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麴允还只是一种纨绔子弟心态来面对胡姬。
可是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竟然产生感情,那是一种很鬼魅,很叛逆情感。
最终使得他们要冲破世俗眼光,麴允想要将其取回家做妻子。
这就彻底激怒当年麴家老太爷,活生生把麴允打了一个半死。
又将那个胡姬捆绑起来陈塘。
为了挽救胡姬,麴允答应老太爷不再见她。
于是胡姬便被释放了,麴允却未能遵守承诺。
还是和胡姬搞到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胡姬躺在另外一个男子怀中。
他才彻底绝望了。
说道这麴允横目扫了游姓青年一眼。
此时游姓青年苦涩一笑,我都解释过了,我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借助我来气你而已。
没错,这一切也是前几日我才想清楚的
原来那个胡姬为了不连累我,才故意找了游公子来气我的。
因为当年老太爷找到胡姬要她远离自己,并且用它腹内只有几个月婴儿来威胁她....并且还告知官府要将其以败坏风俗罪名陈塘
你说她怀孕了?叶弘惊诧看向竹楼白衣女子。
麴允摇头,她不是胡姬所生,我和胡姬孩子并未出世,便被....
说道这,麴允用力扇自己耳光,骂自己不是人。
虽说之后发生事情麴允并未多说,叶弘也能猜测出一些细节了。
那个胡姬也算是贞烈的,最终自己投湖自尽了...当年我找到她时,已经身体都泡的泛白了
游姓公子目光转向麴允。
可是你麴允哪怕到了最后都没有去看她一眼
麴允双手抱着脑袋跪在地面说,我知道我该死,你要报仇就找我一个人,不要伤及她,她还是一个孩子。
此时麴允眼睛血红,就像是着魔一般。
叶弘见状,急忙上前摇晃他,怕他真的走火入魔疯了。
麴允,事情都过去了,还有我会找仙君超度于她,她也会放下这一切重新轮回转世的
听到叶弘这么说,麴允眼睛才恢复一丝清明。
只是他脸上痛苦表情却始终没有消失。
那是深深自责和愧疚。
对于这些,叶弘也无能为力。
一切都需要他自己走出来。
之后叶弘便冲着身旁一些仆从吩咐一些事情。
很快他们便去弄来很多营养品,什么羊奶,以及各种蔬菜水果之类。
总之能找到都找来,叶弘便吩咐仆从将它们都粉碎打成汁液,然后收集一大盆,给小姐送上竹楼。
每日服用三次,十日后,我再来看麴小姐病症
说完,叶弘便扭头走出麴府。
游姓公子也跟了出来。
即便麴允一心挽留二人,他们也没心情去吃酒了。
路上,游姓公子冲着叶弘神秘一笑说,你想知道那个胡姬跳湖真正愿意吗?。
你这是何意?不是她为了维护麴允声誉才...
这个你也信,那是麴家老太爷说出来的理由....游姓公子冷笑一声。
你看到麴允那神情了吗?若不是另有内情,他怎么会那么痛不欲生啊
叶弘其实也有这种感觉。
只是有些事是人家私事,叶弘并不打算去窥探人家隐私。
游姓公子翘了翘眉目说,娶胡姬做正室不成,做个妾室也就是了,何必要搞出人命吗?这
一切都有着不可告人秘密.....
