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问:“如何特别。”
岑柩一拍桌子,“特别中看。”
白梵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我打量着,你也特别中看。”
说了等同没说,上古善蛊惑魅术的九尾狐狸,姿容怎么会不出挑,至于这般亢奋么。
岑柩不以为然,老婆子一般絮絮叨叨,“诶,我说宁兮特别,不单指面容上,而是我一看到她,心底便觉她特别,于我是特别,我叫如何看她都钟意得不行,可不特别中看么?噫,你可明白?”
白梵高贵冷艳地看着弱智一般手舞足蹈的岑柩,不忍浇他冷水,沉吟道:“你心悦便成。”
他当时不明白。
白梵活得久了,见过不少容颜极盛的美人,而面前这位,娲皇青帝骨血孕成,上古凤凰尤央心尖上的幺妹,天姿容色难得一见。
然而又觉得这般不足以形容。
白梵心尖一晃,灵台闪过一个念头,认定在心里一般,突然也觉得青瑶特别中看。
食指微动,探到青瑶面庞,替她拂开飘散的发丝,指腹偶然触到肌肤,细腻姣白如凝脂。
时机便利,正好有闲暇仔细地看她,越看心越柔软,将要塌陷什么似的。
白梵注视青瑶,低声喃喃,“你为我而来么?”
……
青瑶隔天睁开眼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
天色大亮,身下压着柔软的锦被,脑袋上方垂着的水墨漂染的鸦青色纱幔颇为熟悉。
唔,青瑶慢腾腾回神。
这不是白梵的床么,昨夜何时睡下的,难不成半梦半醒跑过来占了他的床了?
前日一夜未眠,青瑶这一觉睡得一脸懵,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正见头顶出现一截白衣,眼珠子顺势滚上去。
“君上,早。”
白梵负手而立,衣冠仍是昨日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一夜未眠,清冷道:“醒了为何不起身?”
青瑶瞪着眼珠,抱着被压得干巴巴的锦被,“呃,我睡醒习惯赖会床。”
白梵眉目冷艳,淡淡看了她一眼,竟也未恼,只侧脸开口吩咐门外,叫等候传唤宫人进屋。
听应声的是毗嬷嬷,该是照例前来伺候晨起的。
大家伙忙活开来了,青瑶顿时不好意思再躺,连忙一个打挺起身,双脚刚伸出床,冷不防遭白梵阻止,甩手打向床头的如意云纹帐钩,幔帐随即散下,将床掩住了大半。
便听他说:“整理好衣冠再出来。”
青瑶悻悻摸着下唇,“是。”
又支支吾吾道:“君上。”
“怎么?”
“我没外衣,还穿你那件袍子么?”
“穿。”
“袍子没在床上,你放哪里了?”
唔,昨晚抱她入睡的时候,外袍随手搭在了衣架上。
“等着。”
少顷,幔帐里伸进来一只手,青瑶正要结果衣袍,结果那手先行一步撤出去了,青瑶悻悻转手抓了衣服。
“哟,这……这床榻里的阿玄?”
屋里毗嬷嬷迟疑发声,青瑶刚拢上衣服就将头探出幔帐。
绽出笑脸,“正是我呢!”
这一下全屋里的人都移过头来,毗嬷嬷那帕子捂着嘴,“阿玄,哎哟这……原你昨夜是在君上屋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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