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子走后的第二天,贵子登门拜访,告诉了高阳雅子的去向。
高阳不得不感叹人生际遇的奇妙。
老师穆山谦竟然亲自出手教导雅子。
“这辈分……乱了啊!”高阳挠头。
不过想想,就算老师不出手,他和雅子的辈分也特么的乱了。
虽然一切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但是毕竟把人家姑娘吃到嘴里了啊!
同时也感慨,老师用心良苦。
这个时候把雅子带走,其实是避免大家尴尬。
尤其是,在他们都暂时居住在李妙妃庄园里的时候……
接下来,一系列的改变发生。
酒吧万事俱备,只欠开业。
铁猴和蝰蛇先后从庄园里搬出去,直接住进了酒吧中预留的房间。
安娜还继续留在庄园中,负责在高阳抽不出空的时候保护李妙妃。
猛子也从庄园中搬出去,在外面租了房子。
高阳还笑他是出去和赵冰蝉同居。
没想到猛子倒是十分认真得说道:“那姑娘不错,合适的话,说不定就结婚了!”
“哇,恭喜啊!”高阳用力拍着猛子肩头,真心替兄弟高兴。
赵冰蝉那个姑娘他见过几次,对方的记者职业对她的言谈举止以及考虑问题的方式都有很大影响,确实是一个老练外加老成的姑娘。
而猛子?表面上看憨憨厚厚,但是熟悉他的兄弟们却知道,猛子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不过猛子……你是不是得打报告?”高阳忽然想起。
猛子已经退役,现在是东海警察系统的特聘教员,按照高阳对以前退役战友的了解,如果不出意外,猛子未来几乎一定是东海警局的重要成员,这是一种军方对地方的变相支持。
但问题就是,即便猛子退役,由于他具备特殊能力,是国家的财富,所以他的人生大事也需要报上级批准。
“问题应该不大,赵冰蝉的父母也是体制内的人……”猛子憨憨得挠挠头,“有机会……上门见见……”
“行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高阳哈哈一笑。
“必须的!”猛子笑道。
看着又一个兄弟搬出别墅,高阳心中怅然若失。
但是他明白,大家都凑在一起的时光是周恒泰赐予的。
随着周恒泰偃旗息鼓销声匿迹,庄园里这种强大到让人心颤的组合不可能长期存在,大家各忙各的只是早晚的事。
至于周恒泰……也许正潜藏在阴暗处等待机会。
可是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高阳也很无奈。
送走了一堆兄弟,高阳收拾收拾去赴宴。
田心和父亲田博耀亲自登门送请帖,如此隆重,自然不能推却。
预定时间到达了预定地点,一家位于东海某商业区的酒楼。
推开包厢的门,一股养鸭场的聒噪涌入耳朵。
桌子不大,朝向门的正位是田博耀,他正一脸纠结得讲电话,看到高阳进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使劲挥手,让他就坐在主宾的位置。
田博耀对面,背对高阳的田心霍然起身转头,扑进高阳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呦呦呦!”坐在田心左右的龙小雨和冯晨晨撅着嘴唇开始起哄。
再看,高阳看到了含笑的阮诗晴和卢锦瑟。
所以,这次饭局真就没外人。
全都是上次田博耀和田心父女遇险过程中出现的人。
田博雅挂断了电话,抹抹脑门的汗水,立刻起身招呼高阳。
“高先生,这边坐,这边坐!”田博耀殷勤得拉开了椅子,把高阳按在主宾的位置上,紧紧挨着的是阮诗晴。
阮老师偷偷得把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挠了挠高阳的膝盖。
人多眼杂,很多事情只能点到为止。
高阳朝两位大美女和三位小美女打了个招呼。
“高先生,我知道你和阮老师和卢小姐都认识,今天没外人,咱们放开了吃,放开了聊!”田博耀十分激动,死里逃生的经历会让人改变很多。
“怎么?不怕追债了?”高阳笑呵呵问道。
“不怕了,都是圈套!”田博雅一拍桌子,脸色涨红道,“警方已经调查清楚,该抓的都抓了!”
“师傅,这次多谢你了,也多谢阮姐姐和卢姐姐!要是没有你们,爸爸会怎么样,我都不敢想!”一向以大姐头形象示人的田心眼圈红红,楚楚动人。
“田心说的对,几位这是救命之恩!”田博耀说着弯下腰,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黑色皮箱。
田博耀把皮箱放在桌子上,一按卡扣,箱子打开。
他把箱子扭了一百八十度,朝着阮诗晴。
“阮老师,我知道您喜欢古代的玩意儿,这个玉瓶子请您笑纳。”
阮诗晴双眉一挑,把箱子拉到面前一看,一个三十公分左右的素淡玉瓶躺在箱子的绒布里。
“哇!”阮老师轻呼一声,小心翼翼得把瓶子托在手中,仔细观看。
看了好几遍,阮诗晴把瓶子放好,又推了回去:“田先生,谢谢您,但是这个瓶子我不能要!”
