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种情谊支持了。
为了避免日后被这份情谊牵绊,叶弘也回馈其一些生意上便利。
“庾家酒楼”
走到招牌下,道友黏黏胡须道,“这字写得有些气魄,但字体有些不伦不类,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此言一出,叶弘面颊蹭的变红了。
庾忘忧见状急忙遮掩道,“是在下一个朋友所述,字自是表意的,无论字体如何”。
这一番遮挡下,道友也就忽略了招牌事情。
接着三人一起跨步走上酒楼。
站在一张张齐整桌椅旁,扫视着那些被抹布擦拭光洁如新桌椅板凳。
道友微微厄首,“果然是大家族做派,本王喜欢”。
说完,他仰天狂笑,根本不理睬那些店中酒肆食客。
他的狂笑热得很多人好奇目光投来,当他们看到站在道友身后这二人后,纷纷侧目,不敢与之对视。
三人沿着一条旋梯一步步走上三楼。
那才是贵宾房。
推开一道札门、
便见到一个地毯铺就的包房。
其内桌椅板凳齐备,还有很精致的挂件,以及各种名人书画。
整体给人一种舒适,文雅气质。
“很不错,符合本王的品味”道友首先在一处板凳坐下。
之后庾忘忧和叶弘也追随他左右落座。
三人稍微一热络,便开始交流起来。
“忘忧啊,你有如此得到高人作朋友,为何不早点告知本王”道友十分不善目光凝视着庾忘忧。
“这个..”庾忘忧沉吟少许才道,“叶弘兄确实是得道高人,吾辈也是心向往之,只可惜叶弘兄生性淡泊名利,不愿与达官贵人攀附,吾才被迫隐匿王爷的”。
庾忘忧这番话说的漂亮,即撇清了自己,又把叶弘塑造成隐士高人身份。
可谓一举两得。
闻言,道友眼中看向叶弘神色果然又多了几分莫名崇敬。
“也难怪道友会悟出此等道家经典,原来本身就是道德高远之人”
叶弘急忙双手抱拳,惭愧道,“道友多誉了,吾辈修道,便是要陈书辍卷,置书弦琴。居备勤俭,躬兼贫病。人否其忧,孑然其命。隐约就闲,迁延辞聘。非直也明,是惟道性...”。
叶弘既然清楚此人身份乃是一个王爷。
那么心中便不会用之前那种俗世方式来钓凯子了。
这种出身就是天地间最尊贵的人面前,一味谄媚奉承,并不会让其产生好感,相反,若是拔高自己道德情操,反而会让他们倍加看重。
这也是叶弘故意在其面前卖弄,还不惜以后人夸赞陶渊明圣贤之词自夸。
目的就是要彻底锁定这只顶级大凯子。
叶弘有种预感,似乎自己可以从面前这个王爷身上得到莫大好处。
“好...”道友击掌相和。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
庾忘忧也适时在旁吟诵出一首诗。
听到这词,叶弘脸颊莫名一红。
这便是他当日用来吊庾忘忧这个富贵公子所借用陶渊明老爷子诗词。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楚,一口气给背诵下来。
“真乃世外桃源也”道友一举手拍掌叫好。
“没想到忘忧子侄在诗词方面,也有如此高远意境也”道友看向庾忘忧的眼神也充满了长辈呵护之色。
“这都是叶弘兄诗词,并非晚辈所做”庾忘忧急忙辩解道。
“原来是道友所做,那就是了,也只有道友此等世外高人才能赋此诗词”道友手腕一抖,便是一个金牌丢在叶弘面前。
“这是本王金牌,道友有何难事,便只需出示它便可”。
呃,叶弘又是一怔,伸手接过那金光灿灿金牌。
上面赫然刻着一个乂字。
这让叶弘想起之前他给自己那张名帖。
司马乂?
