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齐齐地落在江若水的身上。但见女孩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不施脂粉。巴掌大的小脸上,忧愁写满了她的眼睛。她眼睛很大,却充满了怯懦,好象自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神『色』瑟缩。
她的穿着更是搞笑。身为江家的二小姐,姐姐江大小姐衣着光鲜亮丽,明**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妆容精致。而她,穿着一条破破的牛仔裤,一条小格子半旧的衬衫,土里土气。
她的发型是一个短发,却不象是在发廊剪出来的,好象是被人随随便便地,拿一把剪刀胡『乱』剪出来的,参差不齐。而且,她还带着一个平光眼镜,将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完全地遮掩在镜面之后。
如此两相对比之下,难怪秦元朗打死也不愿意负责和她订婚。
所有的人在看着她时,都带着鄙夷之『色』。这让江若水不知如何自处,她觉得很难堪,好想挖一个地洞钻进去。
正在这时,江若水猛地听得秦元朗指着她说道:“你看看她!这个鬼样,哪里象江家的二小姐?简直连一个佣人都不如。也不知她爸是不是做贼的,妈妈是不是做鸡的。”
江若水刚才也听到了别人对她的评头论足,但她一直就忍着不出声。在江家,十几年来,她早早地练就了忍功,她什么都能忍。因为忍,才能活下去。
但江若水也是有雷区的。她的雷区就是她的父母。而这个秦元朗刚好就触了她的雷区。
“秦元朗!你踏马的,给我爸妈道歉!”江若水冲到秦元朗的面前。她刚才是怯懦的,但此刻的眼睛却写满了愤怒。她双拳捏紧,浑身象着了火。
秦元朗冷笑:“哈!道歉?我被你睡了,我都还没讨回公道呢,我还道歉?说你爸可能是贼怎么了?说你妈可能是鸡又怎么了?你咬我啊!”
秦元朗话音未落,“嘭!”的一个拳头就挥在了他的左眼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一个拳头挥来,这次挥在了他的右眼上。
秦元朗被江若水揍了!一时众人哗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但江若水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她还在继续拳脚相加:“你给我爸妈道歉!你不道歉我打死你!我不许你侮辱我爸妈!”
秦元朗哪里愿意单方面被欧打?他被江二小姐睡了这件事在他看来就是天大的耻辱。他被出其不意地打了两拳,“嗷!”地一声,竟然开始还击了。
谁知道,他不出击时还好些,他出击之后,江若水更加一拳又一拳地招呼在他的身上,竟然打得他没有还手之力地,将他直接打趴在地上。
“江若水,你这个小贱种!”秦元朗大骂。
“嘭!”地一拳,江若水再次挥拳,揍到秦元朗出不了声。
正在这时,西装鞋履的江达城和穿着一袭高叉旗袍的方怡然收到消息走了过来。
他们夫妻俩摆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气势,脸上写满了愤怒,让人拉开了江若水。
未到四十岁的方怡然站在江若水的面前,一『逼』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唉!我们夫妻俩当初也是好心收养你的。谁知你一直不学好,书没好好读我们不怪你,但女孩子家,总该洁身自爱吧?谁知你竟连这点都做不到。”
“你看看你,买给你的衣服也不好好穿,偏穿着一些丢人现眼的破衣服。谁让你在这里端盘子来着?这些下人的事情,你为何总是抢着做?你这是成心要在众人的面前打我们夫妻的脸吗?”
“你将人打成这样,太野蛮了!这还象一个女孩子吗?”
江若莲这时侯走了过来,搂着她妈妈方怡然的手,娇柔地说道:“妈,您就别说妹妹了,这大庭广众的。妹妹打人,必有理由吧?”
方怡然:“由着她?她还有理由了?怎么由着她?要不是你,我早就将她赶走了。每次你都说她可怜,说她没处可去,非要收留她不可。当初也是因为你觉得她象小猫小狗,硬是要我收养她。”
江若莲:“妈,妹妹也没做错什么。”
方怡然:“她还没做错什么?我们江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和她说清楚。从今日起,我们江家和她再无瓜葛。她品行如此不端,我们江家有头有脸,再也无法容忍一个这样的孩子败坏我们江家的名声了。”
江若水听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睛写满了不敢置信。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声音哽在喉咙里,眼泪就要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她死死地咬着牙。因为只有咬牙不出声,她才能不掉泪。她不想掉泪,一点也不想。所以,她一声不吭,因为吭声容易让人掉眼泪。
江达城:“小水,你犯了别的错,我都可以原谅你。但你行为不检,这是我的底限。今天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人!我现在当着这许多人正式宣布,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们江家的二小姐了。你以后的行为自负,与我们江家无关。”
江达城将话说完之后,就和方怡然联袂离开了。
江若莲走到江若水的面前,小声地说道:“小水,你别难过。爸妈一定是太失望了,一时难过才说出这样的话。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着,江家是慈善之家,江若莲心肠太好了!而江若水太过不知好歹,出身不好,哪怕是被富贵人家收养了,也难改恶习。
因此之故,还让人争论了一番,说什么父母是穷人,低阶层的出身有劣根『性』,哪怕放在富人家里富养也没用,还是活得象穷人,因为骨子里有着穷人的劣根『性』云云。
有更加肆无忌惮的,还公然地猜测着,说江若水的父亲可能真是个贼,母亲可能真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