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脑袋一歪,整个人昏死过去。
白须老者咬舌自尽,显然超乎刘渊预料之外,他急忙招呼人,“快救人”。
几个护卫急忙上前,可是白须老者嘴里已经喷出大量献血,最后他一口气喷出,整个人便彻底没有了气息。
盯着白须老者尸体,无数官员都垂目含泪。其中还有一些是在不久之前投降了的。
刘渊走到白须老者面前,然后低下身躯,冲他躬身一礼,“虽然你不为我所用,但你还是我尊敬师长,我会以师长之礼厚葬你的”。
说完,刘渊便纵身跃上马背,拔出腰间弯刀,指向弘农郡城。
气血这东西有的人有,有的人则是没有。
行至郡城下。
羊琇主动向前一步。看书喇
冲着城头守卫挥舞旗帜。
作为朝堂来得大官,羊琇手里令旗足以指挥所有郡州各部晋兵。
不过这也需要看谁是守备。
弘农,守备商隐。
羊琇还是有些自信的。
他和弘农守备,商隐可是早年同窗,同在一位先生门下做过几年私塾。
这样关系也让羊琇十分自信商隐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便主动带着两个随从赶往郡城。
对此叶弘也不加以阻挠,并且还派出一支斥候暗中护送他们。
对于商隐,叶弘看法却和羊琇完全相反。
若不是顾及羊琇面子,叶弘都能当场咒骂其德行。
这一切都因为另外一个人周处。
一个把周处挤兑出郡城的守备,又怎么可能是好人呢。
不过分歧不会影响大局,眼下必定是人家商隐底盘。
叶弘不可过分喧宾夺主。
随着城门临近,叶弘便朝着身后挥挥手。
所有快骑兵都勒住缰绳。
之后辎重也缓缓停泊。
几万新兵齐刷刷整齐排列在城门西侧。
此时从城头方向望下去,只有一块无比规则人墙。
这种军纪,在整个西晋,甚至整个天下,也只有安邑县新兵可以做到。
叶弘踱步走出车辇,站在一处高地,向着城头了望。
哪里隐匿着许多弓弩手,他们大都是躲在城墙砖瓦缝隙中。
因此无法估量他们人数。
不过想必一郡之兵,又加上之前从各郡调来晋兵。
少说这里也应该有二十万左右晋兵。
虽说这些晋兵战力不行,但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要据守城池,哪怕匈奴二十几万大军彪悍无敌,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弘农郡。
到时自己再给匈奴来一个偷袭,便可一蹴而成了。
就在叶弘思忖时。
忽得有斥候疾驰而来。
就在叶弘身前仓惶下面,一脸苍白之色单膝跪地禀告,“大人,匈奴骑兵攻杀过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里可是郡西之地啊”叶弘惊诧眼神扫视着斥候来时方向。
郡西之地,和郡南相隔可不是一道城墙,而是一条巨大清水河,以及无数林立军堡,还有最关键一条关隘。
那可是建造于悬崖陡峭山坡上,想要通过哪里甚至比直接攻打郡城还要艰难。
况且匈奴是骑兵,又怎么会主动放弃平摊土地,走那条攀山之路呢。
这也是叶弘在出发弘农郡,和吴先生商定路线,目的就是避免和匈奴兵在平原上直接对抗。
“立刻备战”叶弘下意识清醒过来,随手拿起小号吹响。
接着安邑县新兵立刻快速布阵,做出防守反击阵势。
叶弘则是快速走到另外一个马车前,找到正在午休的吴先生。
“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于匈奴兵突兀出现,叶弘还是有些郁闷不解的。
吴先生沉默少许,才捋捋胡须说,“看来商隐那老儿想要做壁上观了”。
“什么意思?”叶弘神色一怔。
吴先生瞧着指尖,继续解释说,“这条山道极有可能是商隐主动放匈奴过来的,不然以匈奴人性格,绝不会主动舍弃骑兵便利,来走山路的”。
叶弘也如此认为的,默认点头。
吴先生继续说,“商隐这只老狐狸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若咱们把匈奴打走了,他自然可以出城收拾残局,到时功劳便是他的,若咱们被匈奴打败了,他便可归宿在郡城内,凭借那二十万晋兵自保”。
闻听此言,叶弘气得咬牙切齿。
事关民族危亡,这些人竟然还在为自己个人利益算计。
不惜至同胞于死地。
可是叶弘又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
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吞下肚子里面。
之后叶弘便和吴先生做出一个简单作战计划。
事出仓促,也只能硬着头皮背水一战了。
好在随着斥候汇总,得知了这支匈奴骑兵真正数量并不多。
只有区区一万多人。
这才让叶弘稍微安心一些。
毕竟在这平原开阔地,安邑县新兵骑术明显不足。
若要遭遇十数万匈奴骑兵,那么安邑县新兵则是根本无一点胜算的。
一万匈奴骑兵也是一股不可忽视存在。
叶弘和吴先生将马车开赴战前,以千里镜了阵。
此时安邑县新兵,步兵,以及炮车都已经抵达阵前。
十里外,地平线上缓缓冒出一团黑气。
他们身着黑色盔甲,身上绣着鹰鸟图腾。
虽说隔着十数里地,那股肃然杀气却已经让叶弘浑身汗毛孔都在乍起。
安邑县新兵内除了之前去大漠以及和羌人作战一部分老兵,其他人都是新人。
因此他们大都没有亲眼目睹过匈奴骑兵的。
这种气势给了他们莫大压迫感。
使得很多新兵手腕都在莫名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的将领,立刻以最为高亢声音唱起了军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安邑县军歌,就是被修改版满江红。
在这首慷慨激昂歌词激励之下,新兵心理稳定下来,他们手腕不再颤抖,而是握紧手里长矛,随时做出冲刺准备。
站在最前的骑兵已经动了,他们齐齐拔出腰间钨钢刀,冲着天空一指。
“杀胡虏”
“杀胡虏”
一声声厉吼,冲破云霄。
战骑腾空,下面尘土飞扬。
暗红色皮甲自烟尘中冲出,每一个骑兵都像是一尊战神,带着无比气势硬着天边那片黑云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