叶弘忽得想起八王之乱中那个最为悲催司马乂,虽为八王之一,但他并未掌控真正权谋,只是和其兄弟联手击败了齐王后,便被其弟斩杀。
因此历史上,这位乱王留下痕迹并不多。
不过单凭其外表看,他显然有着其父司马炎一样的王者气势。
尤其是那一双浓眉,简直就像是天生帝王威严。
在从他几日和自己交往接触,叶弘还感觉到此人喜欢结交朋友,甚至还有很强大人格魅力,可以笼络人心。
在观其手下奴仆,也都是忠心耿耿,由此可见,他应该是一个有才能的人。
只是身逢乱世,他哪怕身负才华,也都会在这场乱王风暴中陨落。
带着一丝莫名同情眼神目送着司马乂走远。
之后叶弘和庾忘忧重新返回酒楼,彼此对视一眼,便仰天大笑不已。
“多谢忘忧兄帮忙”叶弘冲他一抱拳,刚才若不是他有心维护,叶弘这个假道士非穿帮不可。
庾忘忧却一脸讳莫如深表情盯着叶弘道,“叶弘兄...你觉着司马乂此人如何?”。
“什么意思?”叶弘一怔。
“我是说,他是否有成为天子的素质?”庾忘忧很是坦诚。
“忘忧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弘被庾忘忧突兀问话给搞蒙了。
接着庾忘忧便回道,“你知道这司马乂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安邑县呢?”。
此言一出,叶弘也是眉头深锁。他的封底是长沙,和这里相隔千里之遥。
一个王爷不再封地呆着,来到安邑县确实有些蹊跷。
庾忘忧又解释说,“那是因为...是我故意派人去长沙散播一些谣言所致”。
“什么是你?”叶弘惊诧目光盯着庾忘忧。
“叶弘兄休要紧张...吾这么做并无恶意”庾忘忧急忙辩解道。
“那你是何意”叶弘眼神变得冰冷。
他早就知道这些百年氏族底蕴绝不简单。
况且眼下庾忘忧已经是庾家掌舵人,其背后隐藏势力更加强悍。
“事情还要从一封书信开始”接着庾忘忧便发生在月前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家族风波说起。
颍川庾氏,作为一个百年家族,其底蕴早已为西晋各方势力所觉察。
因为颍川庾氏并未表面其支持方向,因此很多人都在暗中拉拢他们。
这其中就包括几个王爷,其中之一便是长沙王司马乂。
庾家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这些王爷,以及其身后势力背景。
从中做出一些取舍,庾家很清楚,西晋大事已经来临。
他们若不找一个大腿出来,恐怕很难安然无恙度过这一次危机。
于是庾忘忧便想出一个策略,就是把这几个王爷给勾到安邑县来。
然而想要借助于叶弘眼光来鉴别一下他们日后谁将是晋朝天子。
当叶弘听完庾忘忧讲述后,顿时陷入深深思索中。他道不是为庾忘忧考虑什么天子人选。
而是在思忖庾忘忧这么做更深层的用意。
叶弘绝不相信,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为他挑选日后主子。
偌大一个百年家族,连识人眼光都没有。
可是庾忘忧口风极紧,事关家族事情一点也不肯泄露。
这让叶弘无法通过这一点点现象便揣测出庾家这么做真正用意的。
但叶弘很清楚,事情绝不像是庾忘忧说得那么简单。
“不知叶弘兄可有见地?”庾忘忧一副真诚表情向他求教。
“司马乂确实是一个不错人选,只可惜我观他面相,不像是久寿之人”叶弘沉吟道。
“原来如此,多谢叶弘兄指点,吾差点就要犯大错了”庾忘忧急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纸条,召唤来飞鸽,将其缠绕其上放出酒楼。
“再次谢过叶弘兄,不过,隔几日,还望叶弘兄给招待一下另外几个王爷”庾忘忧说着便神色自得转出客房。
看着庾忘忧仓惶下楼背影,叶弘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这是变相送礼吗?看来你小子所图真的非小啊”。
从庾家酒楼出来,叶弘满世界闲逛不想回家。
回想起和小林夕那种肌肤相亲,又无法发泄夜晚。
便觉着头皮发麻。
嗨?明明是美事,为何搞得像是做贼似的。
叶弘也搞不清楚,自己和小林夕这种微妙关系算什么。
对于小林夕,叶弘是决不允许她嫁给别人的。
可是让他占据其肉身,而不顾及她内心装着别人,叶弘也做不到。
于是二人关系就这么尴尬将在这里不上不下。
算了懒得去想。
实在搞不清楚这种复杂感情,于是便干脆躲了吧。
不知不觉中,叶弘竟然走到学院街。
这条街之前并不叫学院街,因为安邑学院因素,这条街才被改名为学院街。
转过街巷,叶弘便见到那座高耸数米巨大铁门。
门房上硕大醒目招牌,给人以庄严肃穆气氛。
门口那块断角石碑还在,似乎永远都在见证着什么。
叶弘有些焗气扫了那石碑一眼,便跨步走入院门。
触目可及便是一个郁郁葱葱操场,上面以白色石灰线条刻画着足球场,另一侧是篮球场,中间还有几十种健身器材。
若不是学院内学生还身着古装,叶弘真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后世了。
上课铃响了,操场上活动学生纷纷返回教学楼内。
接着便是朗朗读书声,听得叶弘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