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
家主夫人率先唤了一声,“将丽娘带下去。”
苏家五叔父和一位少年拉着那位五婶娘往外去。
“我只是想问一句,她真的是大小姐吗?是收养的,还是我们言家的血脉。”五婶娘站着不动,直直地看向家主和几位长老。
言家家主眉头微微皱起,少年连忙捂着五婶娘的嘴,摇了摇头悄声声:“娘。”
五婶娘本不死心还想问,看到少年的脸泄了气任由他们将她带下去。
“白果长老。”言家家主出声。
坐在下首四位长老中的女长老颔首,“是,家主。”
言姽看到这一幕,问言鹤行,“叫个名字就知道要干啥了?”
“让白果长老将五婶娘带走打戒鞭。”言鹤行低声,“就是我背上受的鞭痕。”
言姽倒吸一口凉气,“十八鞭能把你五婶娘打死吧?”
“不,最少二十鞭,五婶娘没有修炼玄术,不打魂体只打肉身,要打双倍。”
“那不是更容易被打死?”言姽皱眉,“想杀人只说,还非得找个借口。”
“白果长老对面那位是三七长老,哪怕是死了,只要不超过七天,他都能救回来。”
闻言,言姽挑眉,重点注意着那位三七长老。
——这可是跟他们地府对着干呢!
言姽将她面前案几上的菜吃到差不多时,阴仆端上来一碗面。
她吃面条不喜欢要断,然后就发现这碗里就一根面条,长到团在碗里团了一碗。
言鹤行见她盯着只剩面汤的碗,“这是长寿面,一人就一根,你要还想吃可以给你煮点散面。”
“长寿面,谁的寿辰来着?”言姽懵了下。
言鹤行:“爷爷的。”
言姽问:“那你爷呢?”
菜食连带长寿面都吃完了,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寿宴来着。
寿宴,寿星不到场?
言鹤行:“爷爷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常年躺在床上。”
言姽:“你刚不还说三七长老连死人都救回来。”
言鹤行说,“只是能救回死了七天魂魄被被送进地府的人,爷爷是老了,三七长老又不能返老还童。”
言姽点头:“行吧,你说啥就是啥。”
寿宴结束后,家主和几位长老离开,言姽跟上大长老。
“我家青玉和凌阳呢?”
“寿辰还有两日。”南星长老平淡地说道。
言姽眯起双眼,犀利地看着他:“你耍我?”
“在下不敢。”
“哼。”
言姽回到院子里,气呼呼地坐在圈椅上。
[言家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千年前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她说出折寿二字时,会有说中了的神情。
[毕竟是千年不灭的玄门,说不定还能认出你我黑白无常的身份。]
闻言,言姽想想也是。
毕竟连沈王府老王爷都能看出她的身份来。
傍晚,宅邸里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言姽去查看后,发现阴仆们在搭戏台。
“晚上要唱戏,爷爷喜欢看戏。”言鹤行正好在后院里看到言姽。
言姽挑眉:“不是说一直躺在床上?”
“到了晚上身体能坐起来,看一眼过过瘾。”言鹤行说道,“毕竟是老人家的寿辰。”
“到了晚上身体好一些,真稀奇啊,和活人正好相反。”言姽喃喃道。
等戏台搭好之后,言家看戏的人就更多了,在言姽出神时,在戏台的正前面出现一行人。
一位斜躺在轿椅里的老人,被八个阴仆平稳地抬到戏台前。
老人瘫在轿椅里,眼睛半张着,连转动眼珠的力气都没有。
却在看到言姽时,动了下身子想要站起来一样。
言姽觉得他是想下跪。
“你爷爷这是不是老得过了些?”言姽皱眉问道。
言家老太爷的样子,分明跟快要入土差不多,连动都没力气动,活像一块会呼吸的肉。
她还从没见过人会老成这样。
“爷爷年纪不算大,这寿辰是的六十大寿。”言鹤行看着老太爷,“言家的人,不再修炼后老得很快。”
他要是说老太爷在去年还是黑发挺拔的中年人,言姽肯定不信。
“原来是强行续命留下的后果。”言姽恍然大悟。
戏台子上唱的戏都是老太爷爱听的,每年没听了,但这戏也比不上言姽。
从老太爷见到言姽后,眼睛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啧。”言姽有些不耐烦。
她原本打算今晚在言家找找青玉和凌阳的踪迹。
这下被盯着,还找什么找?
老太爷的身体勉强撑起听完了一场戏,在阴仆将他抬走时,还想动动身子去看言姽。
言姽不大喜欢着这个一直盯着她看的老太爷。
在老太爷还没离开后院时,她已经回了厢房。
“这个言家真是处处都是怪异。”言姽扯扯嘴角。
“有人来了。”白烛抬眼。。
言姽转身一看,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五婶娘。
五婶娘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她,“这些都是我做的衣裳,大小姐不嫌弃穿上试试,都是新的没人穿过。”
盯着五婶娘心事重重的样子,言姽将衣裳收下了。
她要看看这个五婶娘有什么企图。
言姽收下后见她还不走,疑惑地看向她。
“穿上试试,不合身我再拿回去改改。”
“没事,我衣裳都不咋合身。”
话落,五婶娘还是在原地站着,像是言姽不穿上她就不走了。
言姽抿嘴,“行吧,你先坐下等着。”
一时外堂就剩白烛和五婶娘两人,五婶娘看了眼白烛,随后收回眼,“你要娶灵婳小姐?”
白烛摇头:“我的娘子是言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