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在天穹之上的列车穿越诸多星系,星辰散发出的光芒都甩在身后为车身镀上一层荣光。
它停靠在奇幻的新世界,车上人声鼎沸,欢闹和温暖混在一起形成开拓的歌曲。
星穹列车,程澈坐在沙发上面,趴在保证书上盯着瓦尔特总结有关翁法罗斯的一切信息。
在他说了许久之后,瓦尔特清了清嗓子,“我刚刚重复的这些信息与猜测都整理好发送在你们的手机上面,记得在列车下载完打开看看,然后再回到翁法罗斯。”
说完这句话,瓦尔特停顿片刻,“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已经失去了黑天鹅的踪迹。”
话音落地,开拓小分队的几人纷纷抬头,看向瓦尔特的眼睛之中满是难以置信,似乎根本不想接受现实。
星沉默的和瓦尔特对视,许久之后才抬起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那什么……就……她宁可背着诅咒都要跑吗?不能因为自己没有东西可以冻掉就这么嚣张吧?程澈不是还补刀了吗?跑来跑去最后不还是要回来,那又为什么要跑……”
说到这里,星那双金色的眼眸之中浮现一抹迷茫,“何必呢。”
跑的话,不仅已经被咒了,回来之后还要继续补刀继续挨咒。
不跑的话,配合一点那就是好朋友啊,列车管吃管住管乐子,多棒?
不过……跑了是不打算再见面了吗?
就算不再见面也不影响乌鸦嘴啊!
星沉重的叹了口气,一双眼睛平静的望着瓦尔特,“她跑之前没有看看桑博景元杰帕德吗?但凡她看一眼呢?”
瓦尔特摇摇头,沉着声音开口解释,“我和姬子商量过了,原因并不明白,但……如果是身不由己的离开或许我们此次开拓要面对的敌人还要加上寰宇之中的神秘势力,如果是自己离开……”
说到这里,瓦尔特抬眸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孩,语气低沉平静,“翁法罗斯隐藏的秘密并不像她诉说的那样简单,你们要做好准备,或者……她在之前的表述之中已经说出了谎言。”
丹恒眉头紧锁,摸着下巴沉思着。
一旁,星挠挠后脑勺,转头看向程澈,“你就不说点什么?”
“说黑漆漆的神秘大鹅也要被我拎着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叨我?”程澈满脸无所谓,靠在沙发上懒得起身,“不信她就行了,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谜语人只可能自己把自己玩到绝路,可不会被别人玩到绝路。”
他看着瓦尔特,“应该不是被抓走的吧?黑天鹅这种浑身秘密说话都很神秘的人与其说是被抓走倒不如说是好奇跟上去看看。”
瓦尔特点头,“我也是如此猜测,那么黑天鹅之前表露的所有信息如今都要打上问号。”
“没关系,我们在进入匹诺康尼之前也只知道盛会之星和监狱这一点儿东西。”程澈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慢慢喝着,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看着瓦尔特,迟疑道:“你怎么不生气?看到白厄那样子说话不生气吗?”
闻言,瓦尔特嘴角一抽。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旋即又像是忍不住笑的模样扬起嘴角。
他抬手拍拍程澈的肩膀,低声解释,“没关系的,在我当初遇到姬子的时候,已经能够分得清故乡与新生活的区别,遇到再相似的人,也不能将旧日的情感转移在新朋友的身上,这不尊重。”
程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瓦尔特的手指收紧。
他捏了捏程澈的肩膀,低声道:“同位体之间都有一点莫名的感应,性格说不出相似但命运也有一点共同之处,你要小心。”
说到这里,瓦尔特抬眸看着程澈的眼睛,认真嘱咐,“在翁法罗斯的一切,都要小心,避免自己的朋友落入危险之中,你有这个能力。”
“我知道。”程澈点点头,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吃宵夜的丹恒和星,转身朝着后方车厢走去,“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就得回去了。”
瓦尔特皱眉,“已经回到列车了,还要回去再翁法罗斯休息吗?我倒是不担心星,你和丹恒可是认床的。”
程澈的脚步停下来,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瓦尔特,“我认床?”
他什么时候认床了?
“猜测。”瓦尔特哼笑一声,摆摆手,“快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
程澈应了一声,转而又补充道:“不管是之前在雅利洛六号还是在罗浮亦或者匹诺康尼,哪怕是睡蕉小猴的那次,星都能做梦梦到什么,这一次说不定也一样呢,毕竟梦境和记忆总是脱不开关系。”
停顿片刻,程澈补充道:“丹恒也得回去,谁让他经常做噩梦呢,这次说不定也能梦到。”
一个两个的,拿梦境当预言。
不试试可惜了。
瓦尔特:……
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吧……
就不能对自己的小伙伴友好一点吗?
做噩梦真的是什么好事吗?
在瓦尔特无奈的目光之中,程澈快速回到自己的卧室,翻出换洗的衣服之后踩着拖鞋朝着浴室走去。
走廊上面白发男人趴在桌上休息着,抱着一杯热茶消解来自动脑一整天的疲惫。
他走过去顺手拍拍景元的脑袋,“我等会儿去翁法罗斯休息,你可以霸占我的卧室了,或者你去客房睡。”
“还没有睡着呢。”景元笑了笑,扯着程澈的衣袖拽过来,“聊会儿?”
程澈:?
大名鼎鼎的景元将军也需要聊天来放松心情吗?
程澈转了一圈,坐在了景元对面,看向景元的眼底带着探究,“聊什么?”
“我看过了翁法罗斯的信息,那份预言像是一种挣不脱的谶语。”景元手肘拄在桌面上,掌心托着下巴,手指贴着脸颊,一双眼睛静静看着程澈,“如果是划定的宿命呢?你也要参与进去再一次体验悲剧吗?”
“那你呢?让你回到数百年前,饮月之乱还会发生吗?”程澈回视,平静反问。
景元没有半点儿犹豫,“会发生,但后果不会如此沉重,不会有很多将士死去。”
“这也是我的回答。”程澈在景元的茶杯之中添上热茶,低声道:“难道因为人一定会死那我就不活了吗?宿命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从来不信我的未来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