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窗外是行色匆匆的路人,窗内是飘逸地香浓咖啡,安静地气氛下,一首《尘埃里的花》在黑白琴键上欢快跳跃。
遇见了你/心低到尘埃里/又在尘埃里/开满了花/骄傲卑微/都被你融化/愿岁月静好/厮守锦绣年华/遇见了你/心飘上了云端/又在云端上/各奔天涯/倾城之恋/太美好的枷/用一生爱恨/写尽寂寞繁华/谁是你心上/殷红的朱砂……
唯美的歌词让浅曦瞬间想起张爱玲的散文,“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舒浅曦的心,随着音乐也安静了下来。
“阿嚏!”
舒深雪一个很不违和的喷嚏把温馨的气氛打乱了,浅曦瞬间觉得所有的兴致荡然无存。这个舒深雪别的什么都不行,唯独破坏是强项。
深雪揉揉鼻子,冲浅曦尴尬的嘿嘿一笑。
浅曦有些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轻抿了一口杯里的卡布奇若,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舒深雪,你能不能把墨镜摘了?放心吧,没人找你签名,还真把当自己明星了。”
深雪头上包着一块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戴墨镜的眼睛,像做贼似得小心翼翼四处张望,压低声音说:“你懂什么,我这叫伪装!”
浅曦听了,当场喷深雪一身咖啡,这伪装的也太LOW了些。
从她们进咖啡厅的那一刻,几乎吸引了所有人都朝她们这个方向看,指指点点在议论,这也算伪装?
“呀!舒浅曦,你故意的吧?”深雪大叫一声,急忙伸手拿纸擦衣服,此刻哪儿顾得上伪装?
服务生闻声而来,礼貌彬彬的问:“女士,有什么可以帮你?”
“不好意思,麻烦你带她去一下洗手间!”浅曦忍着笑说道,看着舒深雪愤恨的跟在服务生身后向洗手间走去,实在没憋住轻笑出了声。
“你好……请问……你是……?”一个很细腻好听的声音,从舒浅曦身后传来。
舒浅曦一回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舒浅曦打量了一下,笑着问:“你就是‘肃介之峰’?”
少年有些惊讶,偷看了舒浅曦一眼,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你好,我叫舒浅曦!”舒浅曦站起来,礼貌的指了下皮沙发,“随便坐,你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咖啡?”
少年一听,有些结巴:“喝……喝什么都行!”
舒浅曦笑笑,伸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为少年点了一杯冰饮品,看出他很紧张便转移话题问:“你很喜欢金庸的武侠小说?”
少年眨巴着眼睛,点点头:“你,你怎么知道?”
浅曦嫣然一笑,开心地说:“我也很喜欢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尤其是他笔下的乔峰、张无忌这些铁骨铮铮的英雄,一直是我最敬佩的江湖之人。”
少年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与舒浅曦慢慢熟络起来,对乔峰更是大谈特谈。
浅曦对这少年很是感兴趣,虽说他年龄不大,没想到他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两个人谈得十分投机,少年也没了刚见面时的羞涩,反倒像个老朋友般侃侃而谈。
俩人正聊得愉快时,少年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自己对面就多了一个人,少年止住话语,抬头疑惑的看向那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舒深雪。
舒深雪一把摘下墨镜,抱怨了句:“累死我了!”
一抬头这才发现旁边坐着一少年,傻愣愣的盯着自己。
舒深雪瞅着他,对浅曦笑得不怀好意:“行啊,浅曦!我这才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你就勾引了一个小正太。”
少年一听,脸色顿时憋得通红。
浅曦翻了个白眼,心里已经对舒深雪没有任何免疫力,也都懒得给她解释:“这就是你约的那个人!”
深雪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来来回回看了他好几遍:“他?‘肃介之峰’?怎么可能?‘肃介之峰’不是一个猥琐的老头儿吗?”
浅曦对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又打哪儿道听途说的?”
少年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反复打量,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是双胞胎?”
浅曦想到深雪那些照片,就一身的鸡皮疙瘩,对少年微微一笑,“她才是你要见的那个潮流时尚、可爱美丽、端庄大方、萝莉卡哇伊的‘悲伤绕指柔’,舒深雪,舒大小姐!”
深雪倒是无所谓,手不安分的在少年脸蛋上狠狠捏了一下,都能捏出水来了:“哇!好俊俏地一白面小书生,难怪说话文绉绉的,光看名字叫什么肃介之峰,害姐姐还担心你是个怪蜀黍呢!”
少年被深雪捏的满脸通红,呼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个,我,我真名叫苗人凤!”
