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距离太远,罗洪等人又没权控制战舰,压根儿看不清维森战舰的情况,但那道闪光亮的耀眼,就像一针强效强心剂注入所有人的心脏。
长戈号首发命中,但这只是个开始,来自前主炮的粒子流还没消散,尾炮已然锁定敌舰,又一道粒子束给维森战舰来了个梅开二度,维森战舰再出发出明亮的闪光。
就这样,前后两门主炮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来回往复交替开火,悲催的维森战舰一次又一次发出耀眼的闪光,连续十几炮打完之后,哪怕看不清敌舰的惨相,大伙也知道这艘维森战舰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众人还沉浸在摧毁敌舰的震撼之中,叶婧雯已经想通了长戈号为什么突然加速。
主炮是长戈号上威力最大的武器,但是『射』程却受到环境的限制,简单点说,就是出膛的微粒子会撞击空气分子,并在撞击过程中损失速度和能量,所以粒子束在大气层里的『射』程很短。
长戈号突然加速就是为了尽快抵达大气顶层,这里空气稀薄,对粒子速的阻碍非常有限,所以两门主炮才能威力不减,一口气摧毁敌舰。
人类的肉眼根本看不见粒子束,正是因为空气对粒子束的阻碍,穿透空气的粒子束才会烧红空气。
这也是粒子束在地面时颜『色』赤红,在高空却只剩下微红的原因。
摧毁目标的同时,长戈号犹如冲天的利箭一般飞离大气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洪忽然觉得代表二号和三号目标那俩光点的速度降下来了。
他的判断很快就得到了证实:“二号目转向,三号目标转向,四至七号目标继续加速,双方将于三小时后汇合!”
罗洪冷笑:“这是打算凑一起再找咱们的麻烦”
他的话还没说完,长戈号突然一个转向,舰艏正对二号目标,接着战舰猛然加速,以超出众人想象的速度直『逼』二号目标。
胡健失声惊叫:“反应堆功率百分之百,推进器功率百分之百!”
“火控锁定二号目标,主炮充能!”叶婧雯及时报告武器系统的变化,但没再提导弹的事儿。
舰上的导弹随时都可能发『射』,但是双方的距离这么远,她觉得不管是谁控制着长戈号,肯定不会轻易动用核弹。
不是舍不得,而是命中率太低。
罗洪霍然变『色』,敌舰都主动转向躲开了,怎么不赶紧离开,非得跟敌舰死磕?
虽然他不知道两个月前那场大战的细节,但防卫军四艘战舰都被维森战舰摧毁,眼下敌众我寡,不抓紧离开反而硬拼,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他心里已经愤恨到极点,可又拉不下面子说出这些话,更重要的是就算他说了,人工智能也肯定听他的,背后控制战舰的人估计也不会理睬,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把嘴闭上!
而且战舰绝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背后的人一定在这艘战舰,既然大家都得靠这艘战舰渡过难关,只要那人还没活够就一定不会『乱』来。
想到这里,罗洪悬在半空的心马上放回肚子里。
罗洪哪里知道,秦虎压根儿就不知道青衣干了什么,青衣的话被他错误地曲解为长戈号已经被维森战舰包围,不拼命就逃不出去,反正青衣要什么授权就给什么授权肯定没错。
青衣是人工智能不假,可人工智能必须遵循人类制定的规则框架限制,一步雷池都不能越过。
她按程序向秦虎索要授权,秦虎也应该准确回答突围、歼敌、追击或其他作战目标。
可秦虎哪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直接拿了一句特别熟悉的台词应付场面。
使用所有必要手段这一句没有问题,问题在于秦虎下一句说的是全力摧毁敌舰,青衣据此判断秦虎的意思是将敌舰全部摧毁,而不是打开缺口之后脱离战斗。
秦虎若是知道自己无意间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甚至有可能把长戈号送放险地,非当场吐血不可。
罗洪若是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谁搞出来的,非亲手活剐了秦虎不可。
维森人也没想到这艘人类战舰如此彪悍,看到这个情况也不跑了,两艘战舰立刻调整方向,二号维森战舰尽量与长戈号保持距离,三号维森战舰则加速冲过来,两艘战舰一前一后,准备夹击长戈号。
看得出,他们没有拼命的意思。
另外四艘维森战舰距离太远,一时半会赶不过来,维森人必须在援军赶到之前拖住长戈号,届时不管围堵还、追击还是包围都比现在简单得多,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歼灭这艘人类战舰。
不过话说回来,人类那几艘战舰不是早就完蛋了吗?这艘战舰到底哪儿来的?
青衣不是人类,更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思维,但人工智能的资料库里储存着海量数据,各种战法战例数不胜数,只用了几个微秒,青衣就判断出敌舰的意图。
长戈号毫无征兆地再次加速,胡健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推进器输出功率百分之一百二十!”
叶婧雯的声音紧随其后:“右舷发『射』导弹十二枚,右舷发『射』十二枚导弹!”
罗洪脸上的肉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小叶,那些导弹还能用吗?”
叶婧雯有些犹豫,但还是给予肯定的回答:“应该没问题,舰上储备的纳米机械虫还没用完!”
罗洪总算没那么担忧了:“都是核弹吗?”用十二枚核弹对付一个目标,太奢侈了!
“都不是核弹。”
叶婧雯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罗洪惊诧不已:“那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叶婧雯神情低落,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明明获得了火控系统的控制权,怎么舰上最重要的武器装备全都不受控制?
她暗暗咬牙,别让我知道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不然一定让他好看!
秦虎毫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疑『惑』地『摸』了『摸』鼻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背后嘀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