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有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们家花苏可株五茎莲花呐,这世上,数量五根手指头都数起来都有剩的稀品,衿贵着呢。却因那次意外损了灵根,差点就没了,只能一直养在我阿哥的东皇钟里,不得现世。我阿哥又岂能对重睛族有好脸色,要不是花苏说不计较了,重睛族早被我阿哥灭了,我阿哥发起脾气可不管会不会折损功德。”
梵色想了想问,“损害元气,身患不足,可是如我母妃那般?”
我摇头,“不大一样,宁兮那会儿早起修成,是在有功底基础的情况下伤的,花苏更严重,他那会儿还是原身,刚积攒起一点灵气就被啄伤了,只怕……只怕这一生都养不好了。”
我话至最后甚有些难受,却见梵色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问他:“怎么?”
梵色抬头,示意我先吃口茶,“无甚,只是听你说起五茎莲花,想起一件我母妃的往事。”
梵色说罢将挨过来,扶着我的肩头作安抚姿态,“事既已过,你勿要难过,所幸花苏还在着,况且他现在这般也好,不必受世事侵浊,清静自在,所见的都是他喜欢的人。你阿哥也如娲皇青帝所期盼的一般,收敛脾性,虚怀若谷,以保花苏一世安稳。”
“嗯……你这般说也是呐。”我打起精神,“诶,你刚刚说什么往事?宁兮有甚往事是关联到五茎莲花的,我都不知道?”
梵色笑出声:“一件我母妃气极的事。”
“有这等事!”我惊道,“那当真要说与我听不可了,来!”
狐狸鸦发赤袍,笑得魅色无边:“我可不敢。”
“有甚是你青丘帝君不敢的?”
“遇到我母妃就不敢了。”
小公狐狸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了甚欢喜的事来,嘴角续着笑意,饶有兴致道:“我知晓这件事还是因为有一次,父君与凤族凤皇乜北俩人吃酒,父君酒吃多了兴起,不知怎么扯到了我母妃的这桩旧事,父君说完瞧见母妃就站在旁边,当即酒醒了大半,战战兢兢地巴着我母妃,母妃当时没发作,但第二天起来,父君就被母妃料理了,我当时还小,就在旁边看着……”
梵色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
“唔,话说回来也不是甚大事,只是你晓得我母妃,不喜有人揭她的短,你若好奇,当面去问她便成。”
我虚构了一下岑枢的境遇,当即生出同感。
梵色正色道:“既然这般,阿瑶你只要在这儿少些说话,谨慎莫引人注目便成。有我在这儿,定无人能威胁得了你。”
我甚感动。
正好要开口,莫名灵台忽起了一阵恍惚,我顿时生出预感一般,手指下意识掐算。
欸,算不出来了?
我诧异,难得是不才在下脑子笨?唔,白泽教了我好几遍了,推算天机的术法怎么也学不好,泄气一般低头看着自个儿的手,却见左手腕上素卿送我的玉髓镯发出滢滢紫光。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素卿往镯子里注入的紫气做的怪,我叹气,恍恍犹如预知,在度厄谷的日子只怕不安生。
“梵色。”
狐狸回眸看我,“嗯?”
我煞有其事:“你在这里也要谨慎才行,这处到底是别人家的地盘,你位阶再高也只是客,主不得事,可千万莫要对重睛族人端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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