“噗!”舒浅曦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喷了少年一脸,少年很无辜的瞪着眼睛看着面前两个人,就好像任狼宰割的小绵羊一样。
半晌过后,整个咖啡厅响起了舒深雪魔性地笑声,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
此刻苗人凤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听到舒深雪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对他这个羞涩腼腆的人来说,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舒浅曦是想笑但憋着没笑出来,听着舒深雪的笑声又想到苗人凤这个名字,她一忍再忍,最后实在没忍住。把头埋进菜单里看菜,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一切。
好不容易舒深雪止住了笑,抬起头来看到少年,没忍住又笑场了。浅曦看着有些尴尬地苗人凤,轻轻咳嗽一声暗示她适可而止。
深雪这才止住笑,扯着餐盒里的纸巾擦眼泪,但一抬头看到苗人凤,还是没忍住。
浅曦满脸黑线,看来想要深雪停止是有些难度。看似很亲密的一只手搭在深雪肩膀上,另一只手去端深雪身边的咖啡,很自然的在她嘴边轻轻划了一下,低声对她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深雪这次安分了许多,不再肆意狂笑,只是嘴里嘀咕着一些很奇怪的声音,肩膀有节奏的不停抖动。
舒浅曦转移话题问苗人凤,“你说的那把带有黑色蟒蛇的剑,可有照片让我看一下?”
苗人凤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张略有些发黄的照片,只见上面有个六七岁的小孩,忽闪着大眼睛笑的憨态可掬,身后一把剑格外引人注目,它就放在剑托上,剑上那条黑色的蟒蛇栩栩如生。
浅曦皱了一下眉头,虽然那把剑早已锈迹斑斑,但隔着照片依旧能令人不寒而栗。她把照片还给苗人凤,不动声色的问:“你知道那把剑的来历吗?”
苗人凤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是从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里传下来的,听老一辈的人流传说高人之所以把这剑托我祖先保管,是因为我家的祖宅风水好,可以镇压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将那把剑拔出来过。”
舒浅曦看着苗人凤问:“你可以带我们去你祖宅看看那把剑吗?”
苗人凤爽朗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这几天学校放假,我正好要回一趟老家,不过……”
“不过什么?”舒浅曦用汤匙优雅的搅动着咖啡,玻璃上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在一圈一圈的光芒中就像一个天使,她的笑容煞是好看。
苗人凤看的有些呆了,脸色变得通红,把想问的话又咽了下去摇摇头。
舒浅曦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像心有灵犀一般,开口说:“你说的那把剑,我
现在也不清楚具体有何用处,但直觉告诉我一定要找到它!”
苗人凤愣了一下,痛快的点点头,“浅曦姐姐,你若不嫌麻烦的话,回去稍稍收拾一下,咱们三日后便可动身,这是去我老家的路线,我已经做好了标记。”说完,便从包里拿出一份地图递给舒浅曦。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舒深雪,深呼了一口气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伸手锤了一下苗人凤的胸膛,开玩笑地问他:“弟弟,我们只是去你家瞧一眼剑而已,干嘛要收拾东西?难不成你是想让我们长留你家?”
“不,不是不是!”苗人凤吓得连连摆手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得望着舒深雪有些结巴,“从……从上海到我老家西藏的墨脱县……比较远,坐火车少说也得两天一宿,所以……”声音越说越小,偷偷抬眼瞟了一下深雪。
苗人凤内心无比懊恼,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怂?
虽说自己是个很腼腆的人,见到女孩子就脸红。但不知为何,他和舒浅曦聊得很投机,可一看见深雪就立刻变得很紧张。也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他的朋友圈都是物以类聚,平日里习惯了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舒深雪就像一个惊喜似得闯进他视野,所以才瞬间被吸引了吧。
深雪听完哈哈一笑:“你这小孩,太有意思了,怎么这么可爱?”说着,伸手就要捏苗人凤的脸蛋,吓得苗人凤脸红耳赤。
浅曦有些头疼的咳嗽了一下,这个舒深雪三番五次戏弄那少年,封她嘴的法力才失效几秒钟啊,这老毛病又犯了。
她嘿嘿一笑,冲浅曦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浅曦低头看了眼那张地图后,便愣了一下,她随后又恢复了原样,不动声色的冲苗人凤点点头说:“那好,我们两姐妹先回去收拾一下,三日后在这里集合出发去!”
待苗人凤走后,她立即拿出丁琳那张请笔仙的纸,将这张纸与地图放在一起对比了一番。
没想到,那两张看似不相关的纸上,竟然描绘着相同的路线。
浅曦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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