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拉起梵色从侧面走下道台,二人直接七拐八拐进入后山乱石堆,借着乱石四周遮掩,我终于扬眉吐气地将手掌抽回,将瞪了梵色一眼,梵色一脸料到我会如此作态的表情,满面不甚在乎的模样。
我暗自鼓着口气,只道自己不与他计较,还是先去找阿哥他们,跟贴心小棉袄花苏聊聊天才好。
遂执手捏了术法感应阿哥的气息,果然没两下便在一个巨石后头找他俩,两人正闲散就坐在石头上。
我同梵色齐踱过去,花苏满面笑容地朝我们招了手,我挑拣了块就靠近花苏的圆石坐下。
阿哥很会挑地方,这处地周围立着几块大石,刚好隔绝了外头的视线,又叫里头向外能看得清前边三清演说的道台。
花苏似乎听得很入神,眸眼显得十分晶亮专注。
外头上清灵宝天尊刚释义完对《度人经》之体悟,轮着老君又开始讲起了《劝戒录》。
我望了一眼道场上口沫横飞的老君,深以为无趣。
好在出门时我早作了准备,特地将前些天从花苏手里搜刮来的那本《桃花春色传》揣在怀里,现下正好拿出来打发时间。
遂找了块石头,调整了一个舒胆的坐姿,又摸了把杏脯出来加以佐书。
然而没一会儿,我便发现了阿哥挑的这处地方的另一个特色。
后山没有外面道场那般拘谨,缩在乱石中的观众们在听道之余还能抽空聊聊八卦,而阿哥挑的这处甚隐蔽妥当,换言之,正是个听八卦的好去处。
巨石外头有几位仙人与我们挨得比较静,我耳尖,堪能将他们闲聊的内容听清。
我这才只翻了两页纸,那几位仁兄已然扯完了一项,说是某上仙坐下的小仙娥跟某某仙山上尚未渡劫飞升的小茶树精瞒着上头暗度陈仓,前些天更是一齐私奔去了,再而将对象转到了本帝姬我的头上。
我翻书的手指头作了一顿。
虽说我这几万年来一直是鲜少出门不惹众目清净无为的作态,且天规训诫里明晃晃辟了一条:“不可妄议上神”,但诚然也抵挡不住大家伙对八卦的热情,可见对八卦的探索精神该是有多么深厚。
作为八卦鼻祖太上老君的挚友,我深刻理解打断八卦是件忒不文明的行为,于是乎只默默收了手头的本子,凝起神识竖起耳朵,打算听听外头是在如何言传我的八卦。
“近日我听说一件了不得的传闻。”
“如何了不得?”
“乃是关乎三十三天青女娘娘同那青丘新上任的梵色帝君,那二位尊神的事儿。”
我摸杏脯的手一抖。
竟然是把我跟梵色扯作一起的,我陡然觉得这条八卦来势凶猛,一定不是好事。
“你别卖关子,紧着说。”
“急甚,听我慢慢道来。”
那人似乎还挺得意,悠悠然道:“前阵子一十七天四梵宫宴请,四方仙友大都收到了请帖,这三十三天处自然也不能落下。然里头的尊神历来不喜这等热闹场所,婉拒了此宴,唯独那青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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