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前行数十米。
便在一片青青草地上追上林夕。
接着叶弘挨着她身旁坐下。
彼此也没有多言,一直盯着草原上那些羊群,还有挥舞鞭子驱赶羊群牧民。
忽得。
林夕转身匍匐在叶弘肩头,开始哭泣。
哭泣很伤心。
这还是叶弘第一次见胡女如此伤心。
她一样都是给人热情开朗,甚至还有些野蛮印象。
她不停哭泣,像是要把内心苦楚都一次性发泄出来。
直到一个时辰后,林夕才昂起头,擦拭着哭红眼睛说,“对不起,把你肩头弄湿了”。
叶弘无所谓摇头,“这是小事情,怎样,你感觉好些了吗”。
林夕冲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多了....”。
“那你叫我放羊如何?”叶弘指了指对面那骑马牧民,竟然可以用马匹来驱赶羊群。
还能保持着羊群始终不散开。
嗯,林夕直接纵身跃上马,“你上来,我教你”。
二人同乘一匹马,在草原上疾驰。
战马嘶鸣间。
林夕挥舞着马鞭,便凑近羊群。
她一边操纵缰绳,一边指着羊群说,“看到吗,那就是头羊,只要盯着它,羊群一般不会散去”。
说着她便开始牧羊。
其实叶弘并不是不懂牧羊,而是想给她找个借口散心。
林夕伤感,叶弘也清楚是什么原因。
之前在戈壁上人多,她是一个坚强性格,自然不会哭诉出来的。
不过叶弘相信,经历过这一次事件林夕一定会蜕变的。
或许一直被她藏在心底那个人就要烟消云散了。
此时叶弘更加耐心讨她欢喜。
努力去哄她开心。不让她继续沉溺于那个人阴影中。
刘渊这个注定和自己是敌人男人。
给与叶弘太多压迫感。
无论是情感,还是军事。
在他面前,叶弘始终就是一个弱者。
就像是前世那些天之骄子同学,他们无论是创业,还是学习都在自己之上。
和他们比,叶弘便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可是在西晋,叶弘不甘心。自己一个穿越者会败给一个古人。
想到这,叶弘内心又莫名有些亢奋。
能够和草原第一枭雄一决长短,也是人生一个挑战。
想到刘渊这一次行动目标极可能是洛阳。
叶弘心中便暗自嘀咕不已。
历史惯性确实强大,原本叶弘以为自己搞出来草原格局可以拖延刘渊起兵时间。
然而事情还是朝着历史原有轨迹发展了。
并且这一次刘渊起兵势力更加充足。
甚至极有可能一鼓作气把洛阳城打下来。
在历史上,那可是汉赵立国之后才发生洛阳之战。
不过眼下,一切变故都仿佛遮挡一片黑幕中。
叶弘处身于闭塞草原大漠上,唯一能和安邑县以及洛阳联络方式就是信鸽。看书喇
可是这种联络也需要时间的。
从洛阳至安邑县,又自安邑县至大漠。
这其中时间中断,便是叶弘对于中原讯息缺失。
这让叶弘感受到一种极度不安感。
叶弘多想搞一笔手机,千里传音。
洛阳,朝堂格局第一时间便可获取。
然而在这西晋甭说手机,就连一个最简单传声筒也做不出来。
叶弘无奈眺望着那一望无际荒漠。
似乎在那天边,正在燃起汹汹战火。
洛阳,太极殿。
晋惠帝桌案面前,正摆放着十几封加急奏报。
每一封都是火红色羽毛蜡封。
这就是十万火急军情。
站在晋惠帝身侧,一个花冠衣带,身躯高大女子正在随手翻看一本本奏折。
而在大殿正中,则是几个身着宽袍长袖大臣正匍匐在地面瑟瑟发抖。
晋惠帝则是双目无神,眼神迷离,不知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陛下,北方边疆告急,望陛下速速征兆各地王爷来洛阳勤王”一个老臣忽得向前爬了一步,声泪俱下道。
“是,军事告急,吾等同请”几个老臣一起跪拜。
晋惠帝对此似乎并不能做主,目光游历着朝身旁那个魁伟女子瞅去。
那个身材魁伟女子并未理睬大殿中跪拜大臣,只是随手翻看奏折,然后以一种盛气凌人姿态道,“区区几个蛮夷而已,诸位都是朝堂股肱之臣,岂能如此慌乱手脚,都下去吧,哀家已经派了几个郡守兵力前去支援了”。
“陛下,几个郡守兵力不足以抵抗奴兵,他们人数至少在二十几万之众”其中一个老臣还是不肯罢休。
闻言,塌上女子忽的丢下手里奏折,目光犀利盯着那个老臣,嘴角轻蔑露出一丝冷笑,“羊琇...听说最近你和赵王司马伦走得很近,难不成你是替他请命入宫来了?”。
羊琇闻言,顿时脸色苍白。
眼下这个时候,大臣们最怕就是牵扯到藩王之乱。
尤其是发生过司马玮事情之后。
事情变得十分敏感。
当羊琇被女子问得瘫坐地面时,有一个老臣挺身而出。
“老夫从无和任何人接触过,老夫是出自于对司马氏忠诚,请柬”
就在羊琇萎靡不振时,另外一个老臣也向前匍匐几步,接着昂起头于那塌上女子对视。
说话之人正是少傅卫瓘。
看到这个两朝老臣。
塌上女子气势稍微内敛,可是眼神却变得更加阴狠说,“少傅年纪大了,还是不宜为此等事情忧心,尽养天年才是”。
“老臣宁愿战死沙场卫国戍边”卫瓘却并不为所动。
一瞬间,君臣便在这一刻四目相对,有种剑拔弩张气势。
“吾等宁愿战死沙场卫国戍边”此时身后数名大臣也齐齐跨前一步,跪拜在卫瓘身侧。
此等气势,已经让坐在皇位上不知所谓司马衷感受到一种恐惧。
他的眼神忽得恢复了聚集,盯着跪拜自己脚下大臣,眼睛一眨不眨。
“你们”贾后袍袖一甩,整个人就像是炸毛孔雀般绽放。
那雍容花冠也刹那间呈现出威仪之态。
她缓缓从塌上起身,庞大身躯给了下面诸位以不可小觑压迫感。
“这是在逼我...不...逼迫皇帝吗”。
贾后此时虽说大权独揽,却还不敢像武曌那样自称为朕的。
“吾等不敢冒犯君颜,只是秉直谏言,为司马氏江山及,为皇帝陛下安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