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有人能满足他的的愿望,他可以为了应后放弃一切,“这些年,我肝肠寸断,萧逸!”应后揉了揉眼,扑簌簌的泪水哗啦啦的流,完全遏制不住。
看应后这么哭,萧逸心乱如麻,他难受极了,犹如一颗心被反反复复的脔割,犹如命悬一线之人被不断的凌迟处死,那种不可言说的剧痛,是多少年都没经历过的。
“萧逸,你看看我,你不要激动,你冷静的看看我。”应后抓住了萧逸的手,她的手非常用力,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她的眼望眼欲穿盯着对面人,“萧逸,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应后语无伦次的嘟囔:“是我不配,不配拥有你完美的爱情!如今我已不再年轻了,你看我肌肤,我已没有紧致的皮肤了,我的肌肤松弛了,我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啊,我们时日无多了。”
“不,不,”在萧逸的眼中,应后依旧完美如初,“阿应,你和之前一样完美无瑕,真正配不上你的永远是我的,你说的很对,我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你我还有能有几天的快活日子了呢?既然如此,呢更要争取在一起了。”
应后感动了,也彻彻底底的沦陷了,她哭的比刚刚还汹涌了,“萧逸,你不要阻我,让我酣畅淋漓的痛痛快快的哭一下,这多少年来我压抑了多少情感,我要难受坏了,萧逸,你抱着我,让我哭一场,哭一场吧。”
萧逸终于明白了,女人的眼泪和眼泪也有区别,刚刚应后的眼泪是屈辱的泪水,现在是羞涩而感动的泪水,满足而欣慰的泪水。
萧逸给了她一切,尽管这是画饼充饥,尽管这是南柯一梦。
“萧逸,我真的老了,你看我,我已有了老人斑。”
“那是最美的,你的一切都是最美的,阿应,阿应啊。”萧逸不由分说,狠狠的亲吻起来应后。
“萧逸,你冷静点儿,我已是残花败柳了,我不能生孩子了,当年有妃嫔给我下毒吗,从那以后……”
“我如今撬开那妃的棺材板,挫骨扬灰。”萧逸一点开玩笑的模样都没有。
“不,萧逸!”应后感动的一塌糊涂,荡气回肠,“萧逸,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你明白吗?我是个残缺不全的女人,听说你在南疆有王妃了,听到这消息我是开心,开心极了啊。”应后嘟囔。
其实,听说萧逸有王妃后,应后非但不开心,还有点难以言说的落寞和伤感,亦或者说,萧逸是她命中的指路明灯,是看得到但却摸不着的灯塔。
萧逸成婚后,那灯塔就熄灭了,消失了。
“那女子是我从部落中解救出来的,她对我很好,至于她的孩子,那是遗腹子,是她和其余人的孩子,阿应,我在等你!她们才是残花败柳,我多年来守身如玉,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啊。”应后又好笑又好气,她从未见过这么倔强但又这么单纯的爱情,萧逸倔强的可爱。
“萧逸,会有人送不同的女孩到上阳宫来,你看上哪一个就选哪一个,如若看不上你可以更换,萧逸,如今我只有一个条件,你我不要互相纠缠了,你帮帮我,我这一辈子从未恳求过你,你就帮一帮我吧,我们一起辅弼萧祁煜。”
“如今风雨飘摇,煜儿他太需要我们的帮助了。”朝廷是怎么样的,萧祁煜又是多么需要帮助,应后一清二楚。
听应后这么说,萧逸就奇怪了,“究竟为什么要帮助萧祁煜?为什么?”
“萧逸,将来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保证你不会后悔,萧逸,你仔细回想回想吧,有的事情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应后认真看向萧逸,她的眼神专注极了。
萧逸却犹如丈二和尚一般。
“好了,我该回去了,我不能在这里很久的,萧逸,隔一段时间我会来看你,现如今你可不要兴风作浪,你斗不过他们的,我求求你了,安分守己!萧逸,你安分守己将来会有哦意想不到的福报,皇上已朝不谋夕了,我会保全你。”应后巧笑倩兮。
看应后笑了,萧逸却难受,“我怎么能要你一人面对这一切?”萧逸已知应后要做什么了,他有点莫名的凄苦。
“我绸缪了多少年就为和你在一起,我们还要等嘛?等名正言顺,等他龙驭宾天?我看他还好好儿的呢,多少年了,我该付出的早已全部都付出过了,阿应,阿应啊,你如何还不明白?”
“不,萧逸,是你不明白我!”应后紧张的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她是的确不能继续逗留了,“萧逸,我要走了,我明日再来。”
其实,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她身为一个皇后,哪里能日日都过来看萧逸?连萧逸都一清二楚,她口中的明日将遥遥无期,萧逸疯狂的抱住了应后,抓了应后就朝着寝殿而去,看萧逸如此疯狂而凶悍,应后胆战心惊,用力的挣扎,“萧逸,萧逸,你这魔鬼,哦!你这魔鬼啊。”
季春璃在外面已等了一个时辰了,她满以为应后到里头去不过三言两语就出来了,她计算,最长也不过半个时辰啊,如今眼睁睁看着一个时辰过去了,应后连个人影子都不见,春璃着急了。
一想到十九年前的那些事情,春璃的心狂跳。
“紫藤,紫藤,快去催一下,快!”春璃回头,却不见了紫藤,再看时发觉紫藤竟到了上阳宫门口。
“殿下,殿下千岁。”原来是萧祁煜到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春璃一看萧祁煜到了,急忙也迎了过去,刚刚紫藤那一声问询声音很大,分明是在提醒春璃。
“殿下,您也来看望他?”春璃看向萧祁煜,显然,季春璃出现在这里是萧逸不开心的,他浮现出一种不耐烦和冷漠的情绪,几乎怒冲冲道:“你为何在这里?”
“我是受人之托过来的,具体是什么事您就不要问了吧。”春璃对萧祁煜行礼,她是的确怕萧祁煜去调查,然而萧祁煜却非要调查。
他之所以过来,其实也猜到了谁在这里,春璃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过来看王叔?她一定是带了皇后娘娘过来,一想到这里,萧祁煜握住了拳头。
“春璃,你面子薄,有的事情是不能随意答应的,将来出了乱子,你我都要毁于一旦,春璃啊。”萧祁煜自然知道是九年前的事,她希望季春璃不要去随便帮忙,一旦皇上知道他们旧情复燃,事情就不好了。
二来应后是聪明人,如若和萧逸联合起来对中京用兵,设若帮萧逸出谋划策,一切也就完蛋了,皇上防备的东西和萧祁煜防备的一模一样。
春璃看萧祁煜势必要到上阳宫去了,只能跟在背后,紫藤本想到里头去通知萧逸,但此刻却怎么敢?她只能亦步亦趋跟在背后。
春璃的心也七上八下,真如那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几个人匆忙进入宫里,宫人看萧祁煜到了,急忙过来行礼,萧祁煜挥挥手。
他也不和众人说话,直奔内殿,想要看看萧逸在做什么,此刻的萧逸正在里头和应后拉拉扯扯,状态糟糕极了,一个要走,但一个要留。
“有人来了,萧逸,有人来了啊。”终于,萧逸将应后丢在了云榻上,但外面却来了人,那杂沓的脚步声已靠近了他们,听到这里,应后立即起身躲避在了廊柱背后。
而与此同时,萧祁煜等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