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奈何,故意问道:“好戏才刚开始,皇后怎么不看了呢?”言罢,伸手向士兵一挥,一帮士兵会意而去。
那帮士兵再次回来时,有几个人合伙扛着一根很粗的木头,剩下一帮人手里拿着铲子。
所有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心里都在猜测喜怒无常的帝王究竟想干嘛!
只见士兵中领头的人喊了一声。
所有士兵瞬间便分散开来,只听见地上传来挖掘的声音。
一会儿,地上便多了个七尺大坑。
有的吓得腿直哆嗦,心里颤抖了一下,难不成想把自己活埋了……?
沈睿忘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众人,讽刺一笑:“看来,朕的大臣们还是平日里见识的少啊!”
所有在场的人,此刻哪里还敢辩解一句?心里都在想如何保自己的小命。
待士兵挖好坑以后,所有人见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见士兵将木头放进坑内,做成了一个桩。
将雪鸢绑在了木桩上,在她脚边放了一堆柴火,高高堆积的柴火像个小山。
雪鸢亲眼目睹了青桔的死,还沉侵在悲伤里,对即面临的死亡已经麻木,她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
雪鸢突然笑了,痴痴颠颠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她凄厉吼道:“你这个杀父弑兄,谋取皇位的暴君,老天爷是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哈哈哈,笑话!朕是北宋的天子,会害怕老天爷?”沈睿此刻却不恼不怒的望着雪鸢,就如玩赏笼中之鸟。
雪鸢冷笑一声,“你等着吧!我相信太子一定会逃离你的魔爪,将你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你这么相信朕的皇兄,那朕就成全你,让你临死之前见皇兄一面,看皇兄怎么给你报仇,将朕千刀万剐的,哈哈哈。”沈睿喝道:“少白!”
一个身着盔甲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跪在地上道:“少白,参见皇上!”
沈睿看着他言道:“将沈祯与他的护卫,给朕押上来!”
“是!”少白领命而去。
一会儿,少白领着几个士兵,拖着两个遍体鳞伤的人而来。
奈何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毫无血色。
只见那两个人蓬面污垢,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触目惊心的伤口将衣服染得已看不清颜色,腿脚无力到几乎没有挨地面,看样子是被挑剔了经骨。
奈何两只手紧紧拽着衣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睿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杀气。
倒是雪鸢,见到这种场景直接崩溃了。
雪鸢使劲挣扎反捆手腕上的绳子,试图通过摩擦解开。
可惜,她越挣扎,绳子越紧。
越着急,越解不开绳子。
无数次地摩擦,无数次地挣扎,将她那双细腻灵巧的手磨下了一层皮,鲜血淋漓露出的肉,让人不忍直视。
此刻,她的心扑在了沈祯的身上,哪里顾得上疼痛?
雪鸢此刻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一切!
坐在旁边的奈何看得动容了,众人看得特逗动容了,就连此刻隐形在梦靥里的舒浅曦也动容了,心里有股酸楚。
雪鸢撕心肺裂的哭喊着:“太子!”
那两个蓬头污垢的人里,只见一人扯着无声的嗓子破口大骂。
是沈祯!
他竟然失声了!
沈睿幽的笑道:“今日,朕请你们来,一则是想让你们参加朕的婚礼,二则是请你们来看场好戏。”说着,伸手将奈何拥入怀里,搂着她纤细的腰。
沈祯靠嘴型沙哑地怒吼:“沈睿你个畜生,放开奈何,有本事冲我来,你劫持个女人算什么?”
“你说什么?劫持?”沈睿哈哈大笑道:“她自愿做朕的女人,朕怎么是劫持她呢?”
奈何冷冷的看着沈睿道:“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你放了他们!”
“放,朕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反悔?一定会放!”他笑道:“不过,朕要他们先看完戏,朕才放。”
沈睿冷冷喝道:“点火!”
士兵拿着火把向柴垛上扔去,沈祯顿时暴跳如雷,“沈睿你这个畜生,快放了雪鸢,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放?”沈睿冷声道:“皇兄这话说的可真顺口啊,看来皇兄和雪鸢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太子,你不必费口舌与他争执了。”雪鸢眼里含着泪水笑道:“今日有你这句话,雪鸢死不足惜了。你要好好活着,若有来世,我雪鸢一定非你不嫁。”
沈祯撕心裂肺的呼喊着:“雪鸢!”
所有的大臣都兢兢战战站在那里,敢怒不敢言。眼看士兵就要点柴垛了,有的人不忍心看,别过脸偷偷擦眼泪。
火蔓延的燃烧着,红火的火苗顺着风势越烧越旺。雪鸢微笑的站在火里,看着为自己咆哮怒吼沈祯,满眼里是幸福泪水,她绝望的闭上了眼,静静等待死亡来临。
再见了,沈祯!
来世一定要等等我!
爹爹,青桔,我来了!
