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平时都掳掠过汉民可谓不计其数,猎食者怎么会向猎物低头。
可是就在他们以为气势搬回一程时,忽得一道雪亮刀光闪烁。
接着几颗头颅便滚落下来,伴随着鲜血喷溅,使得地面染红一片。
那个乞伏部首领才一脸惊愕盯着叶弘等人。
此时拓跋昀曦一副汉人装扮,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女子,还是鲜卑拓跋族。
她挥舞手里斩马~刀说,“都砍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叶弘见她出手这么果断,心中不有着对拓跋昀曦生出一丝异样感来。
从她身上,叶弘再次感受到何诗婉那种性格。
叶弘不喜欢杀人,可是他确不能放过这些西鲜卑人、
因为那会造成他们所有人悲剧。
叶弘转向护卫队,准备开始下手杀人。
也就在此时,那个乞伏部首领怂了。
他终于看清楚事实,急忙跪地磕头哀求说,“不要杀我们,我把掳走的毡毯工匠送你们就是”。
“什么毡毯工匠?”叶弘一路迷茫眼神扫视着他问。
“你们不是为了毡毯部落那种纺织技术而来吗?”这一次,反而让乞伏部首领有些诧异起来。
“毡毯纺织?”叶弘一脸茫然。
可是拓跋昀曦脸上确明显流露出震惊神采。
“你们说,这里拥有毡毯工匠?”。
“是,我们族长就是看重毡毯工匠才让我们来攻打毡毯部族的”那个乞伏部首领乖顺回道。
“工匠在那里?”拓跋昀曦又追问一句。
那乞伏部首领冲着村落中一个最大房子指了指。
“他们都被关在那里面”。
叶弘立刻让卢聪带人救人。
伴随着一群牧民被从大屋子内解救出来,街巷上缓缓走来一群落魄汉民。
他们衣衫褴褛,可是一眼便可辨识是汉服。
他们面黄肌瘦,明显营养不良。
这和汉民工匠人身份地位相符和。
当年叶弘在初次遇到墨大夫他们时,他们也是如此落魄。
一群工匠人被押送至现场,他们拿眼眺了一圈,便纷纷跪地磕头。
见状,叶弘心生不忍,立刻走上去搀扶他们。
伴随着叶弘一个个安抚,他们心情才算定了下来。
叶弘盯着其中一个长满花白老者问,“你们都是汉民?”。
老者沉吟半晌才点了点头,“我就是这毡毯部族首领,大人想要我们做什么直说吧,老夫既然以为阶下囚,自然不会反抗”。
老者说话似乎还有些胆识和气魄,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我也是汉人,老伯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叶弘为了取信老者,先亮明身份。
老者抬起头,狐疑目光扫视着叶弘,良久才点了点头道,“你是汉人,可是你身旁这些,都是胡人”。
老者眼光毒辣,一眼便看穿拓跋昀曦他们。
叶弘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他们确实是草原部族,但他们是在下朋友,也绝对不会伤及老伯以及你的部族”。
老者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们可以放过我们部族的人,我们愿意奉送毡毯纺织技术给你”。
此言一出,叶弘表情无比尴尬起来,“老伯,我并不是贪图你们纺织技术”。
老者冷哼一声,“大人还是敞开说话吧,我们不想被你懵逼,落得身死族灭下场,只求大人给条生路”。
老者似乎饱经事故,早已看透人心,对于叶弘话半点也不相信。
“老伯....我们只是路过,并不是针对你们而来,不信你可以问问他”说着叶弘便随手指了指最早遇到汉民。
那个牧民跑到老者面前跪下说,“族长,他们确实是路过的,是我哀求他们来帮你们打走乞伏部的”。
听到牧民所言,老者苍老面颊浮现出一丝困惑之色。
“老伯..我是安逸县尉叶弘....不仅这还有我的腰牌可以佐证”叶弘生怕老者再生出怀疑,立刻表面自己身份。
老者盯着叶弘手里腰牌,面部表情无比复杂数变,最后他竟然噗通跪倒在叶弘脚下,然后冲着叶弘匍匐道,“小民拜见县尉大人,小民恳求大人怜悯,让我们归附于大人,成为大人科学院匠人”。
“什么?你怎么知道科学院的事情”叶弘被老者突兀表现搞得一头雾水。
“启禀大人,年前我们中有人去过安邑县,并且得到墨大夫赏识,原本准备今年就带着毡毯部族举族迁入安邑县的,可是却没想到遭遇到羌人封禁,最终才耽搁下来”
老者急忙解释说。
叶弘这才想起去年,墨大夫带着一个衣衫褴褛匠人向他提过这事情。当时叶弘一门心思都放在对付河东郡上,哪里有心情来记住这些小事情。
回忆起来,叶弘记得墨大夫说过这个工匠懂得一个神秘技术。
难道就是指的羊毛纺织术?
