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老马的声音,救援队其他人纷纷爬上岸,朝着灌木丛冲去。网
在灌木丛的一片小空地上,几棵苏铁树前,他们看到了老马、搜救犬,以及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这人穿着蓝色的冲锋衣,仰面躺着呈一个大字型,看不出是否有生命迹象。
老马蹲在一旁,对救援队的人喊道:“快来,来,这人好像还有气!”
搜救犬倚靠在老马身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它尾巴夹得紧紧的,两片耳朵贴在脑门上,眼皮子耷拉着,显然它害怕的要命。
救援队里的护理人员提着医药箱上前,快速检查了一下这人的生命体征,道:“还活着。”
“快,把人带到空地去,快!”救援队的队长指挥队员们把人抬起来,从灌木丛转移到了河岸边一块大石头上。
护理人员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又测了血压和心跳,道:“生命体征正常,好像没有什么外伤,只是晕过去了。”
王双喜见又找到一个,用灯照在这人脸上,是一个干瘦、头发有些稀疏的男子。
他打开手机进行照片比对,道:“这个人应该是叫韩虎,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现在找到一个活人,他醒了就能从他嘴里问出事情的经过,知道河滩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还有冯子丰究竟去哪儿了,到底有没有老虎袭击他们。
马剑看到有活人被抬了出来,忙举起手机先拍几张,然后问:“醒了吗?能不能说话?让我采访他几句?”
救护人员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人还昏迷着呢,你急什么,采访什么啊采访,是来救人还是做报道的?”
马剑干笑了几声,道:“我是记者嘛,要探知真相。哎,要不要我帮忙?我在这儿照顾他,怎么样,等他醒过来。”
本来准备去找李振的老马也改变了他的计划,准备等韩虎醒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李振去哪儿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所有人都在等着韩虎醒过来。
救护人员脱下他被露水浸湿的冲锋衣,用保温毯裹住他的身子,再拿来几个发热袋塞进他衣服里,让他的体温回到正常状态。
救援队长掰开韩虎嘴巴,给他灌了点热水,一接触到水,还昏迷着的韩虎下意识动了动嘴唇,喉头也是吞咽了几下,看样子他渴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韩虎的眼皮子动了动,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面前围了一圈人,救援队的,警察,记者,科考队,还有老马。
韩虎的眼睛从他们脸上扫过,他的目光有些呆滞,显然还没弄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喂,你醒了,到底怎么回事?”说话的是马剑,他已经急不可耐。
韩虎咽了咽口水,喉头跟着耸动了一下,他还在整理脑子里的思绪和记忆。
王双喜让马剑让开,伸出手轻轻摁在韩虎的肩上,道:“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现在没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听到王双喜的话,韩虎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些神采,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恐惧。
“鬼…有鬼…”韩虎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
祝达明又点了一根烟,这已经是他抽的第六根烟,来到阚卉妍家后,他的烟就没有停过。
上午从成贤大学离开后,祝达明回到学校,无心工作的他就在办公室里刷新闻,还打电话去警察局询问,但没有任何结果。
阚卉妍一直到晚饭时才给他回电话,电话里草草说了几句,约好去阚卉妍家中商量。
但商量了一会儿,好像没商量出什么名堂来。
“你能不能把烟给灭了?弄得我家一股烟味。”阚卉妍在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道,她讨厌烟味。
祝达明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烟掐灭,起身道:“哎,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还有心思洗澡?韩虎活不活着还不知道呢!你有没有和他父母联系?他要出事了怎么办?”
阚卉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这间房子不大,70多平,但装修的挺精致,是阚卉妍用自己的钱买的,平时韩虎就和她一起住在这里。
祝达明见阚卉妍不说话,急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得出他很焦躁。
阚卉妍见祝达明这幅模样,关掉哄闹的吹风机,道:“祝达明,你真的挺关心韩虎的,真朋友啊。我以为他没了,你会开心呢。”
祝达明听了,啐了一口,道:“废话,不是真朋友我能这么着急吗?”
阚卉妍冷笑一声,道:“那你还爬上我的床?这就是真朋友?”
这一句话把祝达明给顶了回去,是啊,自诩为韩虎最好朋友的人,却做了最对不起朋友的事。
想到这里,他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又掏出一根烟来。
“行了,别抽烟了。我早就看透你这种人了,心里有感情,但又没原则,最后做了什么事都往哲学、人生、人性上套,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个人渣。哼,心里一套,嘴上一套,手上再来一套,下面还有个套……”阚卉妍翘起二郎腿,把祝达明数落了一通。
祝达明默不作声,以他的学识和辩术,有一万种方法反驳她,可他没有这个心思。
见祝达明没有回应,阚卉妍站起身坐到他身边,柔声道:“我是真没想过,你对韩虎还真的挺有情义,这么关心他的死活,我怕他的父母都没这么在乎他吧。”
祝达明抬头看了看阚卉妍,道:“那你说,他到底有没有事?我记得他说要从雄敢去果当,现在那边一点新消息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我…”
阚卉妍摸了摸祝达明的脑袋,道:“你现在这样干着急也没有用啊,还是耐心的等吧,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我会立刻去雄敢。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祝达明点点头:“去,韩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他父母…我认识他这么些年,还从没听他提过自己的父母。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去的。”
“嗯,所以你现在担心也是没有意义的,耐心一些,等消息吧。”
阚卉妍的声音像温泉的水一样温暖、舒适,祝达明焦躁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接着他看到阚卉妍慢慢脱下围在身上的浴袍,朝他拥了过来。
祝达明还想和她说在赵磊那里听到“老虎吃人”的声音,可阚卉妍的香玉满怀让他猝不及防,什么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就慢慢把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