话至于此,游姓公子冲他挥挥手,便转过街巷消失无影无踪。
看着游姓公子消失背影,叶弘忽的觉着,似乎他和麴允尽是嫌弃,都是伪装出来的。
这家伙其内心还在嫉恨着麴允。
不过这一切叶弘并不在乎。
因为他结交他们目的就是钓凯子,而不是要做什么推心置腹朋友。
至于二者背后隐情,也不管自己事情。
眼下最为棘手的,还是另外一个波斯女人处置问题。
走入影子会所。
黑子便将他引入冰窖内。
此时那女子尸体已经存放半月有余。
借助于冰窖,她依旧栩栩如生。
影子卫检查那些伤口,以及解刨其致命伤部位。
逐渐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给予她造成这么多伤害的,绝对是熟人,而不是陌生人。
为了证明影子卫揣测,他们还像叶弘做了一次场景复原。
其中一个影子卫扮演波斯公主,她正在翘首看着景色。
并未对身旁人做任何提防,此时一个站在他身旁的人,猛地拔出匕首从她左肋之下刺入。
她身躯猛地一颤,便转过身想要去抓那人脖颈。
却又被从胸口刺入一刀,接着又是从左侧以及右侧连续刺了几刀。
最终她目光直直盯着凶手倒地。
这一切都有准确出刀方向伤口力度作为附证,还有那最后摔下去造成脑后淤青也证实影子卫推测是正确的。
当叶弘看完影子卫犯罪场景推演,终于确定影子答案是对的。
那个杀死波斯公子真正凶手就是她身边人。
于是影子卫便开始调查波斯公主身旁可以靠近这样距离所有人。
先是波斯护卫,他们一共有三十人。其中能够贴近波斯公主的只有七个人。
并且这七个人都有事发当日不在场证据。
目标被排除,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当日临时去过公主府的罗公子。
他可是最大嫌疑人,尤其是事发后他种种诡异表现,更让影子卫提升对他嫌疑。
只是由于事发地点是在一处荒郊野外,并未产生目击者。
并且罗公子出现的时间也是在事发前,除非他还有第二次接触波斯公主的时间。
才可以确定他是凶手。
继续追查,务必要把罪证做实了叶弘很满意影子卫这段时间的做事风格。
他们似乎更懂得规矩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动不动就杀人。
叶弘之所以要搞清楚波斯公主被谁所杀,道不是他破承担罪责。
而是不想波斯王被人利用,至少不会成为他对安邑县发动进攻理由。
虽说暂时通过娘波山把这里事情封锁下来,但叶弘知道,纸张始终包不住火的。
只有彻底找到真凶,才能平息波斯王怒气。
走出阴冷地窖,叶弘感受到外面春意盎然。
不知不觉又来到巴蜀之地已经一年多了。
在这一年多,无论是秦岭,还是巴蜀之地都改变了许多。
尤其是蜀地流民起义糜烂,以及西晋官场那种腐朽。
都让叶弘感受到西晋这个即将崩塌王朝前兆了。
或许西晋这座大厦只需要一点点外力推动便会轰然崩塌。
而最终推动这点的,已经在筹备中了。
伦王。这个主动要走上历史舞台的人物。在这一刻终于带着他的历史使命开
始了行动。
就在弘农郡接到叶弘飞鸽传信同时。
一支来自于水路舰队载着数万人,跃过重重壁垒直仆洛阳城。
沿途他们几乎没有遭受任何阻挠。
很多郡县十分默契选择让路、
当大船在洛阳不足百里渡口停泊时,洛阳城还没有人意识到一场兵祸即将来临。
因为洛阳城内,眼下正在被一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武林人士搞得人心惶惶。
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一夜间有十几户便被武林人破门而入,抢夺财物之后,还将其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府门上面。
下面还留下血书,礼数了他这些年残骸百姓以及忠良一些罪证。
这一幕幕让洛阳城百姓拍手叫好,却让那些达官贵人噤若寒蝉。
他们夜里不敢熄灯,还雇佣很多家丁日夜守护院门。
总之,达官贵人们已经惶惶不可终日。
凤仪阁内。
一个身披下霞冠中年妇人正仰躺在贵妃椅上。
几个宫女小太监簇拥在她脚下忙碌着,无时无刻伺候,都难以满足她日益滋长野心。
她挥手打翻了一个小太监手里果盘,吩咐咆哮道,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留你何用,拖出去
小太监吓得急忙匍匐在地面,身躯不住抽搐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然而妇人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翻了一个身,似乎都懒得理睬他。
