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御史瞬间明白了叶云舒的意思。何太平那个人最是小肚鸡肠,心胸狭窄,若是知道他不仅逃了出来还毫发无伤,指不定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对对对,下官扭伤了腰,又耽误了治疗,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汪县令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让人安排了住宿,又派人去石御史提供的地点查探。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姜勋悠悠醒来,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他神色一紧,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身上被捆成了麻花。
房门被推开,三名黑衣人进来,为首的一人眼神冰冷,身上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醒了就别装死。将他吊起来。”
身后两人上前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拖到一旁吊在木架上。
姜勋冷眼看着为首那人,“你是谁,为何抓我?”
“文惠三十六年三月十五,青州云烟县,你的父亲姜元死在了那里。”
“你究竟是谁!”
“关于你父亲的死,你还查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父亲是死于文慧三十六年,但不是什么青州云烟县,而是荆州剿匪死于匪寇手下。”
黑衣人眯眼看着他,也不说话,手腕一转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刺穿他的肩胛。
姜勋不料他一言不合就直接抽剑刺来,突然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喊出来,声音凄厉又悲愤。
“我不喜欢听废话。最后一遍还查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
“动手!”黑衣人没了耐性,看向同伴吩咐道。只见一人取出一包银针,扎在他的各处大穴,姜勋额头瞬间冒出汗水,咬牙忍着剧痛,却不过几息便溢出痛苦呻吟。
黑衣人就这么冷冷看着他,也不开口,他倒要看看朝廷最年轻有为的侯爷能坚持多久!
“我说……”
银针被取下,他望着滴在地面的汗水,身子不由打了个颤。“我只知道父亲当年剿匪是假,奉了先帝的命令是真。他去了青州,但具体查什么我不知道。这事我也是三年前才知道的。”
“谁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他只派人给了我一封信,告诉我我父亲的死因有异,提供了一些线索,让我自己查!但我查了三年还是不知父亲究竟去青州所为何事?”
“那人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让我听命于他!只要我为他做事,他就能将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我。”
“那你都为他做了什么事?”
“都是一些小事……”
黑衣人听着他讲述的一些鸡毛蒜皮的朝廷小纷争,冷笑一声,“看来侯爷是忘了疼痛的滋味!”
同伴见他眼色,又将那些银针扎在姜勋身上,看着他汗如雨下,痛苦呻吟……
“我提个醒,这次去南疆,他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姜勋感觉整个身子都在痛,连骨头缝里都没有放过。若不是手臂被吊着,他早已瘫软在地。这种痛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连精神都在被消耗,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黑衣人看着他迷迷糊糊的眼,再次开口,“究竟是谁在吩咐你做事?”
“是……是……”
姜勋突然七窍流血,身子不停抽搐。黑衣人眼神冷厉,急步上前查看。施针的人也吓了一跳,赶紧取下他身上的银针,“头儿,不关我的事,你知道的我的银针扎不死人!”
“别废话,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好像是被人下了毒……”
“可恶!”黑衣人发泄的在他尸体上踢了几脚,“处理干净!我去看看,之前想要劫走他的人抓到了没。”
姜勋的尸体被人扛到了一处密林。两人挖呀挖,挖了个浅浅的坑,铺上一层土随意埋了他。
等人消失后,暗中跳出一人,又挖呀挖,将尸体挖了出来……
夜半,黑衣首领循着手下留下的线索,追到了一处民房内。一声鸟鸣,几人现出身形。
“头儿,人都在里头,咱们是继续跟着还是抓了?”
“先跟着,找出背后之人要紧。”
几人正要分散开,屋子四周冲出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开打。黑衣首领脸色一沉,自己刚玩了的手段立马又被别人玩了一次。可恶,居然没发现四周竟藏了人!
对方早有准备,他自知打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人。吹了声口哨,想要退走,后背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他惊了一跳转身一掌与来人对上。
只一招,他便知道来人是他不可战胜的存在。手下的人拼死护着他,男人一咬牙,朝着夜色中逃去。
有了高手的加入,局势瞬间一边倒,除了逃走的首领,其他人无一活口。
那人同样黑衣墨发,脸上还覆辙面巾。他站在屋顶,手里的长剑滴着鲜血。“阁下跟了我们一路,还不出来吗?”
四周一片静默,就连他的同伴都露出震惊之色,四处打量。
蒙面人盯着一棵大树,剑尖指着前方。“阁下从南疆一路寻来,如今却又不敢露面,是怕了?”
南疆一出口,阿大就知道他是真的暴露了。飞身离了树上,与蒙面人一样站在屋顶面对面。
“不敢露面的是阁下吧?藏头露尾可是见不得人?”说完这句,阿大不再与他废话,抽剑杀了过去。
叮的一声,剑尖撞上剑身,两人的发丝都被剑气割断,飘散在空中。
长剑如游龙翩若惊鸿,剑声嘶鸣震耳欲聋!两个身影连过百招,快得让人看不清哪个是残影。
胸口各挨了一脚,两人借势分开停在十尺开外。
“你比刚才那人经打,但可惜,你只来了一人!”蒙面人话落,围在四周的同伴都动了起来,显然是准备以多打少。
“打群架啊,这么热闹,算我一个呗!”少女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蒙面人一惊,他竟没发现有人靠近。
趁他愣神间,阿大的长剑闪电般刺出,擦着他头皮而过。蒙面人惊险躲过一击,目光扫过四周,围上来的同伴都被一少女拦住了。
叶云舒的摇光心经已经修到第四层,又有无痕这样的轻功身法,对上一流的高手也有一战之力,何况只是这样稍微强些的杀手刺客之流。
一群人很快被她撂倒,看着躺平再也爬不起来的这些人,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