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扶枭不再多言,转身上了车。
安路看着关长风吃瘪的模样,饶有兴趣道:“他该不会是在内涵你找谢繁帮破案这件事吧?”
关长风没有否认:“谢繁确实帮了我许多。”
安路若有所思:“整个京圈谁不知道凌大少爷把他的小竹马捧得跟心肝宝贝似的,他怎么会突然对谢繁如此上心?”
关长风知道原因,但他不想说。
“回去了。”关长风用手指捻灭了烟,接着自行上了车。
安路看了看手里的烟,不禁摇了摇头。
不愧是当警察的,烟头烫手指跟过家家似的,真狠。
等等!
安路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
刚刚那姓凌的,是不是连看也没看过他一眼?
…
夜黑风高夜,小区里静悄悄的,2号别墅楼下,两个黑影凭空出现。
“厌师,您要找的人就住这栋房子里面。”个头稍矮的男人指着2号别墅门牌号道。
厌师最后一次确认:“你确定,里边住着的是小美人的心上人?”
“绝对错不了!”矮个子男人信誓旦旦道,“上个月您在闭关,谢道长带了个身负重伤的警察,风风光光地闯入黑市找屠莲救命,这件事整个黑市的人都知道。”
见厌师不说话,那人又道:“三年前谢道长到黑市找巫苏救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大动干戈的,你想以谢道长的性子,除了他的心上人,谁还能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就算是他好友厉戒受了伤,也不见得他急一下。”
厌师眼底一沉:“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滚吧!”
矮个男人“诶”了一声,眨眼不见了踪影。
厌师抬头看向那间还亮着灯的别墅阳台,勾起了唇角:“小美人,我说过,只要我找到你的心上人,我就亲手杀了他!”
现在,他该兑现这个承诺了。
二楼主卧,关长风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洗手间,开始脱掉上衣。
最后脱得一丨丝丨不丨挂,关长风走到花洒下,拧开了冷水。
哗啦啦……
流水声响起,从而掩盖住了阳台门开启的声音。
隔壁别墅二楼,凌扶枭好不容易把唐择月哄睡着,正准备去洗澡睡觉。
不知何处突然传来微不可察的怪声,凌扶枭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外,那是关长风家的方向。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凌扶枭辩不出来,但他直觉不妙。
欲要出去看看,但又担心床上睡着的男人,他便掏出手机,给谢繁发去微信:我刚刚听见一阵怪声,好像是从关长风家里传出来的,你听见了吗?
还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的谢繁并没有看手机,自从入京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放松自己,只想让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等了几分钟,凌扶枭也没等到谢繁的回复。
他迟疑了几秒,提步走到阳台上。
嗖——
又来了!
那个怪声,像风声一样,但又不是风声。
这时候,隔壁别墅二楼阳台突然出现了两个撕斗的人影,看身形一个是关长风,另一个不知是谁。
关长风果然遇到了危险!
凌扶枭再次拿起手机,给谢繁打去电话。
响了十几秒后,终于接通,他马上说:“关长风家里有人闯入,我不敢贸然过去帮他。”
他话没说完,匆匆披了件浴袍的谢繁便瞬移到了关长风家的阳台上。
谢繁双手忙着系腰带,同时抽出左脚用力地踹在了阳台的门上。
砰!
门倒下了。
凌扶枭:“……”
下一秒,谢繁看清了单手掐住关长风脖子的凶手,他刚想喊出那人的名字,却见关长风的十根手指突然变出了树藤,顺着厌师手臂上的血丝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功夫,厌师的血就被树藤吸了个精光。
关长风吓坏了,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干尸扔出去。
“我……我杀人了……”关长风怔怔地看着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双手,眼睛里充满了惶恐和绝望。
他身为警察,却杀了人!
“他不是人,”谢繁走过去,抬脚踹了一脚地上的干尸,“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他的本体在其他地方,没那么容易死。”
关长风这才回过神来:“真的吗?”
“骗你干嘛,”谢繁道,“这个死变态叫做厌师,纵尸派的开山老祖,平时就喜欢操控行尸去干伤天害理的事。”
由于这个老怪物杀戮太重,早几年就被驱魔师联盟联名抵制,永久驱逐出人间界,今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人间?
难道……驱魔师联盟内部又发生了什么动荡?
算了,这种事跟他没关系。
他很乐意无偿帮关长风破案,但让他去驱魔师联盟管事,那他宁愿把整个驱魔师联盟解散。
谢繁问:“他来找你做什么?”
关长风道:“他似乎误会我是你的心上人,说要杀了我,这样一来……你就是他一个人的。”
谢繁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死变态,当初我就该一剑捅死他。”
只是当时他怕凌扶枭担心,想着要尽快赶回道观,才没有跟那死变态过多拉扯。
等下次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那死变态的本体砍成肉酱,再包成饺子扔进十八层地狱喂恶鬼。
关长风问:“他……也是你的追求者?”
“不是,”谢繁否认,“我没有追求者。”
关长风顿了顿:“抱歉。”
不小心踩了谢繁的雷区,这让他很懊悔。
这时他的手指突然变得麻麻的,关长风抬起自己的双手,心悬了起来:“我的手……刚刚突然变成了树枝,我会不会变成一棵树?”
“不会,”谢繁道,“在你的身体和神木融合之后,它就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除非你脑死亡,否则神木永远无法操控你。”
关长风没有说话,谢繁说的,他都愿意相信。
只是他的双手会变树枝这件事,对他而言冲击还是太大了,他需要时间来消化。
谢繁一眼看出了他的在想什么,干脆把胸前的浴袍扯开,露出了胸口上那一圈不规则的缝针痕迹。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怪物,那我也是,”谢繁神色淡然道,“我的心脏已经被人挖走了,但我还活着。”
关长风陡然瞪大瞳孔,无名的怒火瞬间在心底烧了起来,脱口而出:“谁做的?”
“不是仇人,是我心甘情愿让他挖走的,”谢繁解释,“我欠了那个人一笔债,他想要我的心脏抵债,我就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