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风:厉戒拍回来的,让你看看。
谢繁点开大图,仔细研究图上的符文。
他的脑路转动很快,不过片刻功夫,这个符文就被他拆解并重组了数遍,最后得出一个了结论。
谢繁:坐标烂尾小区南面,附近有水,位于低洼处,距离小区不超过四个公里,可能是天桥底下。
关长风:我马上过去看看!
谢繁:带上厉戒。
关长风:好。
谢繁收起手机,闭上眼后没多久终于睡过去了。
天快黑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关长风回了消息:还真让你猜中了,我们在天桥底下找到了一样的赶鬼符,还有一个新的阵眼,你看看。
谢繁点开关长风新发来的图片,这个阵眼比之前的遁地咒要复杂许多。
他看了十来分钟,才看出点苗头。
这是……南疆一个远古部落秘传的复活阵眼!
原来如此!
谢繁急忙打字:我大概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
打字有点麻烦,他干脆发了语音:“这样的阵眼肯定不止一个,但不难找,以影视基地为中心,方圆距离不会超过4公里,你这样跟厉戒说,他知道该怎么找。”
关长风:找到之后呢?
谢繁:“直接破坏掉,但我不知道目前一共有几个这样的阵眼,你让厉戒找仔细一点,别漏掉了,找到一个破坏一个,如此一来影视基地这边的屏障就可以不攻自破。”
关长风: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关长风又发来了消息:扶灵,是我。
关长风(厉戒):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阵?我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头绪来。
谢繁解释:“南疆古螺族复活秘术,我在我外公的《千古秘术》上翻到过相似的符文,可惜也没仔细研究。”
关长风(厉戒):你是说,幕后黑手搞出这么大一场游戏,是为了复活某个人?
谢繁:“不错,古螺族复活秘术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但需要拿一百多个活人来血祭。”
谢繁:“贺大海父子正好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祖辈都是做法事的,极有可能是古螺族后人。”
关长风(厉戒):照你这么说,确实所有事都连起来了。
儿子抑郁自杀,父亲悲痛过度,想通过禁术复活儿子,而复活的法子需要血祭100多个人。
这么多人上哪儿找去?《偶像时代》节目组不就是现成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谢繁又补充道:“对了,告诉关警官,贺小明的尸体估计藏在了一个具有保鲜功能的密闭空间里,你让他把贺小明的尸体找出来,只要把尸体抢过来,这游戏基本可以结束了。”
关长风(厉戒):明白!
谢繁:“还有你毁阵时动作轻一点,尽量别惊动到影视基地这边,我等会儿去搞个障眼法,让幕后黑手以为屏障还在,等屏障消失,你就让火八带人进来救人。”
关长风(厉戒):好。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毕,谢繁将手机收起,接着从树上跳了下去。
为了掩人耳目,谢繁回宿舍后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并且借了点怨气拍在自己身上。
做好隐身工作,他瞬移到大楼天台,施咒做了一场史诗级的障眼法,以假乱真遮住了原有的屏障。
许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搞完这么大一场障眼法,他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他虚弱地瘫坐在天台上,看着渐渐被乌云遮住的天际,快下雨了。
想下楼去,但他使不上力气。
不一会儿,豆粒大的雨滴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谢繁试图爬回去避雨,奈何身体还是使不上劲,只能任由雨水无情地打在自己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一成力气,这才勉勉强强站起来,走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回到楼梯口。
大雨终于被挡在了屋檐外,他拿出手机,看着风平浪静的微信页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天夜里,他匆匆从镇上赶回扶灵观,半路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被山洪冲断的木桥上。
他以为对方要自杀,便瞬移了过去,但还是迟了一步。
男人被泥石流卷进了山河里,那时他几乎没有多想,毅然跳进去湍急的山河里把人拉了起来。
他把男人带回道观后,用自学的三脚猫医术没办法把人叫醒,于是又把人带去了镇卫生院。
卫生院给出的结论是不明物质中毒,全身多器官已严重衰竭,最后还给出了病危通知书。
那时他挺穷的,没钱把人送进大城市医院治疗,更何况那时即便把人送去大城市也来不及了,于是他又把人带回了扶灵观。
也许是叛逆期一心想跟天道作对,又也许是男人强烈的求生欲打动了他,他心一狠,到黑市求了一门禁术,把男人中的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之后他替代男人痛苦了几个月,男人的身体才渐渐好转,最终恢复了正常人的体质。
好在那个男人还算有点良心,身体好全之后自愿留在道观里帮忙打杂,包括洗衣做饭之类的。
自从外公走后,道观里就只剩下他和阿吉两个人,而阿吉还在上学,并不常住在道观,所以实际上道观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住。
大概是寂寞久了,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个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人,他不知不觉就把这个人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甚至还想过,要跟这个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闲时他一个人下山接点小单子,赚点小外快,男人则在道观里洗衣做饭,周末再一起到镇上收点废品,这样的日子不挺快活的嘛。
可是凌扶枭,你怎么能把这三年忘得那么干净?
他点出那个早已无人认领的微信名字,一连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谢繁:凌扶枭,我这里下雨了。
谢繁:我没带伞,你能不能接我回家?
谢繁:我淋了雨,有点不舒服。
谢繁: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啊?
和以往一样,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他抬头看向还在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大雨,远处的景色已被雨水模糊,一如他那颗烦躁不安的心。
凌扶枭离开的那天,也是个下雨天。
他真的,很讨厌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