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愣住了。
双手却条件反『射』『性』伸了出去,将韩盛接住。
结果因为身高和体重诧异,导致我和他两人都脚下不稳,要不是阿四和张妈眼疾手快扶住我们两,恐怕我和他要一起摔倒在地。
怀里的人烫的跟火炉一样,脸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发白,脸『色』一片惨白。
“不好,先生这是发烧了!”张妈一看这情况就说,“赶紧把人先背到屋里去,我马上叫医生过来看看!”
因为我现在怀孕的缘故,付子恒特地找了一个医生,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阿四将韩盛背到房间,张妈也把孙医生叫了上来。
诊断过后,孙医生说,“39.6,我先打一阵退烧针。”
“39.6?”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会烧的这么严重。
“他今天应该还没有吃饭,这又饿又是淋雨,没烧出肺炎就算是好的了!”陈医生说,“不过夫人您别担心,等打了退烧针,再挂点水补充点葡萄糖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张妈说,“夫人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先生。”
“不用了,你去休息,我来照顾他就好。”
“那怎么行!您现在怀孕了千万不能劳累,再说了,人一发烧就容易感冒万一要是给您传染上怎么办?您现在可是两个人!”
“没事的张妈,我真的可以。”我抿了抿嘴唇,微微叹气,“再说了,我就是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照顾他,何况床那么大,我要是困了就睡过去一点,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可心里清楚,韩盛烧的这么严重,我根本就睡不着。
张妈见劝不动我,只能叹气,“那您自己当心点,我就在隔壁,您有什么事就喊我,我马上过来。”
“行,我知道了。”
韩盛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说梦话,关键还听不清他说什么。
我看他烧没退,也就不敢睡觉,只能在一旁守着。
这时,沈瑶发了一条微信给我。
我点开一看,是一辆宝蓝『色』跑车,配上沈瑶那风情万种的脸,很是酷炫。
我笑了笑,问她,“易景轩送你的?”
很快,沈瑶那边就回复过来。
“我去,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按时差,我这边凌晨,国内是傍晚。
我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韩盛,想了想,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我说,“文月知道我和韩盛见过面,昨天找上门来警告我,今天韩盛就来找我替文月讨回公道,我们两个算是彻底谈崩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晚饭时候韩盛又来找我,我憋着一口气,就没有理他!也不知道韩盛吃错了什么『药』,说什么见不到我人就不走,他跟我杠我也跟他杠。正好下暴雨了,我想着他在外面站会儿就会回去,谁知道……”
我在后面发了一个摊手的表情包。
沈瑶就接话,“谁知道他没走是吧!”
我回复她,“现在人已经发烧了,我总不能不管吧?”
沈瑶叹气,“果然啊,女人还是容易心软!”
我抿了抿嘴唇,可不是么!
她问我,“韩盛怎么会突然执意要见你?”
“我也不知道,只能等明天早上他醒了再说。”
和沈瑶闲扯了两句之后,我就退出微信。
『摸』了下韩盛的额头,又给他测了体温,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我又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给他喂了水,就上床睡觉了。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多。
因为睡得晚,感觉整个人特别累,而且腰也很酸,严重没睡够的后遗症。
我呆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韩盛,扭头去看,结果旁边空无一人.
我有些诧异,难道他已经走了?
我起身下楼,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张妈,“夫人您醒来了?我还正想叫您起床呢!”
我问,“韩盛什么时候走的?”
“先生没走啊!”张妈笑着说,“先生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吃了早餐后在院子里面浇花呢!还是先生说您现在怀孕了,不能饿肚子,让我上楼来叫您起床,叫您吃过饭再睡。”
“他在外面浇花?”我有些懵,难道韩盛发了个烧把脑子也烧坏了?
