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袖中掏出一只丹瓶,“此为仙芝漱灵丹,修炼途中,用此物可助修者突破瓶颈、强化灵脉,或遇渡劫疗伤等,皆大有裨益,今赠尔南取,权当是与众位后生的见面礼。”
这仙芝漱灵丹就算放在九重天也是稀品,还是我去找老君之时,顺带从他宫里搜刮得来。
衍德还未动,那了虚便先站不住『插』话,边与我谢过边撺掇衍德,那眼神闪烁着,恨不得替他掌门师兄收下。
诸如此客套一番,衍德也收下了我的礼,吩咐弟子将丹『药』放入藏宝阁中,随后开始征询起我的住所。
本帝姬婉拒了他们预备要单独为我大肆『操』办寝殿的想法,朗声道:“修道之人不拘这等,勿需如此兴师动众。依本仙所知,南取有十二峰,总能拣出几间清净的空屋,我择一处借住便成。”
衍德称是,身旁其他的峰主顿时殷切起来,连声相邀我去他们的山峰。
衍德清咳一声,众人噤声,“仙长要清静的住所,十二峰不论何处总能为您安置好的,只敢问,仙长可有主意去哪一座山峰?”
本帝姬心里真诚地道,自然最想去双姝峰了!
然我面上微微一笑,在众峰主跟前梭巡一番,随即拂尘一甩,点了一位站在角落的青年。
“这位后生,打量着与我很得眼缘,不知能否去你峰里借住?”
……
重新登上聚鹤峰时,我怀念又雀跃,右边的向君山不忘在旁殷勤指路。
“仙长,您老前路左拐。”
我沉『吟』,“君山呐,你预备领我何处去啊?”
聚鹤峰弟子少,多清静地,其中景致最好的自当属峰主所居的藏雾阁,向君山便是住在那,据说他师兄原来的房间还给留着,算是个有良心。
此遭,我的住所便安置在藏雾阁一墙之临的绮云居。
绮云居离弟子们的住所有些远了,我道:“唔,适才曾听闻,南取有一位天资极高的弟子名白梵,是拜在你聚鹤峰门下?”
“仙长可是有意要见他?”
“唔,本仙长久不下凡又初来贵地,琢磨着,若能有个小辈随侍,想必日常起居上会便宜许多。再且,若那小辈与我投缘,又有天资,也可借此多多提点他。”
向君山眼睛一亮,随即又面『露』踌躇,“不妥。仙长有所不知,我那徒弟是个顽石一般的人,他幼时因病痛缠身频频吃『药』给吃伤了喉咙,不但哑了,神智亦比常人迟钝许多。”
我早知他会如此反应,装作十分不可置信的模样道:“你莫不是在打趣我,失智之人如何修仙?”
向君山以为我真不信,绘声绘『色』地讲起白梵初入南取山当天,在广云台上的事迹,“所有人都不信他能修炼,然他不仅能练,其速度还是其他弟子的十倍都不止。入了仙门之后,心智倒是平和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不逊,但也还是从不主动与人交流。”
我装模作样地沉『吟』道:“虽心智或缺,但也因此心无杂念,于悟『性』上更有优势,唔,这么一说,本仙更为好奇了,便让他与我见上一面?”
绮云居会客厅,本帝姬左等右等,茶碗都吃空两盏了,还不见白狐狸过来。
向君山赔着笑脸,“仙长稍安勿躁,我再去看看。”
说罢转身正往门口探去。
“哟!来了来了。”
我眼皮一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才见白梵慢腾腾挪步进屋。
身穿南取弟子的素稿『色』校服,鸦发不再半散着,利落地高高束起,少了青涩之气,骨架比两年前见他时更为舒展开来,分外的清俊英挺。
向君山赶忙凑上前去,“祖宗哟,怎么才来,这位是九重仙境下凡游历的青玄子道仙,仙长特地唤你来叙话。”
他只漠淡然扫视了我一眼,顷刻收回视线,眼底不见任何热情。
嘿!没认出我来,还给本帝姬摆脸『色』。
我眯起眼皮,嘴角微带着少许戏谑的笑意,跨步上前凑近,微仰起直视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道:“白梵。”
他却皱眉,抬腿欲后退。
被我抢先扣住肩膀,这下白梵眉头锁得更紧了,暗自发力却挣不脱。
“仙长……仙长!白梵不喜生人触碰。”向君山一脸紧张,心脏提到嗓子眼,似乎担心白梵暴起。
这般僵持了一会儿,向君山开始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白梵。
“你看,我与这小后生一见如故,没见你说的什么不逊啊。”不才在下和蔼一笑,亲切道:“想来,他是愿意随侍在我身边的,嗯?”
白梵自然是没办法开口反驳,只死死盯着我,犹在暗中与我较劲。
这眼神反倒比方才炽热许多,向君山真以为白梵不反对我的手搭在他肩上。
哼,能让你挣脱本帝姬这十几万年岂非白练了。
“便这么定了,君山呐,烦请你差人将白梵寝屋里的物什都移到绮云居,今日起,他便随侍我左右。”
向君山应了声是,看向我俩的眼神颇有些酸溜溜地,想必是在酸自己白担着一个师尊的身份,白梵都不肯与他过多接触,却对着不才在下这么一个刚见面的生人如此亲切。
待人一走,我手上拂尘凌空一挥,利落将门掩上。
这才松开狐狸的肩膀,看着他警惕十分,笑眯眯地道:“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白梵蹙眉,一脸看登徒子的眼神看我,扭头就要走。
我扔了拂尘改去拉他的手,他早有警戒,手腕翻转,反一掌击向我肩侧!
嗬!还挺横。
我错身躲过反上前突袭,双手翻转之间迅速降住他,同时脚下发力将其往后推,白梵连连后退,小腿撞上坐塌身形后仰,两人双双跌坐在榻上。
我趁机跳坐在他腿上,双臂锁在他脖颈,“嘿!再敢冲我摆黑脸我生气了,真不记得我了?两年前,你刚来南取仙山的那个晚上……”
白梵霎时安静,眼神开始波动,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半信半疑地在我脸上梭巡。
“你不是一直在找白衣姑娘吗,白衣姑娘没有,白衣道长先行顶上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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