若他们真可以将羊毛纺织做好,那可是一笔巨大财源。
想到这,叶弘立刻弯腰搀扶起白须老者道,“老伯,你现在就是科学匠人了,还有你的族人都享受科学院待遇”。
此言一出,老者和他身后那些落魄匠人都喜极而泣。
“大人,我们定当为大人勤勤恳恳做事”白须老者虽说激动,但举止还是颇有规矩。
由此可见,这个白须老者之前身份肯定不简单。
叶弘让卢聪去安置这些匠人,然后便带着白须老者走入一个民房内。
“老伯,现在可以说出你真实意图吧”叶弘目光阴冷盯着白须老者。
此时老伯也完全蜕变去之前卑微之色。
他嘴角露出一丝淡然微笑,“吴秀才所言真是不虚,主公真乃天下公主也”。
“难道你也是鬼谷子门徒?”叶弘狐疑眼神盯着老者。
他断然摇头道,“在下和鬼谷子一门素有渊源,却不是其门下,老汉名公输骆”。
“公输?”叶弘心猛地漏了一节。
公输,又是工匠,难不成他是匠人祖师爷的后裔。
就在叶弘目光狐疑不定时,白须老者又是一抱拳,神色肃然道,“祖上姓氏公输,名般,在下是其七世孙”。
此言一出,叶弘差点没一头栽倒下去。
果然是匠人祖师之后。
之前墨大夫是墨家传承者就已经让叶弘震撼不已了。
眼下又觅得匠人祖师传人,那份激动之情已经无以言表了。
就在叶弘炙热目光注视下,白须老者还缓缓拿出一个木制出来的小玩意。
只看那东西一眼,叶弘就辨识出来了。
这不是鲁班锁吗?
在前世,叶弘经常拿着这东西练习拆解。
只是这个鲁班锁显然和后世那些模仿者不同,其造型更加独特,甚至还拥有某种工艺之美。
当公输骆将鲁班锁奉送上来后,叶弘便对其爱不释手了。
“公输骆....你愿意把祖传的工匠技术分享出来吗?”虽然叶弘已经打定要收了公输骆,还是有些担心他敝帚自珍。
毕竟在古代,人们都是有种技术保密的思维。尤其是这些家族传承者。
“主公....你是为天下而公,公输骆愿意辅佐之”公输骆十分笃定眼神和叶弘对视着。
“我想听真话”叶弘抿唇一笑,饶有兴致端详着他。
“主公....属下确实有私心”公输骆终于坦诚了。
“我憎恨司马炎,我要主公取而代之”终于公输骆不再伪装,彻底袒露心声。
“晋武帝?他和公输家有恩怨吗?”叶弘面露诧异之色,公输骆回答确实超乎叶弘想象。
“不是公输家和他有恩怨,而是在下”公输骆苍暮眼神中流露出血色。
之后公输骆向叶弘讲述一个三十多年前往事。
那竟然是还是牵扯曹魏时期的事情。
当时公输骆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在别人引荐下,成为晋国公府一名匠人。
由于公输骆手艺出众,自然而然受到器重,最终成为晋国公府最有名匠人头。
此时公输骆还不知道自己投身晋国公日后起兵逼迫曹魏下野,取而代之成为晋国皇帝。
他只是在做自己事情,挣一份口粮钱而已。
当然哪怕是身为工匠头,他的身份依旧很低微。
甚至都不能和主人一起用饭,他们必须和奴仆一起用饭。
这些公输骆都忍了,毕竟匠人地位普遍都是如此。
自己能够比他们多一些财帛,和单独居所已经是优待了。
当时公输骆还是很感激晋国公的。
随之后来一切却因为一个晋国公小小侍女改变了。
那个侍女长得不算美丽,确十分善良温柔,因此公输骆内心十分喜欢她。
便暗中为她打造很多精致物品,之后二人日久生情,准备向主家赎身,然后结和在一起。
就在公输骆为了她拼命赚钱时,令他懊悔一生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圆月。
原本不常醉酒的晋国公,竟然在那一夜喝醉了酒。
他似乎遭受什么委屈,自己拿着酒壶在后花园喝酒。
而敲好碰到公输骆和侍女正在月下一起聊天。
或许是因为醉酒远古,使得晋国公脾气十分暴躁,冲过去就暴打公输骆。
侍女见状急忙上前拉他,跪求他。
可是晋国公哪里肯听,直到把公输骆打成重伤不起。
此时晋国公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当他瞥见跪在地面哭泣侍女时,不有着色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