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丫头!”
云浅躺在摇椅上悠闲地享受着月光浴,就听见自家师尊一阵急切的呼声,
睁眼,看见相衡疾步走来,脸上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罕见地一脸凝重。
“怎么了?师尊。”
云浅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明知故问。
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段千寒的灵魂还在她手里呢!
“魔渊出事了,封印被人破坏了,”
相衡一把拉起云浅的手腕,朝空中的灵舟飞去,
“事出紧急,事情我在路上跟你慢慢讲。”
灵舟上,
相衡这才缓下来一口气,将事情一一跟云浅讲述清楚。
魔渊的封印每过二百年的月圆之夜之时是最弱的,为此道一宗组织其余五大宗门,
每二百年,六大宗宗主分别轮流在这一夜镇守魔渊。
今夜就轮到了圣云宗宗主,陆沧,却出现了意外。
数万年的平和时光让人安逸惯了,不自觉地对这个曾经血洗了整个修仙界的恐怖种族放轻了警惕。
陆沧没有亲自镇守,只是派了圣云宗大师兄原弃驻守在魔渊。
结果撞上了奉云浅命令来破坏封印的段千寒,不敌重伤,
原弃虽然虽然性格眦眦必报,但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
所以在临死前捏碎了命符,段千寒也没有完全破坏封印就被赶来的陆沧一掌拍死!
“陆老头怎么教出来了这么一个人渣?助纣为虐,对同族下手,一掌拍死都是便宜他了!”
相衡声音冰冷,寒气逼人。
云浅赞同点头,
原书中因为男主各种虐妻,追妻而死的凡人、宗门不计其数,
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族!
“这两年这人渣也不知道修了什么邪法,在暗中害了多少人才得来这么一身渡劫期修为!”
相衡面色冰冷,杀气腾腾。
云浅:额……那倒没有,九品燃命丹了解一下?
通过燃烧自身气运和生命力获取修为,最高可以达至渡劫期巅峰,是绝境逢生必备的不二良品。
要不是段千寒的灵魂必须要拿到手,她可舍不得搭上一枚九品丹药呢。
“到了,云丫头,我们下去。”
云浅站在灵舟边上往下俯视,
一道漆黑的宛如天堑的鸿沟,蜿蜒连绵数万里,仿佛平缓的地表就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深不见底!
而魔渊附近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各个宗门的宗门驻地。
相衡收起灵舟,带着云浅朝着下面道一宗的宗门驻地飞去。
“宿主,两年期限快到了,我们该走了。”
003在云浅的识海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
云浅脚步一顿,
“师尊,我等下再过去,我想先去看看魔渊封印,封印的本质是阵法,说不定会有补全的办法。”
“好,那你小心,不要离封印太近,为师就先去找你师叔了。”
相衡知道自家徒弟在在阵法方面的造诣不输于在她的炼药天赋,
再加上她先天道体体质的特殊性,说不定真的会有意外收获。
等相衡离开后,云浅素手抚上左手手腕处的黑玉手镯,
黑龙似乎也察觉到了云浅的伤感,瞬间活了过来,龙尾轻轻地缠上她的指尖。
“小黑,我要离开了,很抱歉,我带不走你,”
云浅把黑龙捧在掌心,笑道,
“你我没有签订主仆契约,你一直都是自由之身,我走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如果有能力的话就帮我多照顾照顾道一宗吧。”
“吾主!”
黑龙迎风变大,大半个身子隐于云雾之中,
低头,龙头上一双如鹿的稚角轻轻蹭了蹭云浅的脸,暗红色的龙眼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朝着下面道一宗的宗门驻地飞去。
道一宗的宗门驻地里,
“师兄!魔渊封印破坏程度如何?可还有修复的可能?”
相衡一进屋子就看见房间里气氛低迷,所有人沉默不语,心下瞬间咯噔一跳。
“师弟,这次……嗯?浅儿呢?”
长泽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一抬头却见相衡孤身一人,问道。
“云丫头说想先去看看魔渊封印,她在阵法方面的造诣你也是知道的,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师兄,先别管云丫头了,你先跟我说说魔渊封印怎么样了?”
“唉!”
长泽一叹息,相衡的心就往下沉了一截。
“魔渊封印本就是数万年前道一宗先祖在飞升成仙人之后,散尽自身修为封印而成,已经蕴含有部分仙灵之力,”
长泽摇头,
“而仙灵之力是仙界特有的,除非有人能和先祖一样原地飞升,引仙界的仙灵之力重新补全封印。”
“那现在魔渊封印还能够拦魔族多久?”
“五个月,若封印内的魔族暴动怕最多只能撑着下三个月。”
长泽面色凝重给出了一个令人心惊胆寒的时间。
“五个月?这能干什么?连转移一半的凡人百姓都来不及!”
相衡瞳孔地震,数万年前的那场灭世灾难又要再现了吗?
“没办法了,能转移多少就多少,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将宗主权利转给各峰峰主,下了命令,除非封印破除不得打扰你我闭关,看能不能在这几个月冲击仙人境,这或许是最后的希望了。”
长泽痛苦地闭了闭眼,
太突然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若是再给他们一些时间,
二十年,不,
只要十年,十年就行!
就算他和师弟没有突破,以浅儿的天赋,十年足矣达到仙人境!
嗖!
一道黑色闪电跃入屋内,蜿蜒盘踞在房梁之上。
“墨墨?”
长泽自然是认得这条黑龙,是云浅的坐骑。
“你主人呢?”
一提到云浅,长泽很明显能感到墨墨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吾主……离开了。”
离开了?
什么意思?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屋外的天光骤然一亮,仿若一瞬间黑夜白昼颠倒。
不知怎的,相衡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不会的,
才过去半刻钟不到,云丫头怎么可能出事?
相衡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朝屋外走去,想看个究竟。
他前脚刚踏出屋门,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