我转身就往阳台上走去,果然,韩盛和阿四两人在花园浇花。
暴雨过后天气晴朗,艳阳高照,阳光打在韩盛身上,叫我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回到韩盛还没有失忆,他休假的时候也是这样在花园浇花。
正想着,韩盛突然抬头,像我这个地方看来,和我的视线遥遥相对。
漆黑的眼眸里满是陌生疏离,困『惑』中带着丝丝探究。
我恍然被惊醒。
抿了抿嘴唇,转身回了房间。
洗漱完毕之后,我下楼吃饭。
正好碰到从外面进屋的韩盛。
我瞥了他一眼,对阿四说,“阿四,记得把人送回去。”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我说的是谁。
阿四有些为难,看了一眼韩盛。
只听韩盛说,“我有话对你说。”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韩盛微微皱眉,“你先吃完饭再说。”
我看了他一眼,心知我要是不吃饭他肯定不会说。
就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
“这下可以说了吧?”
沉默半响后,韩盛开口,“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给你带来了麻烦,很抱歉。”
“你昨天特地找上门来不就是为了找我麻烦么?”我似笑非笑的瞅着他,将之前他讽刺我的话原份不动的还了回去,“莫非韩先生很缺钱?连强硬碰瓷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了,据我所知,您的妻子有权有势还有钱,难道还会少了您一口饭吃不成?”
韩盛对我的讽刺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说,“你认识文月!”
肯定的语气。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起这个,“是,认识!”我问他,“难道你找我就为了说明这个?”
韩盛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在我的记忆中,我是文家收养的孩子,从小和文月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在文月十八岁的时候文家就给我们两个办了订婚宴,一直等到今年七夕,我们才领了结婚证。”
“所以呢?”我斜睨着韩盛,“韩先生告诉我这些,是想叫我说一声‘恭喜’?还是说‘啊,真是令人羡慕的感情,青梅竹马呢’您觉得会是那一个?”
韩盛没有丝毫反应,自顾自说道,“这些记忆太真实,真实的我没办法去反驳,甚至去找出破绽,就因为太真实,反而有些假,像是被人强行塞进一段记忆,跟看电影一样,看着记忆中的‘我’和文月相互喜欢一直到了现在。以前我也奇怪,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带给我不舒服的感觉,文月告诉我是因为我主修心理学和催眠的原因,说这些都是我工作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就好了,为此我做过很多研究,确实有不少在心理和催眠方面取得优异成果的人,都会出现类似我这种的状况,而我的属于最轻微的一种,这也是为什么我放弃心理学和催眠转而做起金融的主要原因。”
“可是在一个多月前,有人突然告诉我说我失忆了,他说的太离谱,也太荒谬,我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气愤,好在那个人很快就被文家给处理了。然而过了不久,我又碰到了你……不,确切说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先是用各种奇怪的方式和语言试图引起我的注意,更说出我和你老公长得像这样的话,事实证明你接近我的最终目的和之前那个人一样,你们告诉我说我自己失忆了,并且还和你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可是我敢肯定,在我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一直想不明白。”
我静静地听完韩盛的话,反问他,“那你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韩盛说,“这也是我昨天晚上执意见你的原因。”
我有些诧异,“就为了这个问题?”
这不像韩盛的作风啊,他昨晚顶着打暴雨也要见到我,一定不只是为了这个。
果然就听韩盛说,“昨天中午我在别墅找资料的时候,突然翻到一个手机。”
我心中一跳,有种猜测溢出心头。
只见韩盛掏出一个黑『色』手机放在我面前,“我在这个手机里面看到了和我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画面!手机相册里面全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还有我和她的合照,包括微信也是。我的备注‘最爱的妻子’并不是文月,包括我的朋友圈,都是和那个女人有关,唯一可惜的是,所有的聊天记录被删的一干二净!”
说道最后,韩盛定定的看着我,“所以我想过来问问你,为什么这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机,它的开机密码居然是我的指纹?为什么这个手机里的照片全是你的?”
听到这里我大致已经明白,韩盛坚持他没失忆的原因是因为对他来说,他的记忆一直“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差错,因此在我说出真相后,韩盛的反应会那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