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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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然的月光,使得这夜下的温泉也有那么一丝光明。
拓跋焘的脸上虽然有凶光,虽然凶狠的喊了一声:“女人?”
但陆安康清楚他的凶狠不是真的因为女人,而是因为......他担心又出现一个像张有德这样的将领,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是哪个军营的?”
也是在那一瞬间的功夫,陆安康以为那女人会不会是花木兰。
这个丫头怎么突然间到了这里?
难道就不知道.......
不对!
花木兰不可能这么愚蠢。
月光下,他瞧清楚了那女人的面孔。
是花木兰的样子没错。
可不一样的是气息......
连拓跋焘也看出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出了一个是男人的身子,一个是女人的身子的区别之外。
那个花木兰眼神中透露着阴邪的盯着陆安康,她冷幽幽的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
代表着几个含义?
陆安康瞧着那个女人,他看不透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仿佛她被温泉表层的水雾所包裹着的一样。你压根就瞧不清楚那表层之后到底会是什么?
“陛下,劳烦您先退出去!”
陆安康冲着拓跋焘说道:“这个女人我来应付。”
拓跋焘狐疑的盯着陆安康:“花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他在想难道是花木兰养了女人?
不可能,这些时日接触下来,花木兰不该是这样的人。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又说话了。
她对陆安康说道:“倘若我这个时候告诉他真相,你觉得接下来你该如何圆这个谎呢?”
陆安康最怕的,也是最担心的就是这种心理上的斗争。
这女人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她掌握着遥控器,引爆与不引爆都在她的意思当中。
从她最新的一句话能听出来......
她显然发现了陆安康的秘密。
这个时候,紧张起来的还有拓跋焘,他身上还藏着浓郁的火药味。因为当他瞧见那女子说了那一句话之后,他眼中花木兰沉默,他开始怀疑些什么?
最好不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陆安康上前一步,本能护在了这个少年天子身前:
“真是上天眷顾,竟然赐下了这等艳福。难道柔然的男人满足不了你吗?还是冒于那个家伙是个无能之辈?”
陆安康也已唇枪舌剑反击过去。
那花木兰大笑声中,晃动着身子,她在水中曼妙的转了一圈。
似乎在故意的展露自己的身体一样,即使那个身体压根就不是她的,而是她所幻化来的。
拓跋焘能屹立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直觉......
“花将军!”
拓跋焘很想在此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眼下这种剑拔弩张之时,陆安康无法透露出更多的事情,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秘密之后。
“你放心,我对你那个秘密没兴趣,甚至很敬佩你和她竟然敢这样做。”
那花木兰笑道:“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一个女人?”
“那么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陆安康冷笑一声:“就是想来跟我们一起共浴?”
“是又如何?”花木兰笑道。
陆安康一个瞬间,扎进了水中,伴随着一句:“那为何不以真实面目示人。”
那花木兰也瞬间钻进了水中。
拓跋焘看着不断被击打出波浪的温泉池,他意识到什么时,起身上了岸,却发现岸边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包裹着,使得他无法冲出去。
他赶紧披上了一件薄毯子,站在岸边观察着水中的动静。
那温泉池水的深处就像是有两条大鱼一般,在相互战斗着。
整个温泉池水在极快的时间里面开始沸腾起来......
不多时,就跟是烧开的水一样。
“咕噜噜”。
“花将军。”
拓跋焘冲着温泉池喊道。
这时,一道身影率先从温泉池中跳出来。只瞧见他全身白被烫得通红。
但依稀能辨认出,他是花木兰。
是拓跋焘眼中花木兰,实际上的陆安康。
陆安康看着那沸腾的池水,对拓跋焘说道:“陛下,退开些。这柔然祭司竟然在温泉池下放了火!”
在温泉池底下放了火,这怎么听都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拓跋焘注意到一个更加关键的字眼——柔然祭司。
......
这个时候,那个沉入水底的女人再度现身。
她全身被火焰包裹着踩着水在那温泉池水中,半露着上半身。她的面孔逐渐退去,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妇人模样。
魅惑是她眼神中爆发出来的最大的杀器。
就算是拓跋焘也经不住有些心神晃动,但很快再度被克制下来。
这女人正是柔然军中萨满祭司茶迩。
她没有在保持老妇人的模样,而是露出她本该年轻的芳华。
她看着眼前的陆安康,看着旁边的拓跋焘,她有些好奇:
“你们汉人就这么能克制吗?”
陆安康冷笑一声:“并非我们汉人能克制,而是我们知道......取之有道。”
“好一句取之有道。”
正是因为这样的道理,她才会掩饰住自己真实的身份。
她以老妇人的模样呆在柔然军营中为的就是防止像冒于那样的人打起自己身体的主意。
因为他们可不像眼前的这两个人一样懂得所谓的“取之有道”的道理。
“这里不是战场!”
茶迩祭司语气轻柔的说道:“我只是来这里洗个澡而已,碰巧遇见了你们两个.......”
陆安康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随即也回应道:“我们也只是来这里洗澡而已,但我们什么也没有遇见。”
茶迩祭司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看向拓跋焘,冲着他躬身施礼。
拓跋焘裹着毯子站在那里,当真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茶迩祭司说道:
“我乃柔然萨满祭司茶迩,望北魏天子当真能明白取之有道这个道理。待到他日,若是你们获胜,请善待柔然那些无辜的子民,毕竟他们也是这场战争无辜的受害者.......”
拓跋焘沉默片刻,看了看陆安康,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