“不!”奈何跌跌撞撞从桌前爬起来,冲着火堆里的雪鸢冲过去。沈睿微微一皱眉,手疾眼快的将她抓住。
奈何挣扎着拳打脚踢,试图挣脱沈睿的手掌。
但,任凭奈何如何用蛮力。
他就如鹰一般,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散手。
汹涌的火势快速蔓延,火光将雪鸢的咳嗽声淹没在火海里。
奈何绝望而无助地跌坐在地上,瘫软成一团泥。
突然
一阵剑气将燃烧的柴垛震乱了,火势渐渐弱下来,所有人看到一抹白色身影闪过,木桩上的雪鸢被少白抱在了怀里,从熊熊火焰中走了出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
只见他抱着怀里的她,轻轻将昏迷中她放在地上。
“少白!”沈睿怒喝道:“难道你也想造反吗?”
少白扔下剑,跪在地上抱拳道:“末将忠心耿耿效忠主子多年,不敢造次,只请求主子饶了雪鸢姑娘吧。”
沈睿一甩衣袖厉声道:“大胆!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朕退下!”
少白并没有退下,他低头道:“主子若不放雪鸢,少白就只能和主子说对不起了。”
他和围攻他的士兵厮杀起来,所有人都尖叫着躲的远远的,望着这场血腥战争。
少白挥剑奋力厮杀着,他身边的尸首像麦子一样倒下,血流成了河一般。
这场无尽的厮杀,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少白僵硬的手挥不动了,他倚着剑大口喘息,身上的伤口像蚯蚓一样,一条条血红的流淌,士兵团团将他围困住。
此刻,他却扔下剑踉跄来到雪鸢身边,抱起地上的美人,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笑着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能救你出去了。”
雪鸢微微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又望着一下未在四处的士兵,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她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泪水却流了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傻?”
少白口里吐出一口鲜血,他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一字一句的说:“这是你十年前在我受伤时,为我包扎的……现在我……物归原主……”
只见那是一方泛着微黄的丝帕,上面绣着一行秀气的字: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雪鸢惊讶的伸手去接那张手帕,这是……
她诧异的回头,望向少白。
少白冲她微微一笑,眼光变得涣散,手渐渐垂了下来……
那方手帕,随风从半空中缓缓落在地上。
雪鸢呆望着手帕,手僵硬在空中。
……
这是为何?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以为自己将心爱之物托付于最爱的太子,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给了一个身份卑贱之人,自己却傻傻的等了太子这么多年。
一直还以为,太子是忘记了手帕之约……
她跌跌撞撞站起来,目光变得痴痴呆呆,哈哈一笑便冲进了火海中。
“雪鸢!”奈何立马站起来要阻止雪鸢,却被沈睿给强拉住拽到椅子上。
沈睿看着所有人笑了:“两场戏众爱卿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就是朕和皇后的婚礼开始,奏乐!”
乐师们吓得脸色苍白,兢兢战战的奏响了各种乐器,那感觉就像是为亡者的灵魂在超度。
沈睿举起酒杯对所有人说:“来,喝!”
所有人心惊胆颤的举杯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沈睿满意大笑搂着奈何,看看旁边狼狈不堪的两个人:“皇后,还不快向皇兄与追月,敬上一杯酒,来表示我们的一片心意?”
奈何怒视着他,他低语道:“你别忘记了,他们的命还在我手上!”
奈何僵硬的站起来,笑着来到他们面前:“皇兄,请。”
追月冷冷的看着她,不语。
沈祯不相信的问了句:“奈何,为什么,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奈何微微一笑道:“是的!”
“为什么?”
她回头看着沈睿,突然柔柔一笑:“他能满足我所有的贪望!”
沈睿哈哈一笑,拥着她回到龙椅前坐下,得意的说道:“皇后,我们喝个交杯酒如何?”
奈何笑而不语,举起酒杯与他交错手臂,一饮而尽。
一杯喝罢,奈何轻声道:“皇上,臣妾想告知你一个秘密!”
“哦?”沈睿好奇的俯下耳目,凑到奈何面前。奈何从衣袖里抽出短剑,刺向他的心脏。沈睿惊愕的看着皇后,喘息着倒在了血泊中,所有的人尖叫着,横冲直撞逃命去。
奈何望向人群里爬过来的沈祯,她轻轻颔首一笑道:“好好活着!”
在倒下的瞬间,她恍若看见了许多年前,自己与那个最明亮的少年,在紫薇花海下荡秋千。
她知道,那杯酒里被下了毒。
她知道,那杯酒其实是给他的。
她知道,他知道她接近他是要谋杀。
现在,一切让她来结束吧。
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再有一万年深情也不变/爱像烈火般蔓延/记忆是条长线盘旋在天边/沉浮中以为情深缘浅/你再度出现我看见誓言/承诺在水天之间/回头看不曾走远/依依目光此生不换/要分散不习惯/怎么算都太难/分开之后更勇敢/愿这爱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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