之后小太监侍卫架起硬是拖出殿门。
伴随着那逐渐消失哀求声,妇人抻了抻懒腰,高大身躯猛地坐起,那遮挡丑脸面纱也随之脱落。
整张脸便无遮挡展现出来,这一刻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纷纷低垂下脑袋,不敢注视她。
丑妇缓缓起身,像是有了什么心事,不停在凤仪阁内来回踱步。
随即她又吩咐宫女说,去把何诗婉给我叫来
是,一个宫女急忙转身离去。
不久之后。一个身穿宫中女官服饰女子步履匆匆来到丑妇面前。
此时那个曾经二八年华小女子,已经发育十分成熟了。
哪怕已经刻意掩饰了,但那凹凸有致身形还是暴露出来了。
于是这让丑妇略感不悦,相比何诗婉美艳,而她眼下已经是人老珠黄的年纪了。
何诗婉拜见女王陛下何诗婉似乎已经感受到来自于丑妇眼神中嫉妒,急忙跪地膜拜说。
被何诗婉这么一打断,丑妇暂时忘记嫉妒,她冲着何诗婉挥挥手说,起来说话吧
接着有人给何诗婉搬来一个小木凳。
何诗婉战战兢兢坐下,脑袋始终压低不敢和丑妇对视。
和丑妇接触久了,何诗婉觉着她性格越发不可理喻。
时不时就要发怒,动手砍人,若不是在自己处处小心提防,恐怕脑袋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此时何诗婉清楚明白古人那一句伴君如伴虎名言了。
不知我那女王陛下叫卑职有何吩咐?何诗婉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柔弱一些,免得被她所厌恶。
丑妇鼻孔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些太子~党人,他们真是阴魂不散,试图要给太子翻案...
翻案?何诗婉迟疑一下,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有人给他翻案?
丑妇沉吟少许才道,其实太子并没有死....
但确实是失踪了,眼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这么说,太子~党或许知道太子没死的事情?何诗婉敏锐捕捉到了什么。
不然他们为何要如此逼宫呢?
哀家觉着,这些人就是想要逼我交权,想要把那个失踪太子拥立上大位
可是皇上还在啊
他?那就是一个傻子而已
丑妇对于自己丈夫没有半分尊重。
何诗婉沉思。
女王陛下,你要微臣怎么做?
丑妇沉吟半晌。
何诗婉,我命令你务必在那些人在朝堂上发起动议之前,把太子给我找出来,我一定要见到他真正尸首。
何诗婉惊愕一声。
女王陛下,可是我也不知道太子下落啊。
丑妇摇头,你不需要知道下落,我要你给我找一个假太子,然后将其公开下葬,日后哪怕是真太子出现,哀家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终于丑妇还是把自己想法说出。
听到丑妇这么说,何诗婉心中一阵恶寒。
看来丑妇真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了。
事情可要通知贵妃娘娘一声,她毕竟是太子生母何诗婉迟疑一下。
不用丑妇十分冰冷语气回道。
她若是敢横生枝节,那么她这个冷宫也不需要继续呆着了
说完,丑女便大袖一甩,迈着那六亲不认步伐走出凤仪阁。
此时大殿内只剩下何诗婉一个人。
她缓缓起身,目光迷离间,似乎又透着无尽忧思。
转眼已经是三年了。
不知你究竟去了哪里?
究竟是死还是活呢?
自从何诗婉得知安邑县被毁,叶弘不知所踪之后。她整个人精神支柱就彻底被击垮了。
甚至连她一项渴望权术也都让他提不起兴致了。
这三年来,她活的就像是行尸走肉。
她暗中派人四处打探过,也暗中送人去了弘农郡。
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最终她被迫接受或许他早已不在人世间想法。
何诗婉曾经为他以泪洗面过,也曾经想过要殉情。
然而最终她还是抱着一丝信念活下来了。
因为她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说,他没有死...他是天命之人,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或许内心抽空,使得何诗婉逐渐缺乏情绪。
一张脸也变得冷若冰霜。
在宫内,谁都知道她这个一品女官总是盯着一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