“请您务必收下!”田博耀坚持。
“其实,装鬼吓唬那些绑匪的主意是锦瑟出的,我就是听她的安排……”阮诗晴淡淡笑着。
“卢小姐我自然也有准备,但是阮老师……”田博耀还要坚持。
阮诗晴坚定得摇摇头:“田先生,我不会收你的东西!” 田博耀脸色一僵,眼珠一转,哈哈笑道:“阮老师……我听说古代有个很厉害的人救了一个奴隶……呃,还是老农来着,人家送他东西表示感谢,他不要,结果孔夫子就说,要是做了好事不要报酬,那以后
就没人做好事了……”
田心大为惊讶:“爸?你竟然举古代的例子啊?”
田博耀哈哈一笑:“怎么样,爸爸也不是啥都不懂吧……”
阮诗晴也捂着嘴笑了几下,然后道:“您说的是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
接着,阮诗晴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满满诵道:“子路拯溺而受牛以谢,孔子曰:鲁国必好救人于患也。子贡赎人而不受金于府,孔子曰:鲁国不复赎人矣。子路受而劝德,子贡让而止善。”
高阳吐出一口气,娘的,这对阮诗晴而言,那是青铜难度,对自己,就是王者难度。
虽然大概的故事内容高阳知道,但是你让他直接背原文,还是饶了他吧!
看着满头雾水的田博耀,阮诗晴笑道:“您的意思我都明白,希望我做子路,不做子贡。”
“但是这不一样!”阮诗晴指了指田心,“田心是高阳的徒弟,你是田心的父亲,那真要是论起辈分,我们都是同辈人相称,甚至关系还蛮亲近,这就算是朋友之间救急救难,你别放在心上!”
卢锦瑟立刻接道:“就是,田心啊,阮诗晴可是你师母,师母就你父亲,这不是应该的么?田老板,你的谢礼也不用拿了,得谢谢你让我有了一次难忘的体验啊!”
田心和两位闺蜜瞬间目瞪口呆。
“阮老师?师母?”田心愕然望着阮诗晴,又看了看高阳。
高阳一看,得了,既然公开了,也没办法。
“是,我和诗晴正在交往!”高阳腆着脸道。
阮诗晴则脸色微红得点头。
正在交往……唉,已经交往得很……深了。
“师母好!”田心甜甜得叫了一声,但是心里却一阵悲苦。
原来,师傅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仔细一看阮诗晴,果然是非常美丽,而且温柔。
唉,估计师傅不会喜欢我这种男人婆吧?
田心自怨自艾。
“田心你好!”阮诗晴微笑着回了一句。
心如细发的她,刚才瞬间捕捉到田心眼中失落的神情,心中微微一颤。
难不成这姑娘的心思也系在高阳身上?
微微有点儿吃醋的阮老师偷偷得在桌子下面伸出两根手指掐住了高阳大.腿上的肉,捏起来,一拧……
“嘶……”猝不及防下,高阳倒吸一口凉气。
“高先生您怎么了?”田博耀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太哦……巧了!”高阳最后一句,陡然高了几个音阶。
卢锦瑟一瞥阮诗晴,后者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低头吃菜。
“秀……不秀会死啊?”卢锦瑟腹诽了一句。
甭问了,肯定是阮诗晴又在桌子下面实行“家法”了。
田博耀大笑着说道:“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田心朝父亲撇撇嘴:“现在说是一家人了?当时也不知道谁把钟勇当成宝贝一样在手里捧着!哼!”
田博耀一张脸臊得通红:“这臭丫头,这么多人在这儿,也不知道给你爸面子!钟勇那个混蛋,太会骗人了,幸亏高先生识破他,要不然……唉!”
钟勇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由于那条蛇的“功劳”,这小子的下半辈子估计就和女人彻底say—goodbye了。
“阮老师、卢小姐,你们这样让我很惭愧啊!”田博耀长叹一声。
高阳哈哈一笑:“不如,你把送给我们的谢礼都存着,以后给田心做嫁妆,我很想知道,田心未来的另一半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一屋子人开始向田心起哄。
我未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当然希望是你的样子……田心看着高阳,笑着应和大家,眼里弥漫着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