扶枭仿佛听不见旁人的声音,他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知道繁繁在看自己,只希望繁繁能施舍他一点耐心,把这场仪式看完。
可惜距离太远,他没能看清谢繁脸上的表情,不得已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坐在台下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唐择月。
“在此之前,我已将阿月的名字,以弟弟的名义转入凌家户口,为庆祝我家多了一位正式成员,我将把我个人一半财产当成礼物,赠送给阿月。”
此话一出,现场又炸了。
“一半财产?!那起码有四五百亿吧?”
“不止吧,凌扶枭身价那么高,怎么也得七八百亿。”
“你们会不会太夸张了哈哈哈……”
“唐择月有智力障碍,他能花的完这么多钱吗?”
凌扶枭从助理手上接过一份合约,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对台下的唐择月道:“阿月,上来。”
“好呀。”唐择月起身,走到讲台上。
凌扶枭把合同递给他:“你要不要跟大家说几句?”
“嗯嗯!”唐择月接过合同后,拿起了麦克风。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有点紧张,但有扶枭哥在,他一点也不怯场。
他清了清嗓子:“我很开心,可以跟扶枭哥当一辈子的家人,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弟弟,我也会努力让扶枭哥成为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哥哥的!”
他这一说,惹来不少人的笑声。
安路也忍不住嘴了一句:“凌总这波操作真是绝了,让人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确实,”关长风赞同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没办法对一个认识了26年,而且还有智力障碍的发小产生非分之想。”
谢繁只说了句:“傻人有傻福。”
闻言,安路和关长风不约而同地朝他看了过去。
谢繁又道:“阿月天生福相,不管凌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影响不了他这辈子衣食无忧,幸福圆满的命。”
安路:“……”
关长风:“……”
谢繁不再说话。
只是不是知道为什么,刚才他看到凌扶枭那双伤感的眼睛时,他的心口位置,总隐隐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婚礼变庆祝会,宾客们吃惊完了,接着正式进入吃席时间。
谢繁早就吃饱了,如今“仪式”已经结束,他不想再做逗留。
起身后,他对安路道:“安总,我先回家一趟,晚点我再去你家。”
“这么急?”安路跟着站了起来,“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谢繁拒绝,“动了筷子,别浪费食物。”
安路看了眼才吃了一口的米饭,怕在谢繁心里负分,只好坐了回去:“我看你没吃多少东西,晚上到我家要吃点吗?”
“不了。”谢繁拒绝,“我不是去做客的。”
安路:“……”
谢繁接着也跟关长风道了别,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
等他走远,安路忍不住对关长风说:“你不觉得谢繁今天怪怪的吗?”
关长风当然眼不瞎:“比以前更高冷了。”
安路越想越不甘心:“你说他的心怎么就那么冷呢?我认识他几个月了,到现在他都没拿正眼瞧过我一眼。”
这个问题,关长风也很想知道答案。
安路叹了声:“也不知道将来谁那么幸运,能够得到他的心。”
闻言,关长风下意识地朝舞台方向看去,却不见了凌扶枭的身影。
这时候,宴会厅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